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林天擺了擺手,示意他不用多禮,自從上次與魏顯比試後,一眾屬下對林天的態度,都變得恭敬有加了。


    見那總領直起身,林天轉頭問道:“昨天的那兩個人,還有再來嗎?”


    “迴大人,那兩個人被拒在門外後,就再也沒有來過。”總領拱手迴道。


    “嗯。”林天點了點頭,不再言語,背著手,走出了院子,直奔飼馬營而去。


    不一會兒,飼馬營黑龍的馬廄前,林天放下了手中的木棍,見藥丸完全化開後,拍了拍手,道了一聲:“好了!”隨後,抬頭看著老馬官說道:“馬老,這些天有勞了。”這馬倌不知叫什麽名字,可大多數認識他的人,都叫他‘馬老’。


    “嗬嗬,大人客氣了,都是屬下應該做的。”馬老一臉恭敬的迴道。


    “喲~!這不是我們的林大統領嗎?見你一麵可真難啊。”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


    林天霍然迴頭,隻見,淩飛抱臂而立,黑鬥篷默默地站在她身後,看著不知何時出現的二人,林天眼睛微眯,開口問道:“二位,我們好像並不認識吧?不知二位來此有何貴幹?”說話間,朝著馬倌擺了擺手,示意他下去,馬倌得令,躬身告退了。


    “哼!”淩飛一聲冷哼,怒目瞪著林天道:“林天,你不用在這兒跟我裝傻了,十幾年前的帳,本郡主今天就跟你算個清楚!”


    “哦?”林天看著淩飛或者此時應該稱唿她為趙玲兒,見她似是迫不及待的攤牌了,林天玩味一笑:“郡主殿下別來無恙啊,恕小的眼拙,這才剛認出您來,郡主剛剛說要找在下算賬,不知我們之間能有什麽賬可算啊?”


    “哼!你不用在這兒惺惺作態,今天,本郡主就要報當年辱我之仇!”趙玲兒指著林天,聲音尖厲的喝道,同時,身上白光泛起,顯然是達到了通脈境。


    “報仇?在這兒?就憑你?”林天麵目冷了下來,此時,林天感受著對麵趙玲兒的氣息,不由得譏諷地看著她,又緩緩的說道:“哼哼,趙玲兒,我現在可不是十年前的尋脈一級,能夠任你拿捏!”說著,身上迸發出淩厲的氣息,通脈巔峰的元力運轉,將趙玲兒的氣息壓得一窒。


    趙玲兒皺眉緊盯著林天,感受著林天身上的氣息,咬了咬嘴唇就要衝上前,就在這時,身後的黑鬥篷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來!”,一個略帶沙啞的聲音響起,緊接著,黑影閃過,快速的直衝林天而去。


    林天猝不及防,怒喝一聲:“卑鄙!”,猛地向前拍出一掌,‘砰!’‘蹬蹬蹬!’林天被震得連退數步,最終靠在了馬槽上,才停住身形。


    “是你!?”林天驚怒的看著對麵:“你果然還是那麽卑鄙,就隻會偷襲嗎?”


    對麵,黑鬥篷下,那寬大的嘴巴露了出來,伸出猩紅色的舌頭,舔了舔嘴唇,接著,緩緩地抬起了頭,他的麵容終於呈現,此人,正是當年將林天打傷的容王府護衛統領趙金!


    “嘿嘿,林大統領,別來無恙啊,當年令師的那一掌,小的可是記憶猶新啊。”趙金的聲音沙啞,雙眼陰惻惻的看著林天。


    林天盯著趙金眉頭緊鎖,剛剛的交手,林天猝不及防,而且,那趙金竟是氣脈境修為,他那一掌本就淩厲,再加上林天抵擋匆忙,頓時被震的氣息有些紊亂,此時,林天正暗自調息著。


    目光轉動,為了拖延時間,林天不由得開口道:“是嗎?那你不怕我師父再來給你一掌嗎?當年他老人家可是手下留情了的,要是再來一次,你恐怕......,哼哼!”林天意味深長的哼哼了一聲。


    “嘿嘿。”趙金舔了舔嘴唇,冷笑道:“借林統領的一句話,我可不是十幾年前的修為了,可以任他拿捏,他的賬,我早晚會找他算,現在,讓我先從你身上取點利息。”說著,快速的閃身衝來,試圖再次攻林天一個措手不及。


    林天目光一凝,暗自冷笑,身上兩種元力運轉,又是一掌拍出,‘砰!’‘蹬蹬蹬!’這迴,換成是趙金連退數步,停下身形後,驚怒的看向林天:“你?!”


    “啪啪啪!”就在這時,突兀的掌聲響起,三人循聲望去,隻見,莊遠正從不遠處慢慢的走來,他的身後,數百名左督衛跟隨,莊遠一揮手,數百名左督衛嘩啦聲中,快速地將趙金二人團團圍住。


    莊遠負手緩步走來,向林天投去了詢問的目光,見林天點頭表示沒事後,這才走進包圍圈,微笑的看著趙金二人,開口道:“二位來我飼馬營,是要選良駒嗎?可若是選良駒,為何對我的人動手呢?”


