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秦佐並沒有一點想購買的欲望。


    他也不是初入江湖的小菜鳥了,怎麽還會被這種不知名的角色騙到。


    “不用了老先生,在下囊中羞澀,怕是支付不起你這絕世神功的秘籍啊。”


    秦佐拱拱手,敷衍著眼前的老頭。


    老頭身上髒亂不堪,嘴唇發白,但渾濁的雙眼下時不時閃過一些思索。


    秦佐五感過人,尋常人難以發現的細節,他往往能一眼看穿。


    這並不是件什麽好事,但最起碼也不壞。


    就比如現在,秦佐就知道眼前的老頭有著別的打算。


    果然,秦佐說完後,老頭麵上閃過一絲失望。


    秦佐並未因為這抹失望而自責,反而饒有興趣的看著老頭,想見見他的後手。


    他所能見到的,都隻是老頭想讓他見到的。


    等等,我為什麽要好奇這老頭的後手?


    不該是趁機開溜嗎,去尋找自己的小夥伴?


    果然跟事兒媽在一起待久了總會受到些影響。


    自己好奇心之前可是沒這麽強的。


    “在下還有要事,你的秘籍另尋良人吧,告辭。”


    秦佐抬腿就準備離開,老頭卻橫在他麵前,寸步不讓。


    秦佐麵色不善盯著老頭,自己對他也算是挺客氣了,但這不是讓他得寸進尺的理由。


    “良人就是你,老夫今日將...”


    老頭將手上的所有所謂的秘籍一股腦全塞給了秦佐,秦佐還沒來得及丟開,就聽到身後傳來的動靜。


    “秘籍在他手上,別來找我了!”


    老頭轉頭對著身後高唿一聲,準備開溜,這次卻換成秦佐攔住了他。


    果然,他就知道事情沒這麽簡單。


    有些懊悔自己停留下來聽這老頭嗶嗶的同時,又轉手將這勞麽子秘籍物歸原主了。


    “兩個人都不許走!”


    看清身後的大部隊後秦佐暗暗叫苦,這都什麽事啊,自己今天出門沒看黃曆?


    怎麽什麽破事都被自己遇到了。


    “小兄弟,咱們分頭跑吧。”


    說罷將秦佐揪住的衣裳脫掉,轉身就跑。


    秦佐被這行雲流水般的動作驚到,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老頭早已不見蹤影。


    看著那一群喊打喊殺的人群,秦佐試圖解釋什麽,但被利益熏昏頭腦的眾人根本不聽解釋,上來就想擒拿秦佐。


    秦佐豈會讓這些人將他留住,歎了口氣,朝著老頭相反的方向開跑。


    邊跑邊罵著老頭。


    順帶對自己產生了懷疑,什麽時候染上的應衡事兒媽屬性。


    眼見著兩人都快跑得沒影了,人群中有人發起疑問,到底該追誰。


    “肯定是追那小子啊,那老頭不是說秘籍在他手上嗎?”


    有人開口叫囂著,話剛脫口,便遭來反駁。


    “屁,那老頭你又不是不知道,騙人騙慣了,就不該行他的話,去追他劃算些!”


    “要不分頭去追?”


    有人提議道。


    大家覺得這個提議不錯,剛想兵分兩人時,卻又有人提出質疑。


    “若是你們先找到秘籍,肯定不會拿出來分享的,不行!”


    “...”


    這話一出,引來不少人的讚同,由於還沒搶到,就已經存在了分贓不滿的意見,一時間竟然吵了起來。


    果然,杠精這個東西,不管是在哪裏,都是存在的。


    秦佐可不知道這些事,他跑的方向正好是應衡他們與他約好地點的方向,但他跑連累到大部隊,為此多饒了幾圈,卻在轉角處遇到了喘著粗氣的老頭。


    愛轉角遇見了誰。


    遇見了讓他想爆錘的老頭。


    “你!咱們不是說好分頭跑的嗎?!”


    老頭見到秦佐後大驚失色,身子慢慢往後移,準備著下一輪長跑。


    秦佐有了上次的教訓,不再大意,直接擒住了他的手腕。


    “你是不是要解釋下?”


    秦佐咬牙切齒的看著老頭,就是這家夥,碰誰的瓷都好,居然碰到自己頭上來了,不給他點教訓,怕是難以解除心頭的鬱悶。


    “好漢!有話好好說。”


    老頭嚐試著掙脫,卻發現麵前的小子並不像看上去的那般好糊弄,心中暗暗叫苦的同時,開始服軟了。


    當然是不是真的服軟,就隻有他自己一個人知道了。


    秦佐冷笑道“剛才你若是好好說,我說不定一時心軟會幫你,現在嘛,晚了。”


    見老頭麵如死灰,秦佐心情暗爽,但莫名有種反派的感覺是什麽鬼?


    “解釋下吧?”


    不再多話,秦佐直接奔向主題。


    老頭原本慘淡的臉突然一下正經起來,正當秦佐以為他要說些什麽能博取到自己的同情的話時,老頭身子一頓,手臂不可思議的縮短了一寸。


    自然讓沒有防備的秦佐大吃一驚,看著再次溜走的老頭,秦佐就知道,這家夥有點東西。


    草率了。


    但,他覺得能逃過自己的手心?


