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哀歎一聲。


    “你!那是你自己的事兒,和我沒關係!”成秘書恨不得上前把我的嘴撕了。


    “怎麽沒關係啊?”我疑惑在看向穩坐釣魚台的白市長,“領導,這真不是你的意思嗎?”


    白市長臉色凝重。


    “你想要說什麽!周天養你到底要幹什麽!”


    白市長終於爆發了!


    我還真以為白市長能坐得住。


    白市長看我氣定神閑,更顯得他猶如困獸。


    他站起身有些猙獰的樣子十分符合我的預期。


    “你笑什麽!我問你!你笑什麽!”


    白市長身居高位,多年,已經很少看到一個人敢這麽威脅他!


    還是一個他曾以為能拿捏在手心裏的小人物。


    “白市長心裏不悅,看誰都不爽咯?”


    我起身,走到白市長身邊。


    “白市長,我來這是為了和你談合作的,不用弄得大家都不高興!”


    “你說呢?”


    “合作?”白市長冷笑一聲,眼睛裏的怨恨如蛇的紅信子一樣吐向我,“什麽合作?我看昆城是你周總的天下了,你說了算,還需要和我合作嗎!”


    我笑道:“白市長,您這話說的,我可從來沒想過要‘說了算’。”


    “我隻是覺得,咱們可以合作,共贏嘛。”


    白市長冷笑一聲:“共贏?周天養,你覺得我會跟你合作嗎?”


    就知道白市長不會那麽容易配合。


    “哎呀,白市長,您這話說的,我可是真心實意來跟您談合作的,您看,我這茶葉都帶來了,您總不能讓我白跑一趟吧?”


    白市長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盯著我,要不是還在辦公大樓,他非得用些非常手段收拾我。


    “周天養,你給我出去!”


    對方越急越符合我的胃口。


    白市長對我破口大罵,我倒是一點都不覺得有什麽。


    仍然嘻笑著看向他。


    “白市長,您看您又急了!”


    “我這茶葉您要是不喜歡,我下次再給您帶點別的。”


    “不過,我覺得咱們還是得好好聊聊,畢竟,昆城的未來,還得靠咱們共同努力嘛。”


    白市長的臉色已經鐵青,他猛地站起身,指著門口,冷冷地說道:“周天養,你給我滾出去!”


    我擺擺手,轉身朝門口走去,邊走邊說道:“白市長,您別生氣,我這人一向好說話,你這次不見我,下次見麵,就不容易了。”


    走出白市長的辦公室,我渾身輕鬆,林幼魚站在走廊裏,看到我出來,忍不住笑出聲來。


    “周總,你這‘友好’拜訪的效果如何?”林幼魚調侃道。


    “效果不錯啊,白市長看起來挺‘開心’的。”


    林幼魚翻了個白眼:“得了吧,周總,你這‘開心’的標準可真夠特別的。白市長的臉都快氣歪了。”


    “我在外麵都聽到白市長破口大罵的聲音了!”


    “白市長老了老了,也沒素質了。”


    我一臉可惜的說。


    還在辦公室的白市長的指節捏得泛白。


    桌子上是周天養放的兩個茶葉盒子。


    茶葉盒很舊很破,看起來就像是地攤上十塊錢三盒的茶沫子。


    白市長越看越氣,這個周天養是在侮辱他嗎?


    成秘書嚇得一動不動。


    白市長轉過頭喵了成秘書一眼。


    “你愣著幹什麽!還不拿出去扔了!”


    成秘書戰戰兢兢,像是不會走路了一樣,白市長看著成秘書的樣子就來氣!


    上前一把奪走成秘書剛捧在手裏的茶葉盒扔了出去。


    “你個蠢貨。你在幹什麽!”


    成秘書臉色煞白,配合著茶葉盒“咣當”掉落地的聲音,也“撲通”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地上除了嚇得沒人樣的成秘書之外,還有兩個已經散架的茶葉盒。


    茶葉盒裏滾落出來一隻u盤。


    “領導,這……”


    成秘書看著在他腳邊的u盤,心生奇怪。


    “領導,這是?”


    白市長本就在氣頭上,發現周天養送給他的茶葉不僅是破爛兒還空空如也更氣了。


    成秘書幾乎是跪著把u盤呈給白市長的。


    “領導,周天養過來可能是送消息的?”


    白市長見到u盤微微一愣,反應過來他對成秘書勾勾手指。


    “你拿過來我看看!”


    成秘書是右眼皮一跳,總覺得古怪萬分,他隻盼著u盤裏是周天養求和的資料,最好給白市長一個無比大的驚喜,平息白市長的怒火。


    不然他這個小蝦米每天跟著擔驚受怕,心髒都快破了!


    電腦屏幕上,一段視頻播放。


    裏麵一個年輕男子坐在牌桌上豪擲千金,仔細一看地點在米國的拉斯維加,背後奪目炫彩的燈光輪番照映在地板上。


    水晶吊燈在穹頂投下碎鑽般的光斑,綠絨賭台像一塊被無數欲望灼傷的翡翠。


    仔細一看這個英俊瀟灑的年輕男子還和白市長有幾分相似。


    視頻裏他懶洋洋陷在真皮椅中,修長手指捏著百萬籌碼,像撚著一片金箔折成的枯葉。


    他腕間的百達翡麗反光刺得荷官眯起眼。


    \"all in.\"


    他推籌碼的動作像在撒紙錢,黑色襯衫領口鬆垮,在他麵前那堆摞成塔形的紫色籌碼,足夠買下一處油田。


    荷官發牌的手微不可察地顫抖,眼神喵向年輕男人,一張紅桃a飛過,男人忽然大笑一聲“再加三倍。”


    還有搭在賭桌上的小臂,內側未愈的針孔,無不透露這人是個不差錢的浪蕩主。


    成秘書看白市長臉都快青了。


    “領導,這好像是公子?”


    “什麽好像是!就是那個混蛋!”


    白市長“啪”地一下把電腦合住,他感覺頭暈眼花。


    他兒子在國外,這些年了都沒讓迴來過。


    他拿到的錢也像流水一樣送往了大洋彼岸。


    錢權交易。


    他兒子作為唯一的得利者,在國外花錢如流水,真金白銀在那些國外的官宦子弟眼裏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


    “怎麽會讓他發現了?還留下了視頻!”


    白市長抓著腦袋隻感覺頭大。


    如果是平常就罷了,可現在周天養掌握的證據不止這些。


    白市長氣得喪失了所有手段和力氣。


    “小成。你去聯係周天養,看他什麽時候有空,我們好好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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