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


    聽到衙役這話,狄仁傑幾人甚至是武獨秀都忍不住驚唿了一聲。


    “劉大下手這麽快的嗎?難不成這縣衙除了曾泰之外還有內衛的人?”


    武獨秀心中暗暗思考,為了劉大的安全,他並沒有告訴曾泰要除掉張春、王五一事,難道是.....


    “究竟是怎麽迴事兒?”


    “稟太爺,那兩個犯人今天在受完刑押迴牢房之後嘴裏還是一直喊著冤枉,但我們也不知道為何,沒過多久,他二人好像約好了一般竟同時發瘋一般直接撞在了牆上,當我們聽到動靜趕過去時,他們已經....”


    “閣老,這....我....”


    曾泰瞬間無語至極的看向了一旁的狄仁傑。


    “先帶我過去再說吧!”


    狄仁傑麵色陰沉,沒有再多說什麽。


    “是。”


    待眾人一齊來到牢房之後,直接映入眼簾的便是地上的兩具屍體。


    “這死亡現場有人動過嗎?”


    狄仁傑目光看向了值守的衙役。


    “這位大人,應該沒有,在我們剛剛發現的時候就已經是這樣了。”


    衙役拱了拱手,他剛剛清楚的聽見太爺恭敬的向這位叫做閣老,雖然不知道閣老是什麽,但總之自己惹不起就對了!


    “大人,有什麽發現嗎?”


    見狄仁傑皺起了眉,武獨秀不由得開口詢問了一聲。


    “沒有,這二人的確是死於自殺。”


    狄仁傑搖了搖頭。


    “但不知為何,我還是感覺有些奇怪,他們既然口口聲聲的說自己是冤枉的,可又為何要突然自殺呢?難道真的是畏罪自殺?”


    “大人,很有這個可能性,這世間最難把握的便是人心二字,我猜這二人應該本想是死扛到底,但因為今天受刑的緣故卻讓他們的心理產生了動搖,畢竟他們都隻是農戶出身,這般連續的大刑之下,又有幾個人真正能忍受得住?”


    “或許吧!這兩具屍體上已經沒有什麽有價值的線索了,曾泰啊,先讓人把他們抬下去吧!”


    “是。”


    “元芳啊!這個案子你怎麽看?”


    走出大牢的路上,狄仁傑思索了一番看向了一直默不作聲的李元芳。


    “大人,卑職不是太懂斷案,但我現在突然覺得武將軍說的話似乎也有些道理,他二人若真是心中無愧,為何又要如此輕賤自己性命?他們若不是兇手的話,隻需咬死不認不就行了?”


    看到如今表麵上的確證據確鑿,就連李元芳的態度也開始轉變了過來。


    “欸,李將軍,話不是這麽說的,萬一是有心之人故意栽贓陷害....”


    一旁的蘇無名也忍不住反駁了起來。


    “無名,你剛剛說什麽?陷害?”


    狄仁傑突然停下了腳步。


    “恩師,我這也隻是推測,畢竟他們死的這個時機太過巧合,而現場遺留下來的證據似乎也太過天衣無縫,所以.....”


    “所以你懷疑這是有心之人的構陷?”


    “是。”


    “大人,你們的推斷似乎忽略了一點,這二人畢竟隻是個農戶,且之前的那兩具屍體也隻是兩個普通的來往客商,以正常人的角度來看,誰會花這麽大的力氣就為了做局去害幾個普通人呢?


    若是為錢的話,似乎也有些說不通,那兩個客商身上的錢財現在不都已經作為了證據放在了縣衙嗎?


    若是跟他們有仇的話那就更不對勁了,區區兩個農戶,即便是有仇家的話,他們的仇家大概率也隻是和他們一樣是個普通農民,你們覺得他會有那個能耐能在守衛森嚴的牢房之內去行兇殺人嗎?”


    “可若是他們的仇家不是農民而是有權有勢之人呢?”


    “哼,那就更不可能了,士農工商,即便農字排在商字的前麵又能如何呢?以現在的世道來看,商人的身份即便再卑賤,也不是區區幾個農民就夠資格和他們比擬的。


    就張春、王五這兩個人來說,你覺得他們配和這種有權有勢的商人去結仇嗎?即便真的有仇,那對商人來說也隻不過是兩個隨時可以碾死的螞蟻罷了,甚至不用人家自己出麵,光是自己的小廝就能隨時擺平這種人。


    就像無名之前說的那番話一樣,隻要把他帶到一個沒有人煙的地方砍去頭顱和四肢,一具完全辨認不出來身份的屍體,即便是有人懷疑,那證據呢?”


    “這.....”


    “可如果暗中之人真正針對的是那兩個客商呢?”


    聽過武獨秀的一番敘述,狄仁傑皺了皺眉,突然問出了一句。


    “那就更不可能了?區區兩個過路的商人又有誰會吃飽了撐得非要在這湖州作案呢?隻要等他們出了湖州,隨便找一個荒郊野嶺殺了他們不就行了?何至於廢如此大的力氣?”


    武獨秀麵色平靜,他雖然竭力的想把幾人的視線向歪處引,但架不住狄仁傑這個老狐狸一向多疑,他都已經把事實彎曲到這個地步了,可這老狐狸居然還能歪打正著的把目光放在那兩個客商之上?


    “說的倒也是,難道他們真的是畏罪自殺?”


    狄仁傑喃喃自語了起來。


    “大人,依我看你就是想的太多了,其實有些時候案子根本沒有那麽複雜,隻是你總是習慣性的去把他們往壞處去想,所以才....”


    “嗬嗬,或許吧!這倒的確是我老頭子多年來養出的一種壞習慣!”


    “大人,那我們接下來還要調查這個案子嗎?”


    “先去曾泰所說的案發現場看看吧!至少也要看一看那把兇器究竟是不是真的是張春所有。”


    “.....”


    深夜,武獨秀趁黑向自己蛇靈的屬下交代了一通之後,再次悄悄的來到了劉家莊。


    此時的劉大也是滿臉疲憊的推開了自己的房門,剛一坐下,瞬間就被一旁傳出的聲音嚇了一跳。


    “怎麽樣?是不是劉查禮真的要帶劉傳林去爬山?”


    武獨秀的身影不知何時已經悄悄的出現在了他的背後。


    “大...大人,您真的是要把我給嚇死了!”


    “嗯?”


    “您果真是料事如神,那老東西果然生了壞心思,他今晚確實交代我讓我和劉傳林明天一早隨他一起去爬翠屏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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