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通櫃坊....鴻通櫃坊。”


    此時,仍在大堂內的狄仁傑卻開始再次皺著眉踱起了步來。


    剛剛因為審問趙傳臣,他又發現了許多新的線索,而其中的這個鴻通櫃坊....


    “大人,蝮蛇已經抓到了!”


    正當狄仁傑還在憂慮之時,武獨秀直接稟告了一聲後便推門走了進來。


    “可有什麽傷亡?”


    “沒有,元芳的武功很高,有他在正麵吸引,我拿下他幾乎沒費什麽功夫。”


    “那就好!”


    狄仁傑歎了一聲隨即便滿懷心事的來到了蝮蛇的麵前。


    “為什麽?為什麽會是你?”


    取下他臉上的麵具之後,狄仁傑再次歎了一聲。


    “大人,我....”


    虎敬暉滿臉愧疚的低下了頭,他雖與狄仁傑相識不過短短數日,卻還是把他隱隱當成了自己模糊記憶中的父親,若不是因為那些該死的計劃,他是真想開口去叫他一聲父親。


    “敬暉啊!你看看你,還不到四十五歲就已經坐上了千牛衛中郎將的位置,正四品的官職,皇帝待你真可謂是有天高地厚之恩,你為什麽要.....”


    狄仁傑滿臉的痛心。


    “天高地厚之恩?嗬嗬....”


    虎敬暉抬頭瞥了一眼一旁的武獨秀,嘴角間還有著些許嘲諷。


    “你看我做什麽?”


    武獨秀滿臉不悅,自己現在的這個官職可不僅僅是因為自己姓武,更多的是自己一步步拿命去換來的,從十幾歲加入內衛就開始不斷的執行任務,自己經曆的腥風血雨可不比你少。


    “哼,我恨不得將姓武的賊人全部碎屍萬段。”


    虎敬暉眼中滿是仇恨,雖然今天是自己主動來自投羅網,但一看到這個姓武的人,他還是有些抑製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


    “敬暉,為什麽?”


    “大人,您知道我的真實身份是誰嗎?我...我其實不姓虎,我姓蝮。”


    “你...你說什麽?難道你是王皇後的後人?”


    狄仁傑頓時大吃一驚。


    “不錯,王皇後是我的姑姑,當年武則天殘忍的害死了她以後,便下令將我王姓一族所有的男丁全部誅殺,我當時因為年紀小才得以幸免於難。


    再後來,她更是把我王氏一族全部改姓為蝮,將所有的女眷全部流放到了邊疆的苦寒之地。


    沒過多久,我的母親和幾個姐姐就全部被凍死餓死,隻剩下我...


    後來武則天權利越來越大,我為了報仇接近於她,這才改蝮為虎,重新投軍,自此我便一步一步的走到了今天。”


    虎敬暉語氣低沉。


    “大人,此事我也曾聽說過。當年皇帝因為在後宮中爭權奪勢,的確是有些狠辣....


    據傳聞,當年的王皇後和蕭淑妃死狀極其淒慘,她把這二人的手足全部砍下,而後又把手接到足上,把足接到手上,做成了人彘,最終是在酒缸裏活活泡死的。”


    武獨秀適時出聲,當年的武則天的確是有些....


    “敬暉啊!你的父親是王元芳對嗎?”


    狄仁傑麵色唏噓,他的腦海裏逐漸也慢慢想起了當年的一些事情。


    “大人,你認識我父親?”


    虎敬暉再次訝然起來。


    “嗯,你的祖父王佑仁與我的父親狄知遜年輕時曾是故交,我幼時去你家拜訪之時與你父親關係也頗為要好,當年的他是多麽的意氣風發,還被戲稱為什麽京城四少,可沒想到後來卻....


    還有你母親,她也是我的一位故交好友,當初他們之所以能夠在一起,全靠我在其中牽線搭橋,她與你父親可謂是...


    你父親被判腰斬之時,當時我正在並州老家守喪,當我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王姓全家已經....”


    說著說著,狄仁傑的眼角逐漸的濕潤了起來。


    “你...大人,難道您就是我母親曾對我提到過的狄小虎?”


    虎敬暉緩緩跪了下來。


    “狄小虎?嗬嗬,也就隻有她才敢這麽叫我。她也是並州人,與我是幼時的發小,家中世代經商所以頗有些家資。


    後來也是與我一同去的長安,也是那一次她結識了你的父親。”


    狄仁傑滿臉淚水的將虎敬暉扶了起來。


    這一幕看的一旁的玉獨秀渾身都是雞皮疙瘩!


    “你的母親是怎麽死的?”


    “她...她是在被流放途中病餓而死,就連屍骨也是被....”


    “唉!”


    狄仁傑深深的歎息了一聲!


    “大人,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您也不必再一直掛懷於心。我今日之所以來主動現身,就是有一事想要告知於您。”


    “什麽事?”


    “金木蘭!”


    “你知道她的真正身份?”


    “是,大人,不過你們好像並不吃驚?”


    “不錯,沒有人能夠瞞得過大人的眼睛,早在昨日還在小蓮子山之時,我們心中便已經有了推論。”


    武獨秀緩緩點了點頭。


    “你們猜的不錯,她的確就是金木蘭,從使團被殺開始,這一樁樁一件件都是我與她一同在暗中策劃。”


    虎敬暉滿臉唏噓,她自詡聰明,可沒想到人家竟早就....


    “敬暉啊,跟我說說吧,這究竟是怎麽迴事?”


    “大人,對不起,您雖然是我的長輩,但是有些東西我還是....”


    說著,虎敬暉瞥了一眼一旁的武獨秀。


    “大人,您隻需要知道,她現在正在暗中策劃一個非常隱秘的行動,這個行動隻要一成功,幽州便會立馬易主,而後各路反武勢力都會....


    我不想看到這個慘狀,所以現在隻有您才能及時阻止這一切了,現在.....”


    “你說什麽?突厥的吉利可汗已經失蹤了?”


    “是,吉利可汗的叔父莫度也是我們的人,不久前他趁亂驅逐吉利可汗獨掌大權以後,他便派兵....”


    “大人,此事我知道,吉利可汗現在正在我的人手裏,就等您處理完這些瑣事便可去麵見於他。”


    武獨秀急忙出聲。


    “什麽?”


    狄仁傑和虎敬暉齊齊驚唿。


    “大人,其實早在我們剛到幽州的那日內衛就已經把他秘密的抓起來了,後來審問得知他的身份後,我心裏也是異常震驚,我本想悄悄的把他送迴洛陽,可是這兩日連番有所收獲,所以便暫時擱置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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