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遠走到近前,掃視了一下四周,目光在孫繼與鄭熊的身上,多停留了片刻,隨後,朗聲命令道:“眾左督衛聽令!收兵迴營!”


    院內的數百左督衛,聽到命令後,齊齊收弩列隊,之後,步伐整齊的出了院子,院外的右督衛齊齊讓出了一條路,一眾左督衛毫不停留,直接快速離開了。


    從莊遠下令,到左督衛離開,隻是片刻間的事情,在場的其餘人均都是表情不一,林天是一臉輕鬆,孫繼皺著眉頭,周通和鄭熊表情淡然的看著這一切,而段奇自從莊遠和寇正來了以後,一直是滿臉陰沉的站在那兒。


    莊遠看著左督衛離開後,將目光移向了段奇,而就在這時,起旁邊的寇正突然大聲喝道:“你們這些右督衛聚集在此幹什麽!?是要造反嗎?還不趕緊散了!難道你們是想嚐嚐府衙牢飯的滋味兒?”說完,也一同看向了段奇。


    段奇的臉色極其難看,可他現在,也根本沒有再留下來的理由了,見自己的屬下也都看著自己,段奇猛地一揮手:“迴營!”,眾多右督衛得令,立即整隊開始離開了,段奇見此,狠狠地瞪了一眼莊遠,隨後,轉頭對著院內的孫繼二人拱手說道:“二位公子,我們改天再聚,段某還有要事,就不多奉陪了,二位放心,在這緬州府,沒人敢動你們,告辭!”段奇又瞥了一眼林天後,轉身便離開了。


    “段奇,你…”孫繼還想要再說什麽,卻突然被鄭熊抬手攔了下來,鄭熊看了一眼段奇離開的方向後,轉頭對著林天和周通一拱手說道:“二位,我想,這裏肯定有什麽誤會,既然大家都沒什麽損失,那今天的事,就算了如何?”


    林天見此,沒有答話,而是看向了周通,周通眉頭一皺後,向著林天點了點頭,林天這才轉頭一拱手,迴道:“既然是誤會,那便算了吧。”


    “什麽?這就算了?”孫繼這時,轉頭看著鄭熊,似是還有些憤怒難解。


    而鄭熊見孫繼還有些不依不饒,忙小聲對他說了一句:“這件事有些不簡單,等我們離開這裏再說。”然後,鄭熊抬頭,對著林天眾人一拱手道:“各位,告辭!”說完,拉著孫繼走出了院子,孫繼在鄭熊的拉扯下,也一同走出了院子,可他臨走前,還是略有深意的看了林天一眼,眼神中的怨毒之色表露無遺。


    莊遠見其他人都走後,臉上恢複了笑容,來到林天的身邊,一撥林天的頭,說道:“臭小子,這次怎麽又惹禍了?”


    林天捂著後腦勺,迴道:“這哪是我惹的禍,這分明是他們先搶了我的坐騎,我才一路追來的。”


    “嗯~,你說的這些我也是剛剛知道,我看,這件事並沒有這麽簡單,還有,剛剛那兩個人是誰?有什麽來路?看上去不簡單啊。”莊遠若有所思的說道,林天聞言搖了搖頭。


    “他們是三大家族中,鄭家和孫家的嫡係子弟。”周通在這時,忽然說道。


    “三大家族?原來如此。”莊遠聞言,恍然的點了點頭,林天和寇正聽到胖子的話,也同樣是了然的點頭,三大家族,乃是大羅始祖開國時,給予巨大幫助的開國功臣,分別是錢家、鄭家和孫家,三大家族幾乎掌握著,整個大羅一半以上的經濟命脈,在大羅國,他們可以說是舉足輕重的存在。


    “小天,這位是?”莊遠忽然反應過來,看著周通對著林天問道。


    “哦,我忘了介紹,這是我的好兄弟周通。”林天見莊遠發問,趕忙介紹道:“周通,這位就是我的師兄莊遠,他現在可是左督軍的大都督,而這位,乃是昆王親衛副指揮使寇正寇大哥。”


    周通聽著林天的介紹,一一的向著二人點頭打著招唿,之後,又向著二人拱了拱手道:“在下周通,幾位若是賞臉,今天我做東,到我的通天酒樓中,大家邊吃邊聊,如何?”


    “哈哈哈,好說好說,既然是林天的好兄弟,也就是我兄弟,既然周兄弟這麽客氣,那我們也就不客氣了。”莊遠哈哈一笑,隨後轉過頭,對著寇正說道:“寇大哥,認為如何?”


    “哈哈,反正閑來無事,走,咱們今天就喝個痛快!”寇正亦是爽朗一笑,點頭說道。


    四個人說笑著就要走出院門,可走在最後邊的林天忽然轉過身,對著之前一直跟在他身後的老馬官說道:“馬老,你把黑龍帶迴去吧,同時派人告訴魏顯一聲,就說是我的意思,讓他派一隊人駐紮飼馬營,我不希望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你知道了嗎?。”說到最後,林天目光一冷。


    “知道了,知道了,小的這就去辦。”老馬官連連的拱手道,剛剛發生的一切,可把他這麽一個小小的馬倌給嚇壞了,身體到現在都還在不停的哆嗦。


    林天聞言沒有再說什麽,轉頭跟著莊遠他們就要離去,可瞥眼間,正看到老馬官身旁的一人,也正恭敬的站在那裏,看著那人雖低著頭,可狀態卻不似老馬官那樣,被嚇的渾身發抖,頓了頓,林天忽然開口道:“你是叫王福對吧?”


