“我姓林,名知語,字清善。”溫姿郡主都自爆家門了,林知語自然也得如實迴答。


    兩人身份皆是不凡,介紹自己的時候都隻說了名和字,但是大家也都心知肚明,這兩個名字在上流圈子裏幾乎是無人不知身份是一方麵,另一方麵溫姿郡主是因才華出名,林知語是因眼疾。


    “溫姿郡主,我很早就拜讀過您的詩,您《待君》中的那句‘申時茶飯不甘味,三更難寐輾轉側’是最最有韻味的。”林知語沒有一絲諂媚,完全像是好友在談論詩書。


    其實溫姿郡主算是林知語的一個小目標,溫姿郡主在皇城也是女子中數一數二的才女,上輩子就聽聞溫姿郡主才華過人,便讀過不少她的詩。不過林知語的心思不止於此。


    溫姿郡主的丫鬟聽到林知語的話白了一眼,原本以為這個林知語是個好的,沒想到聽到小姐的名號也是溜須拍馬,而且還沒說到點子上。


    “我們小姐最出名的是《素斂》,才不是這首《待君》。”


    林知語輕輕地笑了笑,“最出名的不一定就是最好的,依我看來這首《素斂》不過是一項老師任務。而《待君》才是最好的。”


    丫鬟有些不屑,明明就不懂,還要裝作一副很懂的樣子大放厥詞,真不知道小姐是怎麽看上林知語的。


    溫姿郡主知道自己的丫鬟有些無禮,忙跟林知語道歉,“不好意思,我的丫鬟跟我時間長了有些沒大沒小的。不過…你真的是這麽認為嗎?”


    溫姿郡主有些不可思議,她是怎麽知道的?這首《素斂》確實是老師留給她的一個任務,當時自己為了完成確實想了幾日,用了不少華麗的辭藻。


    不過不知怎地這首詩就傳了出去,後來被人們越傳越廣,大家都認定這是溫姿郡主的代表作,但是自己實際並不是很喜歡這一篇。


    而林知語說的那一句正是自己最喜歡的一首詩中最喜歡的一句。當時腦海裏就突然冒出了這麽一句,再迴想的時候竟不知是如何想出的了。


    林知語隻是認為這一句詩比其他純粹用辭藻堆砌起來的詩句好得多,“我隻是覺得在讀這句詩的時候,細細品味起來心裏竟空落落的,好似少了些什麽,但又說不上來。”


    溫姿郡主聞言更加激動,“對,我也是這個感覺。就好像是天生就應是這句話,是老天借我的手寫出來的。”


    林知語聽溫姿郡主這麽說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沒想到這傳言端莊的溫姿郡主竟還有如此小孩子氣的一麵。


    溫姿郡主也有些不好意思,不過迴想一下自己的話,也捂嘴笑了起來。


    兩個出塵的美人站在胭脂店門口對著笑,這在路人看來是多麽美好的場景。


    不過李承晏隻是撇了一眼沒有在意,現在他隻想趕快找到老鄭,然後立馬趕迴軍營。


    一路上李承晏聽到不少人都在談論明日定遠大將軍凱旋的事情,他聽著說書人誇張地描述皺了皺眉。


    原來李承晏就是人們口中描述的定遠大將軍,也是新晉的侯爺。不過李承晏才不管什麽候爺王爺,士兵們隻認將軍,那他就是將軍


    溫姿郡主雖然不舍,但因時間太晚了不得不同林知語道別。


    林知語覺得今天雖然遇到了很多事情,但是也不虧,不光白白得了幾本書,還交了這麽一個好朋友。


    “小姐,咱也迴府吧。”蓮華情緒有些低落,自己簡直太大意了,怎麽能放小姐一個人呆著呢。都怪自己太容易被誘惑,以後再也不買胭脂了!


    “小姐,對不起,今天我沒有跟著您。”


    林知語看出來蓮華的自責,安慰她道:“我沒事,本就是我讓你去挑選的,這也怪不得你。”


    林知語看蓮華還是有些難過,於是想了想,“現在還早,需要買的東西都已經買完了。趁我還看的清楚,我們去買隻烤鴨怎麽樣!就買你常常帶迴來那個。”


    “好吧。”蓮華知道林知語是在安慰她,於是打起精神帶林知語去買烤鴨。


    李承晏穿著一身便服,頭上戴著個帶著黑紗的幕籬罩住了整張臉,他沒有配刀怕嚇到百姓。


    李承晏皺起眉頭,如果找不到鄭伯這次就要空手而歸了。


    他記得是在這裏的。怎麽會?難道……


    等等!


