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稱為林振南的中年男子指著遲震怒罵道:“遲震,好你個不要臉的東西!你自己教出那種禽獸不如的兒子你就沒有半點羞愧嗎?還好當初夢竹取消了和那畜生的婚約,不然,要是讓這種畜生做我女婿,我非得被他活活氣死不可!那狗東西玷汙了我侄女,使我侄女羞憤而死,我沒有要了他的狗命就對得起你了!”


    “你!”遲震頓時被氣得老臉發白,手指不由顫抖。


    “大哥,別跟他浪費口舌,待我直接將他拿下便是!”遲威對著遲震說道。


    “我看誰敢!”此時,林振南身旁的兩位男子上前一步,對著遲威喝道。


    “大哥,三弟,此事因我而起,一人做事一人當,你們不要插手!”林振南對著身旁的二人說道。


    林振南左側的青袍中年雙眼一瞪,對著林振南說道:“二哥,你這說的什麽話?宛若是我女兒,本來應該是我這當爹的替她報仇,如今讓你代我受過,我如何過意得去?”


    青袍中年是林家三爺林振西,被遲彌玷汙致死的正是他的親生女兒。


    而年齡最長的紫袍中年是林家家主林振東,也是林振南和林振西的大哥。


    林振東對著林振西說道:“三弟,我們都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我和二弟一直將宛若當做親女兒一般疼愛,所以,二弟並不是在幫你,而是在為宛若討迴公道!如果換做是我,我也會那樣做!”


    “大哥!二哥!”林振西頓時感動不已。


    林振東又對著林振南說道:“二弟,你也別說什麽一人做事一人當,你是我林家二爺,代表的是整個林家,所以,這是整個林家的事!誰敢動你,我林家就算灰飛煙滅也要和他死磕到底!”


    林振南頓時一愣,沒有迴話。


    “哼!好一個兄弟情深!你們想陪他去死,老夫就成全你們!”遲震冷哼一聲,對著林振東喝道。


    “且慢!”


    此時,一道劍光閃過,一名白衣飄飄,仙風道骨的老者飄然而至,出現在遲家眾人和林家三人中央。


    “張齡長老!”遲威和遲震連忙對那老者拱手問候。


    林家三兄弟也是對那老者拱手拜道:“見過張齡長老!”


    那老者正是負責東臨城事宜的淩霄劍宗分舵長老,張齡。


    “諸位這是幹什麽?有話好好說,為何非要刀兵相見呢?”張齡在場中朗聲說道。


    遲震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對著張齡說道:“張齡長老,林家林振南欺人太甚,以大欺小將我兒打成重傷,還斷其命根,如今我兒生死未卜,這是要絕我遲家之後啊!請張齡長老為我遲家做主!”


    林振南怒聲喝道:“遲震老匹夫,你少斷章取義!我為何會下此狠手你心裏沒點數嗎?你遲家這些年對我林家不斷打壓,我林家一忍再忍!可你們卻越來越得寸進尺,竟然放縱遲彌小兒對我侄女做出那等傷天害理禽獸不如之事,而且還絲毫沒有悔過之心,你們不僅不處置那畜生,反而還威脅我們林家不可張揚!我如何能忍?既然你不會教兒子,那我就幫你好好管教他!給他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


    遲震指著林振南,對張齡說道:“張齡長老,您瞧瞧這廝,竟如此猖狂,不僅不想認罪,還反咬一口!著實可惡至極!他完全沒有將您放在眼裏啊!”


    “是非黑白,你們雙方各執一詞,老夫也不好判斷誰對誰錯,既然如此,就事論事,你們各自做出賠償便是,打打殺殺就算了吧!”張齡麵無表情地擺手說道。


    林家眾人見狀不由心中一喜,沒想到張齡長老雖然平時和遲家走得近,但關鍵時刻還是非常公正的,看來以前是誤會他了。


    可張齡接下來的話卻讓林家眾人的心涼了半截。


    張齡繼續說道:“據我所知,林婉若是自殺身亡,遲彌最多隻是對其騷擾侵犯,所以,她的死,和遲家沒有太大關係。遲震兄,你就賠償林家三千下品靈石好了。”


    林家眾人聞言頓時集體呆住了,他們怎麽也沒想到張齡竟然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三千下品靈石?你他媽真有臉說!


    “張齡長老慧眼獨到,處事公正,在下佩服!在下願意對林家做出賠償!”遲震微笑著說道。


    張齡接著說道:“接下來便說說遲彌之事!遲彌是遲家唯一的繼承人,他從小被給予厚望,如今被林家二爺斬斷命根,不僅對其前程影響極大,而且還斷絕了遲家的香火。此事對遲家來說無疑是一個毀滅性的打擊!因此,林家需交出兇手林振南,還要拿出百萬下品靈石作為補償。諸位,對老夫的決斷可還滿意?”


    林婉若的生父林振西頓時暴怒不已,指著張齡,破口罵道:“滿你媽個頭!該死的老狗,你他媽還真是恬不知恥!枉你身為淩霄劍宗分舵長老,負責東臨城安寧,你竟然扭曲事實,偏袒遲家這種惡霸!你究竟收了遲家多少好處,才讓你的良心黑到如此地步?”