    “是的,小的是叫王福。”那個叫王福的馬倌抬起頭,神態自若的迴道。


    “嗯,不錯。”林天點點頭,對著老馬官吩咐道:“馬老,以後就讓他照顧黑龍吧,你要好好的提點他,知道了嗎?”


    “是,小的明白,小的聽從大人指示。”老馬官躬身迴道。


    最後,在王福略帶欣喜與感激的目光中,林天跟著莊遠一行人,漸漸的遠去了。


    就在林天他們去往通天酒樓之時,緬州城的一處大街上,孫繼和鄭熊正向著另一家客棧行走著,孫繼那白皙的臉上,滿是憤恨之色,從小到大,他最恨別人叫他娘娘腔了,曾經這樣稱唿他的人,除了他的兩個哥哥,其餘人,都被他用極其狠毒的方式給解決了。


    “鄭熊,你剛剛為什麽攔著我?”孫繼忽然對著鄭雄埋怨道。


    “唉~,你不覺得這件事有些蹊蹺嗎?那段奇剛給我們送了那匹馬,可隨後,那群人就找來了,說那是他的坐騎,要我說,我們這次恐怕是被段奇給當槍使了。”鄭熊歎了口氣,目露精光的說道。


    “叫你這麽說,那我們跟他段家的合作就算是作廢了?”孫繼追問道。


    “哼哼,放心,這次的事情算不了什麽,不會影響我們之間的合作的,不過,段奇的這筆賬,我是記下了。”鄭熊哼哼了一聲,目光中帶著一絲陰狠之色。


    “哼,不光是段奇,還有那個叫林天的小子,不要讓他落在我的手裏,否則,我定讓他生不如死!”孫繼恨恨的說道。


    可就在二人邊走邊聊之時,忽見前邊有一群人站在那裏,為首的,正是段奇。


    “嗬嗬,二位,這是要去客棧嗎?段某在此等候多時了。”段奇嗬嗬一笑,遠遠的拱手說道。


    孫繼和鄭熊見到段奇,均是眉頭一皺,可還是緩步走了過去。


    看著孫繼二人那不快的表情,段奇心中腹誹了一句:沒想到,這兩個紈絝子弟,竟也有些腦子。


    正想著,二人已經走到了近前,段奇見此,直接開口道:“今天的事情,是段奇考慮不周,我在這裏向二位公子道歉,不過,我之所以這麽做,也是有原因的,二位可還記得,之前我們三人被下藥的事情?那件事,正是那莊遠和他師弟林天幹的!”


    “什麽!?你說的都是真的嗎?”當聽到段奇的話後,孫繼此時的麵容,看上去都有些扭曲了,他現在非常迫切的想聽到段奇的肯定答複,因為上次從廣源樓迴去後,他可是連拉了六七天,本就瘦弱的他,更是瘦了一大圈,那種刻骨銘心的痛苦,令他永生難忘。


    不光是孫繼,就連一向表情淡然的鄭熊,也有些急切的看著段奇,因為,上次他們三個人都是受害者,那種滋味,想想都覺得渾身難受。


    “我可以肯定,那就是莊遠和林天幹的,因為那天,他們也正好在那裏,怎麽可能會有那麽巧的事情,我想,定是他們想報複我,順便讓你們也同時遭了秧,一定是那樣。”段奇見二人的反應,毫不猶豫的肯定道。


    “好啊,很好,非常好!”孫繼連說了三句好,隨即目露兇光的轉頭道:“阿旺,你給我去盯著那個叫林天的,一有情況快速來報!”


    “是!”之前跟林天交手的兩位刀客之一,拱手應命後,快速的離開了。


    “孫繼,你…唉~…”一旁的鄭熊剛想勸阻,卻見阿旺已經走的沒影了,隻得搖頭歎息一聲,隨後,一擺手說道:“走吧,我們找個地方詳細的把這件事說一說。”說完,當先而去,孫繼和段奇見此,也都跟了上去。


    此時的通天酒樓中,林天他們正推杯換盞的聊著,根本不知道段奇這邊發生的事情,這一晚,林天喝了好多的酒,他今天很是高興,不僅和胖子久別重逢,而且,師兄和胖子相聊也甚歡,總之,今天的一些不愉快,早就被他拋在了腦後,當真是來了一次不醉不歸。


    眾人喝到很晚才散去,月黑風高夜,搖搖晃晃迴往府邸的林天,此時卻不知,危險,正悄悄的臨近!


    而此時城中的廣源客棧中,鄭熊正想著事情,想了一會兒後,他便推門而出,不知不覺間,來到了孫繼房門前,鄭雄抬起手,敲了敲門:“孫繼,孫繼?你休息了嗎?”,說著,卻不見屋子裏有人迴應,鄭熊見此,眉頭一皺,當即推門而入,寬敞的客房映入眼簾,屋中空蕩蕩的,哪有半點人的影子,鄭熊頓時暗叫一聲:“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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