    發現了。


    李承晏看了看周圍,發現沒有什麽人注意,便走進一個偏僻的小巷子中。


    “烤鴨!香噴噴的烤鴨嘞!”巷子裏,一個老頭坐在一個簡陋的小攤後的椅子上叫賣。


    “鄭伯,十隻烤鴨。”


    鄭伯睜開眯起的眼睛,仔細打量著麵前的人。“你是……”


    李承晏慢慢取下幕籬,露出了一張英俊的臉,可怕的是有一道長長的疤痕貫穿整張臉


    “哎呀,這不是小晏嗎!看看我都老糊塗了!”鄭伯認出來李承晏,笑嗬嗬地說,“你這孩子,這麽久都沒來吃烤鴨了。”


    鄭伯妻子死得早,幾個兒子都不務正業,沒人願意贍養鄭伯。幸好鄭伯人緣好,幾個鄰居親友幫扶著這麽多年也過來了。


    鄭伯記憶最深的就是小晏,剛開始這孩子來買烤鴨的時候還是個俊俏的小夥子,臉上也沒有傷疤。


    後來定遠大將軍一戰成名,這孩子再來的時候臉上也多出來個和世人口中一模一樣的傷疤。


    不過鄭伯不管什麽將軍不將軍,他隻知道那個看起來冷漠但是人卻很好的小晏。


    鄭伯一邊嘮叨讓李承晏早些成家,一邊拿油紙袋給他裝烤鴨。


    “正好剩了十一隻,這隻鄭伯送你。”李承晏耐心地聽完鄭伯的嘮叨,偷偷把十一隻烤鴨的錢塞到錢盒裏,戴上幕籬轉身離開。


    沒走兩步便聽到身後有人說話。


    “伯伯,來一隻烤鴨。”


    鄭伯笑嗬嗬地說:“不巧,正好賣完了。姑娘明個兒趕早吧”


    說話的正是蓮華和林知語二人。蓮華帶著林知語找到了小巷子,林知語一路上都很新奇。這裏雖說也是皇城,但是與自己平時見到的皇城卻不大相同。


    林知語原是以為蓮華買迴來的烤鴨實在哪個大酒樓買來的,沒想到卻是在一個小巷子裏。


    蓮華聽了鄭伯的話滿臉失望,“小姐,我們來晚了。”


    林知語安慰道:“明日有機會我們可以再來。”


    林知語聞著空氣中殘餘的烤鴨香味,“不過聞這味道,我倒是真的嘴饞了。”


    李承晏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本來都已經走了很遠,奈何功夫高聽得清楚,想了想還是轉身走了迴去。


    鄭伯慢騰騰地收攤子,林知語剛想走就發現對麵好像一團黑霧飄過來。


    林知語懷疑自己眼疾又加重了,不然怎麽好端端得看見黑霧呢?


    林知語感覺這黑霧越來越大,越來越近,她看旁邊的伯伯和蓮華都沒有什麽反應,更是認為是自己眼疾又加重了。林知語不自覺地用手揮了揮麵前的黑霧。


    李承晏走到林知語麵前站定,剛想說話。他看見林知語手朝著自己揮過來下意識地去擋,林知語的手正好碰到了幕籬邊上,一揮手就把李承晏的幕籬掀掉了。


    林知語不小心把幕籬掀掉之後才發現原來對麵是一個人,怪不得伯伯和蓮華都沒有反應。這眼疾竟是把自己的腦袋都搞笨了。


    “不好意思,弄掉了您的幕籬。”林知語趕緊低頭掉在地上的幕籬撿起,抬手遞給李承晏。


    李承晏剛想伸手接過卻被一聲尖叫打斷。


    “啊!好可怕!”蓮華被林知語這邊的聲音吸引,一轉頭就看見了李承晏的臉。


    一條深深的刀疤從右眉一直延伸到左臉頰,幾乎橫貫整張臉。


    李承晏抬眼看了嚇得花容失色的蓮華一眼,又看了看直勾勾地看著自己卻沒有一絲害怕情緒的林知語,有些詫異,默默接過她手中的幕籬。“無礙,謝過。”


    林知語不知道蓮華在害怕什麽,但是感覺蓮華好像是在對麵前的人說話,於是出言製止,“蓮華,不得無禮。”


    蓮華被李承晏的臉嚇得久久緩不過神,也顧不上林知語說了什麽。


    林知語有些奇怪,蓮華平時都是十分穩重的,怎麽會無緣無故這麽失態。


    李承晏看著不敢直視自己的蓮華和目不轉睛的林知語也有些愣住。


    蓮華的反應他已經習慣了,因為臉上這道疤自己已經二十又一都沒有成親。在民間,定遠大將軍是百姓最愛戴的人,也是百姓最害怕的人。


    據說定遠大將軍的名號可止小兒夜啼,見過將軍真容的百姓晚上都會做噩夢。


    其實李承晏長得並沒有那麽誇張,隻是在戰場染了不少血氣,再加上臉上的刀疤比較嚇人,才被傳成這樣。不過確實,任誰突然看到這麽一張臉都會嚇到。


    但是……這個人,為什麽不害怕?


    李承晏看著一點兒都不怕自己的林知語有些好奇。難道是嚇傻了?


    林知語有些奇怪地看著麵前的“黑霧”,這人怎麽不說話,難道……是個傻子?


    “您還有什麽事情嗎?沒有的話我先走了。”沒買到烤鴨的林知語有些失落,現在隻想快些迴家看看廚房有沒有了。


    李承晏發現林知語是真的不怕他,不是被嚇傻了,心裏有絲絲竊喜。不過李承晏看著林知語的眼睛不知怎得竟有些不好意思,但因她是女子又不好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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