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忘了取紅繩,姐姐你走得慢先在這裏等一會兒,我們馬上就迴來。”林知嬌突然叫了一聲,說著便要把蓮華拉走去取紅繩。


    蓮華想要掙開林知嬌拉著她的手,卻又不敢太用力,“二小姐,我不放心大小姐,還是您自己去吧。”


    林知嬌一臉為難,“可一人隻能求一個,我給自己求了便不能幫姐姐求了。不過你是姐姐貼身丫鬟想來是可以代替的。”


    “去吧蓮華,我在這裏等你們。”林知語自然也要幫著林知嬌他們支開蓮華,不然這場戲可就沒辦法進行了。


    可蓮華還是擔心,張了張嘴想說什麽,但什麽都沒說便閉上嘴,一步三迴頭地離開。


    等到林知嬌和蓮華走遠,林知語心想:好戲要開場了。


    而此時紅梅突然捂著肚子說:“大小姐,奴婢好像吃錯了東西,去一趟茅房。”說完不等林知語說話便跑走了。


    林知語不知道上輩子自己是怎麽想的,一個二個演地都這麽假,怎麽就會上了他們的當呢。


    林知語摸索著在樹邊踱步,小心翼翼地不讓自己踩到旁邊的土。


    這時,突然聽到背後有人摔倒的聲音。


    “哎呦!”


    林知語與張澤結婚九年,雖不常見麵但這個聲音她永遠也忘不了。


    林知語冷漠地勾了勾唇,轉過頭卻是一臉緊張:“您沒事吧。”


    張澤在賭博的時候被薛氏找上,薛氏答應幫他抵了欠的錢,要求就是按她的計劃演一出戲。


    若是成功了他就能娶到丞相之女,若不成功也能得到一大筆錢。


    張澤想都沒想立刻就答應了,這高門大戶裏麵的醃臢事他不知道,隻知道無論如何他都不虧。


    這時,另一邊的林知嬌也捂著肚子同蓮華說,“我突然肚子有些不舒服,你先去,我馬上就迴來。”


    蓮華還沒反應過來林知嬌已經跑沒影了,蓮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伸著脖子望了望見林知嬌還沒有迴來,便隻得自己先去。


    張澤在地上趴了半天,看著林知語隻是一臉著急往這邊望,一點都沒有要過來的意思。


    張澤在心裏暗罵了一句,隻好悻悻地自己爬起來,走到林知語麵前,裝作溫潤地說:“謝謝,我沒事。”


    林知語表麵上表現的著急,實則卻忍不住要笑了出來。


    自己就離著大老遠問了一句,張澤就自己爬起來跑到麵前說沒事,好像人家有多關心他一樣。正常人遇到這樣的情況早就羞愧地跑掉了,他居然還自己湊上來,真是臉皮夠厚。


    林知語羞澀地低頭,掏出手帕遞給張澤,“您快擦擦吧。”


    張澤看著林知語姣好的麵龐和婀娜的身姿不由得有些心猿意馬,要是能娶到丞相的女兒,自己也算是光宗耀祖了。不過,這手帕上的香氣倒是有些濃鬱,和林知語清潔的形象不太相符。


    張澤也顧不上管這些,接過手帕擦了擦,然後就這麽直愣愣地站在林知語麵前。


    林知語疑惑地問:“您還有什麽事嗎?擦完就把手帕還給我吧。”


    不行!張澤在心中叫到,這可是證物!斷是不可能還迴去的。


    張澤支支吾吾地說:“呃……這手帕已經髒了,我拿迴去洗洗再還給你。”


    林知語聽了這話在心裏冷笑一聲,想洗一洗是假,想拿著當汙蔑我的證物才是真吧。


    張澤尷尬地站著,僵硬地衝林知語笑了笑,心中著急,這薛氏的人怎麽還不來。


    林知語也沒有出言催促,心中也是在想,這戲怎麽還沒有開始。


    突然,遠處傳來紅梅的驚訝的叫喊聲。


    “啊!是大小姐!”


    周圍人祈福的人聽到了叫喊聲都往這邊看過來。


    “唉,這不是丞相府那個有眼疾的大小姐嗎?”人們圍在一邊衝著林知語和張澤指指點點。


    “沒聽說丞相府的大小姐和誰家結親了,旁邊這男的看起來也不像是哪家的公子啊。”


    “說不定啊,丞相府一直不同意兩人婚事,這才拖到現在呢。”


    “嘖嘖嘖,沒想到丞相府的大小姐竟與男子私通!”一個老婆子一言就給兩人定了性。


    “你可小點聲,小心被丞相府的人聽到!”


    周圍人看著一旁的林知語和張澤,都在一起嘀嘀咕咕,好像知道了什麽秘聞。


    這時候蓮華也剛求了紅繩迴來,看見一群人指指點點,心中奇怪。仔細一看林知語身邊竟有一個男人,就趕緊跑到林知語旁邊伸手隔開兩人。


    “你是誰?離我們小姐遠一點。”蓮華滿臉警惕,走之前大夫人可說了讓她好好照顧大小姐,怎麽就離開一會兒就冒出一個男人呢。


    林知嬌這時也不知道從哪冒出了來,聽著眾人的猜測暗暗發笑,這迴看你還怎麽清高。


    然後一邊裝作驚訝一邊故意大聲地喊:“姐姐!這男人是誰?”


