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看不上你堂哥趙大龍。”
劉雯再次開口。
聽到她的話頭，我一下子鬆了一口氣。
不用問，她不知道我心底的秘密。
“不僅你看不上他，我也看不上他。”
劉雯繼續說道：“之前我也跟你說過，趙大龍窩囊。”
“但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
“筱筱和他要有孩子了，就算他再差，筱筱也得將就。”
“不然怎麽辦？”
“難道你想讓你侄子出生就沒有爸爸？”
我心裏還是亂糟糟的，也不知道該說什麽，答應一聲就算了。
劉雯倒是還有話說。
她又跟我說，中午她故意問堂哥是不是打算讓堂嫂辭職養胎，堂哥想都沒想就說沒有必要。
一會兒說別人生孩子前兩天還在車間裏幹活，一會兒又說車間的活輕鬆，幹活也沒有影響。
“我跟他說給筱筱買點補品，補一補身子，他也不接話，就說食堂的飯挺好，有葷有素，營養夠了。”
我聽著，心說這是他媽人能說出來的話？
食堂的飯，有個屁的葷腥？
有點油腥就不錯了。
再說了，就算在東北老家，誰家媳婦兒要是懷孕了，基本上都是好吃好喝。
家裏條件好點的，經常喝個雞湯。
條件差的，也是得多吃點雞蛋，補一補身體。
哪有什麽都不管的？
憑這一點就能確定，堂哥對堂嫂的感情有限，他現在高興隻是因為要有孩子了。
以後，也不能指望他能多照顧堂嫂。
我心裏真不是滋味，也不理解。
堂嫂怎麽就瞎了眼，選了他？
但是選都選了，我還能怎麽辦？
唯一能做的，也就是給她買點吃的用的。
或者像劉雯一樣，給堂嫂包個大紅包。
隻要有錢，她的日子就能過得輕鬆很多。
“行了，我跟你說的夠多了，你自己想想。”
劉雯最後說了一句，就去忙活車間的事情。
等她走了，我馬上把兜裏的錢都掏了出來，好好數了數。
一共是兩千兩百三十七塊四毛錢，
這些錢，都是勝哥這一段時間給我的。
我琢磨了一下，前一段時間給老家寄了四千多，短時間內不需要擔心他們。
這些錢都給堂嫂，都沒有事兒。
但是，我剛把錢都裝在紅信封裏，馬上就想到一個問題。
這麽多錢，來路怎麽說？
不行！
不能給這麽多。
給一千塊，還好點。
堂嫂要是問，我就說是勝哥看我幹活好，多給的錢，這樣也算有個交代。
而且，也不是說謊。
事實如此！
心裏打定主意，我趕緊把錢收好，接著就在車間裏磨洋工，等著下班。
下班鈴一響，我第一個走出車間，在廠門口等著堂哥、堂嫂。
可等了好一會兒，廠子的人都快走得差不多了，也沒看到他們倆。
我有點納悶兒。
正好劉雯出來了，我直接問了她。
她也沒見到堂哥、堂嫂。
不過，劉雯認識其他工人。
找人打聽了一下，馬上就有消息了。
堂哥、堂嫂請了假去醫院做檢查，下午四點鍾就走了。
劉雯跟我說，估計他們這會兒都迴家了。
我一聽，馬上就離開廠子，趕迴堂哥、堂嫂的住處。
時間不長，到了地方。
我正要敲門，就聽到樓下傳來罵聲！
“槽！”
“你的臭婊子！”
“你他媽的根本沒懷孕，還他媽騙老子懷孕了！”
“你知不知道，老子告訴了全廠你懷孕了，連他媽的廠長都跟我說恭喜！”
“你他媽告訴我，我現在怎麽跟別人說！”
“你真他媽是個廢物！”
“老子怎麽就瞎了眼找了你這麽一個不會下蛋的雞？”
“槽！”
“瑪德！”
