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你....”


    武獨秀若有所思的望向了他。


    “成功了嗎?”


    狄仁傑雖然知道自己失態了,卻還是忍不住的繼續問道。


    “沒有,但具體是什麽原因就連陛下也不知道。”


    “那後來呢?”


    “後來此事就擱置了,您應該了解陛下,她是向來不會把這些人放在眼裏的。直到前些天孫殿臣曾飛鴿傳書送迴了一封密信,陛下這才又迴憶起了此事。


    所以我今天在出宮之後查詢了一下內衛所有人的名單,發現一件頗為巧合的事。


    那就是失蹤的那些內衛全部都是跟孫殿臣一起清查內衛的人員。”


    “你能肯定?”


    “能,陛下給了我特權,並限期十天偵破此案。”


    “那也就是說兇手很有可能是因為害怕孫殿臣查詢到他們的那件事,所以才假借鬼神將他們除去?”


    “不排除有這個可能,因為我從來不相信這個世上會有鬼神之說。”


    “可是不對啊?那將軍廟裏麵的人頭又該怎麽解釋?還有剛剛的那個龐九叔,他剛剛不是說幾十年前無頭厲鬼曾經出現過嗎?”


    狄仁傑再次百思不得其解。


    “難道是巧合還是說....”


    “大人,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有人利用了當年的鬼神之說。”


    “利用?”


    “正是,他們應該就是為了掩人耳目所以才將兇手裝扮成了無頭厲鬼的樣子,一方麵可以借當年的鬼神之說令人們產生恐懼心理,另一方麵則是可以以厲鬼的名義可以讓人無從查起。


    還有剛剛那方根生,我更是懷疑是那無頭厲鬼故意放過他的,目的就是為了通過他的描述使人們更加相信鬼神之事。


    你們仔細的想一想,如果真是厲鬼所為,那他為什麽隻殺內衛,反而卻放過了這麽一個方根生呢?


    是他真的心生憐憫還是說.....


    而且厲鬼、厲鬼,都已經有一個厲了,你們覺得他會有那麽好心去放過別人?


    不管別人怎麽想,反正我是不信!”


    武獨秀的一番話頓時讓眾人沉默了。


    “那他們是怎麽做到的?即便是能夠仿製出來宇文成都的兵器和蹄鐵,那這汗血寶馬又是怎麽得來的?”


    良久,李元芳又是發出了一聲疑問。


    “這我就不清楚了,或許他們通過某種方法又得到了一匹也說不定呢?”


    “那恩師,我們接下來....”


    “阿秀,你去讓人把那個龐九叔請過來,我們先問清楚他口中的無頭厲鬼是怎麽迴事?”


    最後,還是狄仁傑開口再次穩住了眾人的心神。


    “是。”


    “曾泰,你這是怎麽了?怎麽臉色這麽難看?”


    狄仁傑眼神一瞥,突然發現了一旁的曾泰臉色有些不對勁。


    “恩師,沒什麽,學生就是有些感慨,本以為升任永昌縣令之後可以大展宏圖,可是沒想到這才剛一上任,便遇到了如此大案,官道上麵的案子還沒破,這恩濟莊又弄出來了十餘條命案。


    本想著能從這個這個方根生口中得到些什麽線索,找出兇手,可是現在又....


    唉,學生實在愧對恩師的重托,這個縣令想來怕是也要做到頭了啊。”


    曾泰一臉的悵然之色,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他受了多大的委屈呢?


    “嗬嗬,這恐怕不盡然吧!剛剛阿秀不是說了這應該仍是人為作祟嗎?隻要能破了案,依我對皇帝的了解,別說做不了官,就是給你升官都有可能!”


    “是啊曾大人,再說剛剛阿秀師兄不是說他已經在陛下的麵前立下軍令狀了嗎?天塌了有個子高的頂著,有恩師和阿秀師兄在,你怕個什麽?


    若是連恩師他們都破不了的案子,那別人就更破不了了,想來皇帝她老人家應該也會考慮到這一點的,畢竟你的能力不是還在這呢?”


    蘇無名也是低聲勸說!


    “我......”


    終於,曾泰的臉上再次強行擠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聽到眼前幾人的勸說,他知道他的目的終於達到了。


    作為一個沒背景、沒實力的小小編外內衛,曾泰更加懂得該如何去跪舔別人,自己的上司不管他,難道自己還不能再去舔一下別人嗎?


    之前就是因為在湖州稍稍舔了一下狄仁傑,結果他立刻一躍而上數個品階成為了正五品,如今要是再多舔幾下,別說讓朝廷揭過這些命案了,就是繼續再往上升不也是十拿九穩?


    “舔,我一定要繼續舔!”


    這是曾泰此刻心中最真實的心理寫照。


    “轟隆。”


    此刻外麵的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不知為何,這些日子以來,一到深夜,大雨便是下個不停,時不時還能聽到幾聲劇烈的雷鳴之聲。


    “將軍,人已經帶到了!”


    大雨滂沱之下,兩名金吾衛的衛士打著傘將那個老頭子給請了過來。


    “守在外麵,不允許任何人靠近!”


    武獨秀臨關門之前還不忘吩咐了一句。


    “是。”


    “草民龐九參見幾位官差大人。”


    龐九叔一進來便直接慌慌張張的跪在了地上。


    被金吾衛牢牢控製住了近兩個時辰,他的臉上滿是驚懼之色。


    “老人家快快請起!”


    狄仁傑剛剛發聲,心善的蘇無名便立刻上前將他扶了起來。


    “多謝大人。”


    “老人家不必慌張,這麽晚了把你請過來是有一些事情想要問問你。”


    “問我?大人,你們是想問無頭厲鬼的事兒?”


    “正是,你白天曾說,那無頭厲鬼數十年前曾經出現過?能跟我說說究竟是怎麽迴事嗎?”


    狄仁傑語氣和藹。


    “那...那是前隋驍果軍的宇文成都厲鬼作祟啊!他...他是迴來找簡小郎和簡氏族人複仇的啊!”


    龐九叔心有餘悸的開始迴想了起來。


    “簡小郎?”


    眾人頓時大吃一驚。


    “大人,你們也知道簡小郎?”


    “哦,聽說過。”


    “也難怪,像簡小郎那種人別人怎麽會沒聽說過呢?白天發生命案的那棟院子就是他的宅子。”


    “什麽?那是簡小郎的家?”


    “正是,我之前也是聽我家裏的長輩說起的,簡小郎這個人生於隋朝年間,自幼好勇鬥狠,當年還曾經做過驍果軍中郎將宇文成都的副將。


    後來隋朝勢微,各方起義不斷,所以簡小郎便親手弑殺了宇文成都轉投了當時風頭正盛的竇建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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