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酒詞嘛。


    我說的太多了。


    找借口也找得太多了。


    所以,熟能生巧。


    要是蘇清淺願意,我現在能夠給她弄出幾十句敬酒詞來。


    還能保證每一句都絕對不會重複。


    後麵,我又編著理由。


    再喝了三杯。


    蘇清淺大概是被我說的話哄開心了。


    “好了好了,周總坐著吧。”


    “老站著幹嘛,喝一點意思意思一下,我就很開心了。”


    蘇清淺壓根就沒有搭理薑玉峰,全在聽我說話去了。


    “周總這些日子也是辛苦了。”


    蘇清淺和那邊的狐朋狗友說了兩句話之後。


    就跑到了我的身邊。


    她坐在我身側,拿著一塊蛋糕,一邊往嘴裏送。


    一邊含糊不清的問我。


    “周天養,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還是個口齒伶俐的人?”


    “我一直不是。”


    我搖了搖頭,“並不是蘇總沒發現,是我的問題。”


    蘇清淺微微一怔。


    那雙極其好看的星眸,忽明忽滅。


    “我以前,是不是從沒有認識過你。”


    “不,我們從高中開始,我們就是同學,大學也是同學,大學到現在還是同事。”


    我看著蘇清淺笑了笑說道。


    蘇清淺愕然了一下。


    忽然翻了翻白眼。


    “沒意思。”


    “不過,不管怎麽說,謝謝你今天能來,我決定了。明天一天,我不會折磨你。”


    “謝謝蘇總。”


    我依舊麵無表情的說道。


    很多話,我已經練就到了,說起來,麵無表情,神色不變。


    真話假話,我都能說,何況這麽一句半真半假的話?


    這天晚上,我坐在飯桌上和老李吃吃喝喝了一會,等到散場的時候,蘇清淺早已經不見了蹤影。


    我不知道蘇清淺去了哪裏。


    我也不想知道。


    我和老李互相攙扶著,實際上,是我攙扶著老李。


    我們走到路邊,我把他送到出租車上,安頓好了老李之後,我也打了一輛車離開了。


    第二天一大早。


    我來到了公司。


    我的辦公室裏,早已經沒有了我的東西。


    我看著這空蕩蕩的辦公室,使勁吸了一口氣。


    我的氣味已經不存在了。


    我走到辦公電腦前麵,打印了幾個文件。


    最後將文件整理好。


    然後推開門,走向董事長辦公室。


    “周總,你今天心情很好嘛?”


    一個項目部的小妹看見我之後,笑盈盈的和我說話。


    我微笑對她點頭。


    “是的,今天心情不錯。”


    “努力工作吧,你的心情也會變得更好的!”


    我看著這個小妹說道。


    她開開心心的點頭走了。


    我拿著文件,收斂起了笑容,走到了董事長辦公室的門口。


    然後,用手指扣響了辦公室的大門。


    “蘇董。”


    “嗯。你來了小周。”


    蘇念北坐在辦公椅子上,看著我,嘴角勾著一抹似有似無的笑容。


    我看著他這副模樣,一時無感。


    “這個項目,需要蘇董的簽字,這是前幾天,我們剛剛和天辰談攏的。”


    我將一份文件遞了過去。


    “還有這個,這個是和原件供應商達成的合作意向,是前幾天蘇總去談下來的。”


    我說完這句話,就偷偷看了一眼蘇念北的麵部表情。


    蘇念北臉上微微動了動。


    “我記得,不是清淺去談的,是你和老喬你們倆去談的吧?”


    “不,是蘇總談的,蘇總去談完了之後,我去陪著接待了一下人家而已。”


    我解釋了一句,隨後繼續我那個蘇念北的辦公桌上放文件。


    “這個,還有這個......”


    “小周,我問你,你覺得和天辰,在個人用戶端口平台上的合作,有沒有用?”


    這個問題純純就不是問題。


    “當然有用,和對方合作,我們能夠拿到更高級一點的技術。”


    “這樣,也對我們後續的產品改進提供了充分的技術支持。”


    “總的來說,對兩家來說都有一定的好處。”


    “我們有下沉市場的經驗,他們有高端市場的技術和口碑。”


    “那你覺得,我們要不要更進一步深化一下合作,成立一個新的聯合公司?”


    我看著蘇念北,果斷的搖了搖頭。


    “不行。”


    “這樣的話,一方麵,會引起反壟斷調查。”


    “另一方麵,我們的技術和對方不匹配,做這樣一個公司,很容易讓對方不爽。”


    “說白了,成立聯合子公司,容易造成反壟斷調查之外,還會引起雙方的不滿,畢竟雙方是不平等的。”


    “如果做的子公司是低端下沉市場的,我們自己搶自己的市場,我們蘇氏不開心。”


    “要是聯合子公司做高端市場,就是在搶對方的飯碗。”


    “對方一樣會不開心。”


    “說白了,對付那個也會有這樣的考量,這個子公司肯定難以建立起來,雙方的矛盾點是在根源性的。”


    我笑了笑,認認真真的分析了一堆。


    蘇念北點了點頭。


    “嗐。”


    “小周啊。”


    “嗯,我在的,蘇董您吩咐。”


    蘇念北這突然出現的歎息,著實讓我狠狠的心驚肉跳了一下。


    但也僅僅隻是一下。


    我並沒有過多的去想這個問題。


    畢竟,我馬上就要離開公司了。


    “我有點舍不得你,不如這樣,我轉一部分公司的股份給你,給你加薪,再把蘇清淺撤職,或者轉成你的秘書。”


    “這樣,你願不願意留在蘇氏?”


    蘇念北緩緩說道。


    他的眼睛裏的希冀,讓我一陣心軟。


    我知道,他不僅僅是欣賞我,更是不想我這個人才流失。


    最主要的,其實是,他會害怕,害怕我有一天成為他們蘇氏的競爭對手。


    仙子阿這個時代,已經不是蘇念北起家的那個年代了。


    這個時代,玩不了那種得不到就毀掉的事了。


    畢竟到處都是天網。


    法律法規也很健全。


    “蘇董,我明白你的一片心意。”


    我深吸一口氣說道。


    “蘇董,我明白你的意思。”


    “我一直把你當做師父看待,我離開蘇氏也是沒辦法,不怪蘇總,怪我,怪我沒能適應好蘇氏。”


    “不過,我可以保證,以後絕對不會與蘇氏為敵。”


    我深吸一口氣說道,這是我做出的最後的保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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