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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媚目光再次從羊皮紙落到神契上,上麵清清楚楚的寫著:人王給神信仰供奉,神給人王萬世的統治。


    明媚拿了契約,將它收在自己的空間裏。


    這契約該有兩份,還有一份如無意外應該在神殿之中。


    那婆婆看著明媚做完這一切,驚訝之後,漸漸平息起來,隻是善良的目光表明的她內心的激動。


    她從自己的脖子裏拿出來一個項鏈,那是一枚精致的長牙。


    她說道:“這是我在祠堂中找到的,有一天,它在發光,我將它收了起來,一直戴在身上。”


    明媚接過龍牙,在上麵發現了一絲阿姬娜的痕跡,這東西對她很有用。


    她抬頭道:“你想要什麽?”


    那婆婆眼睛裏忽然有了淚,她蠕動著嘴唇,卻喉頭哽咽,卻什麽都沒有說出來。


    明媚心中了然,她吹起了一道長風,狂風在整個祠堂中來迴掃蕩,將曆任洵拿王的神位吹的東倒西歪,其中一道風卻溫柔的卷起老婆婆,將她吹向了遠方。


    那道長風將護著她到遙遠的禹國,她先祖所在的地方,她將在那裏安寧祥和的度過自己的後半生。


    祠堂中的長風並沒有驚動很多人,這裏是眾人都不愛來的地方,也隻有洵拿王死的時候,才有人來將洵拿王的神位安置在這裏。


    明媚身形一閃,快速來到前殿,隻見顏真已經在打哈卡王子的弟弟,幾個王子長得神似,她將他們的鼻子打的歪歪斜斜,鼻血染麵,看起來幾分滑稽。


    明媚將顏真一揪,快速離開王宮。


    在她們身後,王宮開始垮塌,從祠堂開始,一個個宮殿搖搖晃晃,瓦礫墜落,廊簷斷裂,龍柱從中折斷。


    無數正在狂歡的人顧不上收拾自己慌亂的朝著外麵跑去。


    明媚拉著顏真站在外麵,看著人群奔散,宮殿倒塌。


    她將逃到外麵的王子又重新扔進了搖搖欲墜的宮殿中,確定沒有一個成年的惡貫滿盈的王子逃了出來,這才轉身帶著顏真離開那裏。


    顏真驚呆了。


    她被明媚帶著感覺自己飛在空中,整個人暈乎乎的,她驚恐之下,便光明正大的抱在明媚的身上,不時地尖叫幾聲。


    明媚笑了一下,從高出俯衝下來。


    顏真“啊啊啊”的慘叫聲,嗓門嘹亮,明媚又找迴了一些從前氣運之子的感覺。


    兩人落在神殿前,掩住身形。


    陽月急匆匆的帶人往王宮的方向去了,她口中焦急的詢問著前來報訊的人王宮到底發生了什麽。


    那人結結巴巴道:“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您派去的祭司忽然發狂毆打了王子,她的身上似乎又一股魔力,我們所有人都不能傷害她分毫,她不僅僅打了哈卡王子,還將其餘的王子統統打了一遍,然後王宮忽然搖動起來,神明發怒了,我的天哪,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景象,您快去看看吧,也隻有您才能和神明溝通。”


    陽月腳下一個趔趄,差點兒摔倒在地上。


    她的心裏清清楚楚,保佑著顏真的神明不是她可以溝通的。


    對方估計會將她掐死。


    她驚恐不安,卻也不敢讓王族真的出事。


    畢竟如今神明在人民中的威信很低,若是沒有王族的支持,她恐怕無法繼續高高在上。


    她跌跌撞撞的去了。


    身後跟著所有的祭司。


    整個神殿安靜下來。


    明媚目送陽月的背影遠去,隻覺得她可憐,受害者變成了加害人,世上沒有比這更加悲慘的事情。


    顏真還掛在明媚的身上,她發現自己暈飛。


    明媚拍了拍顏真的肩膀,顏真有氣無力的說道:“讓我靠一會兒,再靠一會兒。”


    明媚默了默,伸手抱起顏真進入了神殿。


    顏真滿麵驚慌。


    她不抵觸,可她害怕。


    她不清楚明媚是怎麽迴事,明媚到底是喜歡男的還是女的?


    萬一明媚喜歡女的,可她最後卻變成了男的,明媚還會不會喜歡她?


    她若一直是女人的身份,壽命就沒剩下幾天。


    她糾結恐懼極了。


    不知道自己到底應該做男人好,還是做女人好?


    她還沒有成功,就已經開始糾結成功的後果。


    明媚淡淡道:“你在想什麽?”


    “啊,沒,沒什麽!什麽都沒想。”顏真忙努力鎮定,掩住心中的情緒。


    明媚笑了一下,平靜道:“你在想我到底喜歡男人還是女人?”


    “啊?”顏真發窘,她萬萬沒想到,明媚竟然這樣輕易地就看透了她的內心。


    她也不再隱瞞,伸手勾住了明媚的脖子,含水的眸子柔情認真的看著明媚,這是她研究過最撩人最容易勾起人的保護欲的動作。


    她說道:“是啊,你到底喜歡男人還是女人呢?”


    明媚道:“我喜歡你。”


    “啊?”


    “我喜歡你!”


    明媚說的平靜。


    顏真的心裏卻掀起了驚濤駭浪。


    明媚道:“很難接受嗎?”


    “可是為什麽?”顏真咬了咬嘴唇。“我平平無奇……好像沒有什麽獨特的地方。”


    明媚意味深長道:“你太小看了自己,你很軟,很香,還很可愛。”


    顏真被誇的飄飄然。


    她眉心的龍興印記亮閃閃的,讓人一看就知道她的心情無比激動。


    她捂住臉,害羞道:“我這麽好嘛?我竟然不知道。”


    明媚笑了,她低頭輕輕啄了啄顏真的臉蛋,心中默想,你不知道的還有很多。


    顏真更暈了,卻有了一些信心,她問道:“如果,我是說,如果,有一天我變成了一個男人,你還會不會喜歡我?”


    明媚看著她,平靜道:“你本來不就是一個男人?”


    顏真驚訝的看著明媚,忽然笑著搖了搖頭。“原來你一直都知道,我還以為這是屬於我一個人的秘密。”


    “這不算秘密,我為此而來,你為此而生。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明媚放下顏真。


    兩人再一次站在了神殿中浮休和阿姬娜的神像麵前。


    浮休的神像褪去了光澤,那是因為他死了,死在了顏真的腳下,顏真也因此付出了代價,從男人變成了女人。


    而阿姬娜的神像隻有淡淡的一層光暈,或許不久後也會消亡。


    明媚拿出那一個金光閃閃的神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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