    趙金迴頭跟趙玲兒對視了一眼,轉過頭,笑嗬嗬的說道:“嗬嗬,我想這一切都是誤會,我們和林大統領是舊友,多年不見,我們一時高興,就切磋了幾招。”


    “哦?是嗎?”莊遠麵帶疑問的看向林天,故意投去詢問的目光。


    林天見此,嘴角一翹,開口道:“舊友?抱歉,我可不記得有你們這樣的朋友。”


    “你!”趙玲兒頓時氣急,抬手指著林天,半天說不出話。


    “哼哼!”莊遠哼哼一聲,掃視著二人道:“既然林統領說不認識你們,那麽二位無緣無故來我左督衛,還將我的人打傷,今天,你們怎麽都得給我一個說法吧,嗯?”


    看著莊遠冷眼掃來,周圍又有幾百左督衛虎視眈眈,趙玲兒輕咬嘴唇並不答話,趙金亦是冷眼環顧四周。


    “怎麽,二位就沒什麽話可說嗎?莫非,你們是來偵察我軍的奸細?”說到最後兩個字的時候,莊遠目光微冷,抬眼掃視間,數百左督衛嘩啦聲中,舉槍立盾,慢慢的逼近圈中二人。


    “慢!”趙玲兒再也忍不住出聲道:“我乃容王府郡主,你們誰敢動我。”說著,手裏翻出一塊令牌,高舉過頭頂,那令牌上赫然寫著一個‘容’字,一眾左督衛見此,紛紛停下了腳步。


    “哼,你說是郡主就是郡主了?隨便拿出一塊牌子就想唬住我?都愣著幹什麽!?給我將他們拿下!”莊遠指著不動的左督衛一聲嗬斥,數百左督衛頓時領命,又向著二人逼近著。


    趙金和趙玲兒看到這一幕,眉頭都緊皺了起來,特別是趙玲兒,看向林天的目光,更加的怨毒,二人滿臉警戒的掃向四周,趙金那猩紅的舌頭舔了舔嘴唇,眼看著四周包圍的左督衛,越來越近,轉頭對著趙玲兒招唿一聲:“郡主小心了,一會兒盡量跟在我身後!”


    趙金陰狠的看了一眼四周,就要有所動作,可就在這時,“咚咚咚!”一陣激烈的鼓聲響起,在場的所有人,都停了下來,抬眼望去,隻聽那鼓聲,是從濱水關方向傳來的。


    “是點兵鼓,估計有大事發生了。”莊遠眺望著濱水關,皺眉說道,轉頭跟林天對視了一眼,二人同時點了點頭,點兵鼓響,必須在一刻鍾內集結兵馬,軍令如山不容耽擱,莊遠猛地一揮手:“走!”


    隨後,師兄弟二人帶著數百左督衛,揚長而去。


    場中,隻留下趙玲兒和趙金二人,見到這一幕,二人不由得都鬆了一口氣,相視了一眼後,也向著濱水關奔去。


    濱水關上,點兵鼓還在“咚咚咚!”激烈的響著,關內,“嗵嗵嗵!”聲中,一隊隊大軍集結著,四州大軍顏色分明,緬州左督衛紅衣銀甲,頭羽亦是紅色,雲州將士紅衣金甲,頭羽一半白色,一半黑色,宜州兵馬藍衣黑甲,頭羽都是藍色,滄州人馬一身酒紅色戰衣,身披灰黑色戰甲,頭羽是黃色的,此刻關下,五顏六色匯聚,旌旗招展間,大軍即將集結完畢。


    莊遠和林天剛一來到,就看到城關上擠滿了人,李牧四人站在首位,均都麵色陰沉的看著前方。


    “牧帥!(牧帥!)”林天二人同時上前拜見,李牧隻是淡淡的嗯了一聲,目光始終盯著前方。


    林天這時也轉頭看去,隻見,濱水關前,黑壓壓一片人影,元力匯聚雙目,林天這才看清,密密麻麻約有十多萬千島國大軍兵臨關下,大軍的前方,亦是密密麻麻的人影站立,這些人身著普通的漁民衣服,男女老幼參差不齊,一個個麵容淒苦的,被驅趕在大軍前方,其中有不少孩童,被嚇得哇哇大哭,也有不少婦孺啜泣凝噎著。


    眼前的這一幕,讓城關上的眾人,都不由得握緊了拳頭,就連之後趕來的趙玲兒,亦是銀牙緊咬,冷目看著前方。


    “咚咚咚!”就在這時,對麵響起了陣陣鼓聲,“嗵嗵嗵!”千島大軍開始動了,前邊的那些人,被推推搡搡的,緩緩地向著濱水關靠近著。


    “爹!娘!嗚嗚嗚!”終於,關上一名藍衣黑甲的宜州士兵,忍不住悲唿出聲,眾人轉頭看去,隻見那士兵正雙肩顫抖,不住的擦著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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