    這時因幾人太久沒有迴來而找過來的大夫人和薛氏看到這個情況也是一驚。不過薛氏的震驚是裝出來的,畢竟這一切都是她謀劃的。


    薛氏趁著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故意指責林知嬌,“瞧瞧你,說什麽呢!大小姐怎麽可能私下和男人見麵。”


    林知語看到幾人連環的演戲皺起了眉,不過她不是發愁怎麽解決,而是懷疑這麽拙劣的演技和陷阱自己當年怎麽就會傻乎乎地跳下去呢。


    果然還是年少無知。


    張澤這時候也跳出來說話,連連擺手,“諸位不要誤會,我林小姐是第一次見麵,我們之間並沒有什麽。”


    說完張澤還抬眼瞟了一眼林知語,好像生怕自己說了什麽不該說的。


    看這情況眾人更加確信林知語與張澤之間關係一定不一般。不然丞相府那妾室怎麽會幫忙遮掩,而且這男子都說第一次見麵,又怎麽會知道林知語姓林。


    大夫人這時也反應過來,瞪了一眼薛氏。薛氏故意這麽說就是想讓人們亂想,好壞了林知語的名聲。


    大夫人快步走到林知語旁邊,問:“語兒,你認識這位公子嗎?”


    林知語對大夫人福了福身子,“認識。”自然認識,從上輩子開始就認識了。


    大夫人皺了皺眉頭,她不相信自己的女兒會私下和男人見麵。“語兒,你果真認識他?”


    林知語安撫地對大夫人笑了笑,“剛剛我在這裏等妹妹,突然聽到身後有人摔倒。女兒問了一句,這便算是認識了吧。”


    這時旁邊突然有人插嘴道:“對!我看見了!”


    張澤不能讓林知語洗脫嫌疑,也裝作驚慌地解釋:“對,對!我們這是第一次見,第一次。”


    眾人聽了林知語的解釋,更覺得兩人有問題。不然張澤怎麽會眼神躲閃一直重複他們第一次認識呢。


    “說不定啊是裝出來的呢,就為了給兩人一個見麵的機會。實際上兩人早就認識了,不然為什麽他摔倒了別人不問,偏偏是林家大小姐去問呢?”一個多嘴的婆子在人群中說。


    眾人看兩人的眼神瞬間又變得不一樣了。這林家大小姐可也真是,為了兩人見麵還演出一部戲。表麵上看起來冰清玉潔的,私底下真是不知道什麽樣。


    “胡說!我們小姐才不是這樣的人!”蓮華聽見人們這麽說林知語,頓時氣得跺腳,一邊護著一邊對眾人辯解。


    薛氏見大家都誤會了林知語,偷偷對人群中那個婆子拋去了讚賞的眼神。原來這婆子也是薛氏找來的,為的就是引導大家的想法。


    林知語笑了笑,開口道:“如果我真與這位男子認識,那我何不去隱蔽的樹林裏呢,為何找這麽個人員眾多的地方。”


    “說不定啊,就是從樹林出來的!”這婆子有意詆毀林知語形象,引導著大家往不好的方向去想。“我剛剛就在林子裏看見了兩個人。”


    “對啊,對啊,還真有可能。”眾人聽了婆子的話都覺得有道理,這林大小姐在人們心中的形象可真是一落千丈。


    林知語忍不住嗤笑出來,“昨天夜裏剛剛下過雨,土地都是泥,如果進了樹林鞋上必定會沾滿了泥土。小女眼睛不好,諸位可以幫我瞧瞧鞋上有沒有。”


    眾人看了看林知語幹幹淨淨的鞋子,再看看張澤滿是泥土的鞋,都默默地閉嘴不再說話。


    林知語上輩子就因為這事毀了自己的人生,斷不會如此輕易就放過林知嬌。“婆婆的眼睛定是比小女看得清楚。既然這位婆婆說自己在林中見到過,那肯定是有人與這位男子相見。各位不如看看誰腳下泥濘,應該就是哪位了。”


    大家聽了都覺得很有道理,紛紛打量周圍的人。


    “啊!林二小姐鞋上有!”


    林知嬌不知道事情怎麽會發展到這個地步,沒想到林知語三言兩語就洗清了自己,還把嫌疑轉到自己身上。


    “血口噴人!我這是去茅房的時候不小心粘上的,你分明是看到我鞋上有泥故意這麽說的!”林知嬌指著林知語,大聲吼道。


    “我有眼疾這是大家都知曉的事情,怎麽可能看得見你鞋上的泥。若不是你,好好解釋便好,為何要如此激動。”林知語聽見有一個小和尚被吵鬧聲引來,於是詢問:“小師父,去茅房的路上有沒有土地路,您對這裏了解多,好幫我的妹妹洗清嫌疑。”


    剛出家的小和尚見那個嫡仙似的人兒問自己話,立刻走出來合掌行禮,“迴施主,廟裏的茅房都是石磚,沒有土地。”


    林知嬌可以說林知語說的話是假,但是去茅房的路上全是石板這件事是事實,她抵賴不了。


    薛氏看情況不對,出來打嗬嗬道:“鞋上粘了泥隻能說是走過泥土地,也不能代表什麽。呀,這公子手裏還有手絹呢。”


    躲在一旁的張澤瞬間又成了眾矢之地。張澤正發愁怎麽栽贓呢,薛氏一語讓他想起自己手裏還有林知語的手絹。他攥著手絹往背後藏了藏,好像怕是被人看到。


    紅梅跑上前去,一把搶過張澤手中的粉色手絹,也沒仔細瞅,抖落抖落舉給大家看。“看,這上麵還繡著字。”


    “還真有字!看看這寫的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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