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褚瀾塵停了撫琴的手,唇角的笑容更加濃鬱,反問道,“難道我們沒有感情基礎嗎?難道你不喜歡我嗎?”


    說完不等薑籽沐迴答,他又補充一句,“你不要否認。”


    薑籽沐明眸忽閃,唧噥道,“…那你還要娶楊靜姝…”


    “你要丟下我迴去,我王妃的位置總不能空著吧,娶楊靜姝便是最好的選擇。”


    “如果我不迴去呢?”說這話時,不知為何,薑籽沐臉上竟然有了罕見的嬌羞。


    嗬嗬,褚瀾塵輕笑起身,緩緩走到她跟前,修長的手指挑起她精致的下巴,薄唇如氣般吐出幾個字,“那我們就生孩子。”


    隨著那幾個字說出口,一股幽幽清香吹到薑籽沐臉上。


    那眼神,那氣息,都好撩!!!


    忽而,薑籽沐用殘留的一絲理智推開褚瀾塵,轉身走到觀景閣邊,俯瞰王府美景借以掩飾內心尷尬。


    褚瀾塵垂眸一笑,也移步到觀景閣邊,“我可以等,但不要讓我等太久,要不然到了月份你肚子沒大起來,你我都是欺君。”


    ......果然被他套路了。


    薑籽沐做了好幾個深唿吸,才將心中的一團火氣壓下去,接著便裝聾做啞不發表任何意見,認真欣賞著眼前的美景。


    看著看著,她發現小花園裏十皇子褚鈺和楊靜姝正在那賞花閑談。


    “他怎麽來了?”薑籽沐問褚瀾塵,她不明白褚鈺來了怎麽不來找褚瀾塵,竟跑去找楊靜姝。


    “楊靜姝現在炙手可熱,想娶她的人多得很。”


    聽褚瀾塵這麽說,薑籽沐懂了,不免鄙夷褚鈺:這廝當初看自己的眼神還勾勾搭搭的,這才多長時間又想著勾引楊靜姝了,果然皇子眼中沒有真愛,隻有皇權。


    不過不管有多少人想娶楊靜姝,隻要褚瀾塵不娶就行。


    想到這,薑籽沐虎著臉給褚瀾塵下通牒,“你不能娶楊靜姝啊,她是你表妹,娶了她你們就是近親結婚,將來生的孩子不健康。”


    褚瀾塵,“......”


    “誒,你不說話是要娶囉?”


    “你這麽詛咒我,我還敢娶嗎。”褚瀾塵轉身離去,但唇角卻掛著淺笑。


    薑籽沐對著他的背影吐了吐舌頭:休想一腳踏兩船。


    翌日一早,薑籽沐就往小花園去了,她要采些鮮花把凝粹軒重新裝飾一番。


    經過昨夜一番深思熟慮,她做好了在這長久生活下去的打算,所以她要像褚瀾塵學習,把這裏當做自己的人生,認真對待每一天。


    采得正起勁,薑籽沐忽覺背後有人,一迴頭,就見楊靜姝正一臉嫌棄的看著自己,“晉王妃,你在做什麽?”


    “采花啊。”薑籽沐隨口答著。


    “嗬嗬!”楊靜姝臉上閃過一絲譏笑,“堂堂晉王妃,居然親自動手采花,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裏的下人。”


    薑籽沐挑眉一笑,故意把手放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摩挲,“我的丫鬟一個要照顧小土,一個要給我熬安胎藥,都忙得很。”


    說完她拍了拍額頭,故作想起什麽事狀,“對了,你昨天打牌輸給我了,我們說好誰輸誰離開王府,你怎麽還沒走?”


    楊靜姝臉色瞬間由白轉黑,提醒道,“昨天的贏家是沈萱。”


    “沈萱又沒參與我們的賭約,她贏的不算,我隻要贏你就好。”


    “你強詞奪理。”楊靜姝被薑籽沐的無賴說詞氣紅了臉。


    見她那樣,薑籽沐擠眉弄眼快活得很,但接著就癟了嘴,因為武凰正端了一個托盤往這邊來,老遠她就聞到一股令人作嘔的中藥味。


    “主子,快喝藥吧。”武凰將托盤放在石桌上,裏麵有兩碗剛熬好的藥和一碟色澤晶瑩的蜜餞。


    看著藥,薑籽沐往後退了兩步,“有點燙,等涼了我再喝。”


    武凰謹遵太醫囑咐,把藥遞到薑籽沐手裏,“太醫說這藥得趁熱喝,您快喝,喝完奴婢還得給王爺送去。”


    薑籽沐端著那碗藥手一陣發抖:這藥味道難聞罷了,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麽副作用,萬一喝了之後內分泌失調,提早衰老怎麽辦?


    楊靜姝似看出了什麽端倪,竊笑道,“晉王妃,安胎藥你都不敢喝,難道你沒……”


    “咕咕咕…”楊靜姝話沒說完,一碗藥就被某王妃喝了個底朝天。


    抹抹嘴,薑籽沐將剩下的一碗藥端起來,把蜜餞推到楊靜姝麵前,“這蜜餞我不需要,給你吃,我送藥到你塵哥哥那裏去,他那裏有更可口的。”


    看著薑籽沐離去的背影,楊靜姝忽覺牙酸,鼻酸,哪都酸,順手撚起一個蜜餞放到嘴裏。


    嗯......味道還不錯,不一會,一碟蜜餞被楊靜姝吃完。


    離開小花園,薑籽沐順手連碗帶藥都扔進了荷花池,跑迴凝粹軒喝了一大壺涼水。


    但是那藥既苦且燙,喝水都不頂用,她嘴裏沒味,渾身還熱得難受,還得再吃點褚瀾塵做的蜂蜜蛋糕才行。


    她風風火火找到書房,一把搶下褚瀾塵手裏的畫筆,拉著他的衣袖搖晃著,“塵塵,我想吃你做的蜂蜜蛋糕,你現在就去做給我吃。”


    塵塵!?