“你沒懷孕，還浪費花了老子八毛錢去醫院做檢查！”
我聽出來這是堂哥罵罵咧咧的聲音！
我的第一反應，是高興！
堂嫂沒懷孕！
我的第二反應是生氣！
媽的！
他憑什麽這麽罵堂嫂？
這時，我聽到堂嫂的聲音。
“昨天晚上我就跟你說過。”
“現在隻是那個晚來了幾天，可能是懷孕，但還得去醫院檢查才能確定是不是懷孕了。”
“是你自己著急，逢人就說……”
“臥槽！”堂哥直接打斷了堂嫂的話，破口大罵：“你他媽的自己不爭氣，大不了肚子，還他媽怪我？”
“你再說一遍試試？”
“信不信我抽你？”
他們說到這裏，正好走上樓。
我一下就看到堂哥凝眉瞪眼，滿臉兇狠，手都抬了起來！
堂嫂神色平靜，仰著頭，脆生生地說了一句：“你打！”
我一看堂哥真要動手，趕緊吼了一嗓子！
“你幹什麽！”
“把手給我放下！”
堂哥看到我，臉色一沉，惡狠狠地衝我叫喚：“關你屁事，給我滾一邊去！”
一句話說完，他又扭頭瞪著堂嫂，說道：“現在是外麵，我不打你，你等著進屋的！”
堂哥直接上來，拿鑰匙開門。
我趕緊往下走了一點，迎上堂嫂，直接說了一句：“嫂子你放心，有我在，誰也不能動你。”
堂嫂沒說話，就是點了點頭。
不一會兒，我跟堂嫂走進房間。
堂哥已經做好準備，手裏拎著一截皮帶！
看到我和堂嫂，堂哥滿臉狠厲地盯著堂嫂，罵罵咧咧：“你他媽的還杵在那幹什麽，給我滾過來！”
我直接一步跨出去，把堂嫂護在身後。
當著我的麵，還想打人？
門兒都沒有！
“你給我放下！”
在家裏，我也不用給堂哥留麵子，直接罵他：“你還有沒有一點出息了？”
“你看看你那個倒黴德行，哪像個老爺們兒的樣子？”
聽我這麽罵他，堂哥當時就受不了了。
“槽！”
“我他媽今天非得抽你一頓！”
堂哥直接舉著褲腰帶往我身上打！
我就防著他。
一看他動手，我一點都不猶豫，伸手一擋，接著就抓住了褲腰帶。
我用力一拽！
堂哥被我拽得一個趔趄，差點一頭栽在地上！
褲腰帶也直接到了我的手上！
我正打算抽他，堂嫂突然攔我：“小剛，別打。”
我直接把褲腰帶扔在一邊，盯著堂哥。
堂哥正好也盯著我。
“行，行，行！”
堂哥站直了身體，伸手指著我，罵罵咧咧：“趙剛！”
“你行！”
“我是看出來了，你現在翅膀硬了是吧？”
“媽的！”
“你他媽也不想想，要不是我，你能從山溝裏出來？”
“我把你從山溝裏帶出來，管你吃、管你住、管你穿，還讓你打工掙錢，你他媽的就這麽對我？”
“你他媽的還有沒有一丁點做人的良心？”
聽他的指責，我直接迴了一句：“你少來這一套！”
他不說，我還沒有那麽大的火氣！
既然他跟我算賬，我就跟他算賬！
“從老家到港城的車票，我自己花的錢。”
“工作，是嫂子陪我去找的！”
“我的工資還沒發，兜裏連五十塊錢都沒有，你就跟我要五十塊錢的生活費，你還有臉說管我吃、管我住？”
“你管我什麽了？”
堂哥被我幾句話噎得說不出話了。
但是，我還沒說完！
“我還告訴你，你沒幫我，但是我幫了你！”
“你還真以為幾塊錢一頓早茶，宋小棠就記住你了？”
“你怎麽那麽大的臉？”
“要不是宋小棠給我麵子，你以為你憑什麽在質檢部當個副組長？”
“還有，前天劉雯的事。”
“要不是我攔著劉雯，她隻要把事情和宋小棠說一句，你以為你還能在廠裏幹活？”
“劉波、李毅什麽下場，還他媽用我提醒你？”
今天我是徹底的撕破臉皮，直接把所有的事情，全都和堂哥說清楚！