    張齡頓時老臉一黑,他還從來沒有被人這般指著鼻子大罵。


    “林振西你放肆!你竟敢對張齡長老無禮!是想挑釁淩霄劍宗嗎?”遲震義正言辭地喝道,他心中卻是樂開了花,林振西這蠢貨如今徹底將張齡得罪死了,看來,林家頃刻就會覆滅!


    “你是在質疑老夫的決斷嗎?”張齡麵無表情地對林振西說道,但聲音卻十分陰冷。


    “怎麽,你這老狗一派胡言,扭曲事實,還不讓人說嗎?”林振西卻是絲毫不懼地迴懟過去。


    “嗬,很好!竟敢當眾挑釁我淩霄劍宗,你有種!”張齡冷笑著說道。


    隨後,張齡環顧四周,對著看熱鬧的人群朗聲說道:“林家藐視淩霄劍宗,對本長老毫無敬意,還屢次出言侮辱,諸位可都看到了?”


    張齡繼續說道:“老夫今日,便以淩霄劍宗的名義,正式將林家逐出東臨城,並且對其發起審判!首先,便將林振南和林振西就地正法,林家其餘人等,敢插手者,殺無赦!”


    林家眾人頓時義憤填膺,除了林振南三兄弟以外,淩家大院頓時又湧出了上百號人,皆是怒視著張齡,對其齊聲怒罵。


    聽到林家眾人的謾罵聲,張齡終於忍無可忍,直接飛身而起,傲立虛空,一柄寒光閃閃的長劍出現在其右手。


    “既然你們都想找死,老夫就成全你們!”張齡大喝一聲,對著下方的林家眾人揮出漫天劍氣。


    就在眾人以為林家會就此全軍覆沒之時,一道龐大的紫黑色虛影出現在林家眾人的上空。


    劍氣還未碰到那虛影就憑空堙滅,並沒有對林家眾人造成任何傷害。


    “來者何人?竟敢插手我淩霄劍宗之事!活得不耐煩了嗎?”張齡頓時驚怒交加,大聲喝道。


    紫色虛影逐漸凝實。


    眾人終於看清了它的真容。


    “那法相!”


    “是萬神教的高手!”


    “黑甲黑袍,眉心紫色神眼,君臨天下的氣勢,霸道無比的眼神,那是萬神教的神王法相!竟是萬神教教主親至!張齡這下踢到鐵板了!”


    “就是啊,上次就是萬神教教主替清音閣出頭,早就能證明顧辰和林夢竹關係不淺,張齡竟然還敢幫助遲家欺淩林家,這不是活得不耐煩了嗎?”


    “未必吧?張齡好歹也是淩霄劍宗的人,顧辰也未必敢動他!”


    不一會兒便有見識不凡之人認出了那虛影的來曆。


    神王法相突然一閃,隨後緩緩消失無蹤。


    顧辰的身影卻突然出現在張齡身前不遠處。


    顧辰麵無表情地看著張齡說道:“張齡長老,又見麵了!似乎本座上次就說過,你區區一位分舵長老,還代表不了淩霄劍宗吧?”


    張齡狠狠咽了咽口水,額頭頓時冒出了大量虛汗,隨後緊張地看著顧辰說道:“顧......顧教主!”


    顧辰突然臉色一冷,說道:“身為分舵長老,掌管一城事務,卻私收賄賂,偏袒惡人,欺淩弱小,你這長老當得可真稱職!”


    張齡雖然有心狡辯,但他震驚地發現,自己的嘴巴發不出任何聲音了。


    顧辰冷笑著說道:“怎麽?啞口無言了?這麽說,本座說的都是對的了?你私收了遲家天大的好處,故意扭曲事實,避重就輕,為的就是偏袒遲家,欺壓林家!本座說的可有錯?”


    張齡頓時心急如焚,自己若是在不出言解釋,恐怕就要坐實這個罪名了!如今這麽多人看著,到時候淩霄劍宗絕對饒不了自己!


    張齡張了張口,卻依然發不出任何聲音。


    在外人看來,張齡這是默認了。


    張齡卻知道,這絕對是顧辰搞的鬼!這小子好狠的心啊!這是要借助悠悠眾口坐實自己的滔天大罪啊!


    張齡想要搖頭否認,但卻發現如今連身體都無法動彈了!他頓時震驚不已,自己已是天階第二境修為,顧辰竟然能悄無聲息製住自己,而自己居然毫無抵抗之力,顧辰到底強大到了何種地步?


    顧辰突然微微一笑,對著張齡說道:“既然你已經認罪,那就好辦了,你放心,你是淩霄劍宗的人,本座不會殺你!到時候自然有淩霄劍宗來對你進行裁決。不過,接下來,林家和遲家的恩怨,是時候解決一下了!”


    顧辰話音剛落,遲家眾人頓時變得麵無血色,驚恐萬分。


    連張齡都被顧辰“震懾”到不敢出聲,遲家又如何能與顧辰抗衡?


    遲震硬著頭皮站了出來,對顧辰說道:“顧,顧教主!且不論遲家與林家之事誰對誰錯,但這是我們東臨城的事,您雖然地位尊貴,但您是越州之主,插手中州之事,是否有些不妥?”


    “哦?那我若是以林家的身份參與此事呢?”顧辰似笑非笑地看著遲震說道。


    “顧教主此言何意?”遲震不解地問道。


    顧辰笑著說道:“林家之女林夢竹乃是本座的未婚妻,所以,本座便是林家的女婿,自然算得上林家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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