    這還是薑籽沐第一次這樣親密的稱唿他,褚瀾塵吃驚不小。


    但吃驚歸吃驚,他觀麵前的少女麵色潮紅嬌羞悱惻,眸光閃耀迷離,不像是要吃他做的蛋糕的樣子,而像是要吃他......


    “沐兒,你怎麽啦?”


    薑籽沐跺著腳,嬌嗔道,“都怪你,我剛喝了一碗又燙又苦的安胎藥,熱得很,嘴裏還苦。”


    這藥,褚瀾塵懂。


    看著麵前少女俏麵含霜嬌嗔薄怒的小模樣,他一陣心悸,深眸中漣漪漸起,“跟我來。”


    拉著薑籽沐走到凝暉殿臥房院外,褚瀾塵對侍立一邊的小廝道,“本王有要事與王妃商議,天塌下來也不要來打擾本王。”


    入院,進房,關門。


    “塵塵,我嘴裏苦,你快去做...唔...唔...”薑籽沐剛說幾個字,就覺有一絲細膩清甜入口。


    良久,褚瀾塵鬆開她的兩瓣粉唇,“還苦嗎?”


    “......不苦,但更熱......”


    一個時辰後,褚瀾塵半撐在床上,溫柔理好身邊少女淩亂的黑發,覆在她耳邊輕問,“還熱嗎?”


    薑籽沐趴在軟綿綿的床上,明眸微掩,兩頰緋紅,如至身雲裏霧中,嘴裏輕哼著,“什麽是熱?”


    “嗬!”褚瀾塵薄唇邊漾出寵溺的笑容,聲音也變得靡靡,“那我再讓你體會一番......生孩子......要七次以上才行......”


    待薑籽沐再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至此她已經在這張床上度過了一天一夜。


    動動胳膊腿,全身酸痛,薑籽沐臉一紅默默鑽進了被窩,屋內很安靜,可以聽到溫泉那邊傳來的陣陣水聲,褚瀾塵正在晨泳。


    稍後,她感覺他坐到了床邊,更加大氣都不敢出。


    “醒了就起來,別賴床。”


    “啊——你把上衣穿上。”被褚瀾塵掀開被子的瞬間,薑籽沐看清他白得發光的胸膛上有幾個深深的唇印,羞得搶過被子又蒙上。


    褚瀾塵被薑籽沐突然的一聲咋得怔愣一下,隨即鑽進被窩拉過薑籽沐的手,放在自己結實的胸肌上,“現在知道害羞啦,感受一下,這一天一夜你摸過多少次,親過多少次。”


    “你胡說,我沒有。”薑籽沐忙抽迴手捂住自己的耳朵。


    “怎麽,吃幹抹淨不想負責任?我可是把我珍藏了二十七年的東西都給你了,你休想賴賬。”


    這……這是什麽虎狼之詞?!


    薑籽沐裹著被子滾下床,慌忙收拾好散落各處的衣服,爬到衣帽間,對著鏡子看著身上深深淺淺的紅印,她頓覺那太醫就是來給褚瀾塵助攻的。


    磨磨蹭蹭穿好衣服出來,褚瀾塵已經烤好了香噴噴的蜂蜜蛋糕,調了濃濃的現製奶茶等著她,“吃吧,過去的24小時辛苦你了。”


    薑籽沐,“......”


    “今天李致啟程去南疆,吃完我們去送他。”


    薑籽沐道聲好,低頭一陣猛吃。和褚瀾塵生米煮成了熟飯,現在在他麵前,她反而不自在。


    吃完,兩人跨出了凝暉殿的院門,就見管家焦急的帶著一群丫鬟仆役過來,“王爺,不好了,靜姝郡主昨日中毒......”


    聽到這個消息,褚瀾塵未見絲毫驚慌,依舊淡然,“昨日中毒,你為何今天才來對本王說?”


    管家冤枉,瞥了凝暉殿門前的小廝一眼,道,“您昨天吩咐說有事與王妃商量,天大的事也不能打擾。”


    褚瀾塵,“......”


    見王爺黑了臉,管家當他是擔心楊靜姝,忙道,“您放心,人已經被許夫人救下了,隻是昏迷著,沒什麽大礙。”


    “唿——”薑籽沐半天提到嗓子眼的一口氣出了出來,方問道,“怎麽好端端的就中毒了?”


    “聽說是因為昨日早間吃了一碟蜜餞之後毒發的。”


    昨日的蜜餞?薑籽沐忖量著,那不就是當時端給自己和褚瀾塵壓藥的嗎?這人要毒的是自己和褚瀾塵呀!


    薑籽沐悄悄對褚瀾塵說了這事之後,又問管家,“你可知道那蜜餞的來處?”


    管家答道,“那蜜餞就一直放在地窖裏,昨日早上是老奴親自去取出來的。”


    “沐兒,我們先去看看靜姝。”褚瀾塵對薑籽沐使了個眼色示意她不要問,現場人多,沒問出什麽倒罷,問出什麽隻怕會打草驚蛇。


    來到楊靜姝房間,許雯已在那裏照料,再看楊靜姝,靜靜躺在床上像是睡著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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