劉雯再次開口。
聽到她的話頭，我一下子鬆了一口氣。
不用問，她不知道我心底的秘密。
“不僅你看不上他，我也看不上他。”
劉雯繼續說道：“之前我也跟你說過，趙大龍窩囊。”
“但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
“筱筱和他要有孩子了，就算他再差，筱筱也得將就。”
“不然怎麽辦？”
“難道你想讓你侄子出生就沒有爸爸？”
我心裏還是亂糟糟的，也不知道該說什麽，答應一聲就算了。
劉雯倒是還有話說。
她又跟我說，中午她故意問堂哥是不是打算讓堂嫂辭職養胎，堂哥想都沒想就說沒有必要。
一會兒說別人生孩子前兩天還在車間裏幹活，一會兒又說車間的活輕鬆，幹活也沒有影響。
“我跟他說給筱筱買點補品，補一補身子，他也不接話，就說食堂的飯挺好，有葷有素，營養夠了。”
我聽著，心說這是他媽人能說出來的話？
食堂的飯，有個屁的葷腥？
有點油腥就不錯了。
再說了，就算在東北老家，誰家媳婦兒要是懷孕了，基本上都是好吃好喝。
家裏條件好點的，經常喝個雞湯。
條件差的，也是得多吃點雞蛋，補一補身體。
哪有什麽都不管的？
憑這一點就能確定，堂哥對堂嫂的感情有限，他現在高興隻是因為要有孩子了。
以後，也不能指望他能多照顧堂嫂。
我心裏真不是滋味，也不理解。
堂嫂怎麽就瞎了眼，選了他？
但是選都選了，我還能怎麽辦？
唯一能做的，也就是給她買點吃的用的。
或者像劉雯一樣，給堂嫂包個大紅包。
隻要有錢，她的日子就能過得輕鬆很多。
“行了，我跟你說的夠多了，你自己想想。”
劉雯最後說了一句，就去忙活車間的事情。
等她走了，我馬上把兜裏的錢都掏了出來，好好數了數。
一共是兩千兩百三十七塊四毛錢，
這些錢，都是勝哥這一段時間給我的。
我琢磨了一下，前一段時間給老家寄了四千多，短時間內不需要擔心他們。
這些錢都給堂嫂，都沒有事兒。
但是，我剛把錢都裝在紅信封裏，馬上就想到一個問題。
這麽多錢，來路怎麽說？
不行！
不能給這麽多。
給一千塊，還好點。
堂嫂要是問，我就說是勝哥看我幹活好，多給的錢，這樣也算有個交代。
而且，也不是說謊。
事實如此！
心裏打定主意，我趕緊把錢收好，接著就在車間裏磨洋工，等著下班。
下班鈴一響，我第一個走出車間，在廠門口等著堂哥、堂嫂。
可等了好一會兒，廠子的人都快走得差不多了，也沒看到他們倆。
我有點納悶兒。
正好劉雯出來了，我直接問了她。
她也沒見到堂哥、堂嫂。
不過，劉雯認識其他工人。
找人打聽了一下，馬上就有消息了。
堂哥、堂嫂請了假去醫院做檢查，下午四點鍾就走了。
劉雯跟我說，估計他們這會兒都迴家了。
我一聽，馬上就離開廠子，趕迴堂哥、堂嫂的住處。
時間不長，到了地方。
我正要敲門，就聽到樓下傳來罵聲！
“槽！”
“你的臭婊子！”
“你他媽的根本沒懷孕，還他媽騙老子懷孕了！”
“你知不知道，老子告訴了全廠你懷孕了，連他媽的廠長都跟我說恭喜！”
“你他媽告訴我，我現在怎麽跟別人說！”
“你真他媽是個廢物！”
“老子怎麽就瞎了眼找了你這麽一個不會下蛋的雞？”
“槽！”
“瑪德！”
“你沒懷孕，還浪費花了老子八毛錢去醫院做檢查！”
我聽出來這是堂哥罵罵咧咧的聲音！
我的第一反應，是高興！
堂嫂沒懷孕！