    這次身後沒有人追逐,秦佐邁開步伐,隻是幾個唿吸之間,秦佐跟上了老頭的腳步。


    老頭瞳孔猛然一縮,他知道自己低估了這小子,於是打起一百二十個小心,原以為這下能安然逃脫,沒想到這小子依舊有所隱藏。


    “得,我不跑了,我老實交代。”


    老頭腳步一頓,苦著臉道。


    秦佐微笑的看著他朝自己走來,心情莫名大好,剛準備等著洗耳恭聽時,卻見老頭一個迂迴,朝反方向開溜。


    “淦!”


    一個沒忍住,秦佐爆了粗口。


    他怎麽可以在同一個人手上受挫三次?!


    秦佐大步朝前,心中想著這次絕對不會大意,可很顯然,幸運是站在老頭那邊的。


    由於一個緩衝,秦佐隻是碰到老頭衣角,還沒來得及用力拉扯,老頭果斷再次脫衣,看著隻剩一件裏衣的老頭,秦佐勢在必得。


    雖說脫衣服不是他的本意,但這次若是抓到老頭,定先狠狠揍他一頓!


    他現在心中再無一絲尊老愛幼的想法。


    衝出小巷,外麵卻是鬧市區,看著人山人海的街道,老頭大喜,一頭紮了進去。


    秦佐看著宛若泥鰍般穿梭在人群中的老頭一籌莫展。


    他可沒這般臉皮推搡路人。


    罷了,下次見到他,定給他點顏色瞧瞧!


    他秦佐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會受到這般嘲諷。


    剛準備離開,卻見到老頭所謂的秘籍散落在原地。


    原本不想多管的秦佐卻鬼使神差的撿起來,揣進了兜裏。


    他將這份該死的好奇心來源歸結給了應衡的傳染。


    不明所以的應衡在房間內猛到了幾個噴嚏。


    “一想二罵三惦記。”


    剛剛是打了三個吧,是誰在惦記著自己呢?


    難不成是秦兄?


    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哪呢,怎麽唯獨他一人審訊了這麽長時間,該不會出了什麽事吧?


    不應該啊,秦兄武功蓋世,這麽個小城,哦不,大城,應該不會存在能難倒他的人吧。


    會不會是犯病了,誰在某個小角落了?


    不行,這絕對不行!說好晚上一起逛青樓的,少了他,就沒人陪他一起去了!


    “安兄,咱們出門尋尋吧?”


    應衡看著正大吃大喝的安絮兒道。


    安絮兒隻有在秦佐麵前才是一副斯文樣,也是為了維持自己在秦佐心目中的形象。


    如今難得秦佐不在,當然得好好解放天性一番。


    “泥宰淡信?”


    嘴中還咀嚼著食物的安絮兒說話讓應衡有些難懂。


    仔細思索一番後,才想明白安絮兒問他在擔心什麽、


    這不是擔心他犯病了麽,這安兄平時不是很在乎秦兄的麽,怎麽到了這個時刻,反而這般心大?


    剛想說出自己的擔憂時,門外傳來敲門聲。


    “誰?”


    應衡警惕道。


    郭夢凱與白岩去清點貨物了,雖說很是不願意白叔與那小子單獨在一起,但一想到這路上都是郭夢凱養著他們,俗話說的好,吃人家的嘴短,不得不默許了這個行為。


    而且貨物較多,一時半會也迴不來,當下便能排除是白叔或者郭夢凱的可能。


    “是我,秦...夜燁。”


    秦佐想著屋內或許有郭夢凱,畢竟這家夥與白岩形影不離的,當即改口道。


    “誒!乖,進來吧!”


    應衡眯著眼上前準備開門。


    安絮兒剛聽到秦佐的聲音便收斂了自己的動作,如今見到應衡當著自己的麵占秦佐的便宜,冷笑一聲,抽出腰間的軟劍指向應衡。


    應衡立刻閉嘴,想避開橫在自己麵前的軟劍,安絮兒卻不依不饒的刺向他。


    由於大家關係都這麽熟了,她也不可能真下殺手,也隻是逗著他玩。


    可就是光這般逗著玩,應衡屁股也是被刺得生疼,不得不進行躲閃。


    二人繞著桌子玩鬧起來。


    秦佐推開門時,見到的便是這一幕。


    無視應衡,秦佐主動與安絮兒打起招唿。


    “呦,安兄,這是給我留的?”


    看著桌子上殘留的食物,秦佐摸了摸肚子,感到有些餓了,也沒那麽多講究,抓起肉就往口中送。


    剛吃到一半,卻發現有些不對勁。


    手上的這塊肉,怎麽感覺是有人吃過的?


    “哐當”一聲。


    安絮兒軟劍一個沒拿穩掉在了地上,秦佐聽到動靜轉頭望向那個方向時碰巧與安絮兒對視上了。


    手中還拿著那塊被人吃過的肉。


    安絮兒捂著臉,心狂跳不已,不敢再看秦佐,奪門而出。


    應衡見到這一幕,壞笑道“間接親吻?”


    又是哐當一聲,聽到應衡話後的安絮兒被門檻絆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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