我的第二反應是生氣！
媽的！
他憑什麽這麽罵堂嫂？
這時，我聽到堂嫂的聲音。
“昨天晚上我就跟你說過。”
“現在隻是那個晚來了幾天，可能是懷孕，但還得去醫院檢查才能確定是不是懷孕了。”
“是你自己著急，逢人就說……”
“臥槽！”堂哥直接打斷了堂嫂的話，破口大罵：“你他媽的自己不爭氣，大不了肚子，還他媽怪我？”
“你再說一遍試試？”
“信不信我抽你？”
他們說到這裏，正好走上樓。
我一下就看到堂哥凝眉瞪眼，滿臉兇狠，手都抬了起來！
堂嫂神色平靜，仰著頭，脆生生地說了一句：“你打！”
我一看堂哥真要動手，趕緊吼了一嗓子！
“你幹什麽！”
“把手給我放下！”
堂哥看到我，臉色一沉，惡狠狠地衝我叫喚：“關你屁事，給我滾一邊去！”
一句話說完，他又扭頭瞪著堂嫂，說道：“現在是外麵，我不打你，你等著進屋的！”
堂哥直接上來，拿鑰匙開門。
我趕緊往下走了一點，迎上堂嫂，直接說了一句：“嫂子你放心，有我在，誰也不能動你。”
堂嫂沒說話，就是點了點頭。
不一會兒，我跟堂嫂走進房間。
堂哥已經做好準備，手裏拎著一截皮帶！
看到我和堂嫂，堂哥滿臉狠厲地盯著堂嫂，罵罵咧咧：“你他媽的還杵在那幹什麽，給我滾過來！”
我直接一步跨出去，把堂嫂護在身後。
當著我的麵，還想打人？
門兒都沒有！
“你給我放下！”
在家裏，我也不用給堂哥留麵子，直接罵他：“你還有沒有一點出息了？”
“你看看你那個倒黴德行，哪像個老爺們兒的樣子？”
聽我這麽罵他，堂哥當時就受不了了。
“槽！”
“我他媽今天非得抽你一頓！”
堂哥直接舉著褲腰帶往我身上打！
我就防著他。
一看他動手，我一點都不猶豫，伸手一擋，接著就抓住了褲腰帶。
我用力一拽！
堂哥被我拽得一個趔趄，差點一頭栽在地上！
褲腰帶也直接到了我的手上！
我正打算抽他，堂嫂突然攔我：“小剛，別打。”
我直接把褲腰帶扔在一邊，盯著堂哥。
堂哥正好也盯著我。
“行，行，行！”
堂哥站直了身體，伸手指著我，罵罵咧咧：“趙剛！”
“你行！”
“我是看出來了，你現在翅膀硬了是吧？”
“媽的！”
“你他媽也不想想，要不是我，你能從山溝裏出來？”
“我把你從山溝裏帶出來，管你吃、管你住、管你穿，還讓你打工掙錢，你他媽的就這麽對我？”
“你他媽的還有沒有一丁點做人的良心？”
聽他的指責，我直接迴了一句：“你少來這一套！”
他不說，我還沒有那麽大的火氣！
既然他跟我算賬，我就跟他算賬！
“從老家到港城的車票，我自己花的錢。”
“工作，是嫂子陪我去找的！”
“我的工資還沒發，兜裏連五十塊錢都沒有，你就跟我要五十塊錢的生活費，你還有臉說管我吃、管我住？”
“你管我什麽了？”
堂哥被我幾句話噎得說不出話了。
但是，我還沒說完！
“我還告訴你，你沒幫我，但是我幫了你！”
“你還真以為幾塊錢一頓早茶，宋小棠就記住你了？”
“你怎麽那麽大的臉？”
“要不是宋小棠給我麵子，你以為你憑什麽在質檢部當個副組長？”
“還有，前天劉雯的事。”
“要不是我攔著劉雯，她隻要把事情和宋小棠說一句，你以為你還能在廠裏幹活？”
“劉波、李毅什麽下場，還他媽用我提醒你？”
今天我是徹底的撕破臉皮，直接把所有的事情，全都和堂哥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