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身白衣的莊遠,猛地拍案而起,指著林天:“臭小子,你說什麽?不想當了?你說不想當就不當了?你以為這是小孩玩過家家嗎?啊?還要我幫你還迴去,你的腦袋是不是被門夾了,變傻了,啊!?”


    “反正我就是不想當了。”林天頭也不抬,拿起案上的一個果子,找了張椅子邊吃邊坐下。


    “你!”莊遠指著林天,氣的說不出話來,稍微平複了一下情緒後,開口道:“為什麽不想當了?是因為昨天的事?昨天你不是沒有吃虧嗎?聽說還賺了一千兩。”


    “這些你都知道了?以後這樣的事情肯定還會發生,我覺得太累了,不想幹了。”林天邊吃邊接口道。


    “太累?”莊遠被氣的冷笑:“你知道多少人擠破了頭,都到不了你的位置嗎?你知道我費了多大的勁,才讓你當上大統領的嗎?你一句太累了,就不想當了?”此刻,指向林天的手,都有些顫抖。


    莊遠不得不生氣,因為在沒有戰事的軍營中,如果想要晉升一級,那是非常困難的,就算是他自己,靠著李牧大都督這樣的關係,也得憑借軍功,一點點的向上爬,想當初,他爬上大統領的位置,不知費了多大的勁。


    “誰愛當,誰當去,我不管。”林天無所謂的迴道。


    “我!...”莊遠咬著牙,看著林天,恨不得上去抽他兩下子,唿出一口氣,強壓著怒氣說道:“不就是一些不太聽話的屬下嗎?你說換誰,我幫你解決,撤換掉幾個統領,我還是能做到的。”


    林天聞言,抬頭瞥了一眼莊遠:“沒那個必要。”


    “小兔崽子!我看你是誠心找我尋開心來了是吧!”莊遠終於忍無可忍,抬起手就要往林天身上招唿。


    “你幹嘛?!”林天側身閃躲。


    “我要幹什麽?我要揍你!”莊遠抬手就要打。


    “報!”一聲傳令在外邊響起。


    “進來!”莊遠惡狠狠地瞪了林天一眼,悻悻的收迴手,負手看著外邊。


    一名左督衛進門拱手:“稟大人,大都督有令,都統以上將領,速到議事大殿候命,不得有誤。”


    “好了,知道了,下去吧。”莊遠一擺手,轉頭對著林天說道:“臭小子,你在這等我迴來,你要是敢走,我打斷你的腿,迴來再找你算賬。”說完,轉身出了營房。


    莊遠走後,林天百無聊賴的在營房中晃悠著,最後,躺在了莊遠的大椅子上,隨手拿著果子吃著,邊吃邊哼著曲兒,好不愜意。


    一個時辰後,莊遠笑嗬嗬的掀開門簾,走進了營房,看到躺在椅子上睡著的林天,先是一愣,然後走了過去,抬起腳在林天的腿上踹了踹:“喂!快醒醒!喂!起來了!快起來了,有好消息告訴你,睡得像死豬一樣。”見林天睡眼朦朧的,還是不肯起,‘啪!’的一巴掌拍在了他的額頭。


    “嘶,你幹什麽?睡得正香呢!”林天捂著額頭,坐起身:“你能有什麽好消息?”


    ‘咚!’的一聲,莊遠一記爆栗砸在林天頭頂,“嘶!”疼的林天呲牙咧嘴,這迴徹底清醒了。


    莊遠拿起案上的茶壺,猛灌了一大口,略有興奮的道:“要打仗了,哈哈。”


    林天揉著頭頂,翻著白眼道:“要打仗了,你高興什麽?哪裏要打仗了?”


    “嘿嘿。”莊遠嘿嘿一笑,湊道林天旁邊道:“黑龍幫和千島國,有大批人馬集結,今天的議事,是讓我們整頓人馬,全軍戒備,隨時準備開戰,一旦開戰,那將會有大把大把的戰功,等著我們兄弟二人,你說,值不值得高興,哈哈哈。”莊遠又是哈哈一笑,一隻手搭在了林天的肩膀上。


    林天白了他一眼,歎了口氣:“唉~,戰爭一起,又將會是屍山血海,白骨成山啊。”


    “唉~看開點吧,老弟。”莊遠拍了拍林天的肩膀,可無意間,瞥見了放在案上的官印,‘啪!’的一巴掌拍在林天的後腦勺。


    “嘶!你打我打上癮了是吧。”林天微怒的轉過頭。


    “哼哼!臭小子,之前的事,我差點給忘了,把你的東西給我拿走!”莊遠指著案上的官印,對林天喝道:“滾迴你的營地,抓緊時間,整頓你的兵馬,準備迎接大戰!”說著,拍了拍林天的肩膀,催促著,讓他快點迴去。


    “唉~”林天一聲長歎,拿起官印,拖著好似軟若無骨的身軀,走出了營房。


    往後的十幾天,整個左督衛軍營的所有演武場,都迴蕩著士兵操練的聲音,整個軍營,充斥著大戰前的肅殺之氣。


    半個月後,了無塵把林天叫到了身邊,開口就是一句:“把你的飛龍殘劍交給我吧,我會想辦法把它修複。”林天當然樂得如此,痛快的將飛龍劍,遞給了了無塵,了無塵接過飛龍劍,眼睛卻是盯著林天的乾坤戒道:“你的戒指是在哪得來的?”


    林天聞言撓了撓頭:“額,這是我之前的那位師父給的,我們師兄弟三人,一人一隻。”


    了無塵聽了,意味深長的點點頭,叮囑了一句:“好好保管這枚戒指,我這有一枚乾坤戒,你平時就用它吧,這枚戒指,還是不要再讓別人看見的好。”


    林天接過戒指,隨口問道:“我這枚戒指怎麽了?為何不能在外人麵前顯露?”


    “唉~,沒什麽,以後有機會再告訴你,叮囑你的,你聽著就是。”了無塵格外嚴肅的看著林天道。


    “哦。”林天點頭,換下了手上的戒指。


    “嗯。”了無塵又笑著點了點頭,拍了拍林天的肩膀,一邊撫摸著飛龍劍,一邊慢慢的走開了,“看來得重啟十方爐了。”喃喃聲漸行漸遠。


    一個月後,震驚整個大羅國的事件發生了,大羅國南部的千島國,發兵十五萬來犯邊境,同時,大羅國北部逐鹿國,四十萬大軍壓境,一時間,大羅境內,各種流言四起,國事動蕩不安!


    左督軍最大的廣場上,十多萬左督軍全都聚集在此,林天騎在馬上,抬眼掃去,密密麻麻的,一片紅色,十幾萬人,整齊地站在那裏,除了馬匹的響鼻聲,再無半點聲響,一個個士兵的肅殺之氣匯聚,直衝雲霄。


    林天是中軍大統領,所以,站在了最前邊,跟他並排的,還有兩個人,一個是魏顯,另一個,則是一個叫魯嶽的中年人,三人均是左督衛大統領,同時,也是莊遠的屬下,三人各掌管五千多人,共一萬五千餘人,這些人正是左督軍的中軍-左督衛。


    林天淡淡瞥了一眼魏顯,見他的右手上,還纏著紗布,嘴角微微一翹,顯然,魏顯的傷勢還沒完全好,當然了,那樣的傷勢,就算是用最好的藥療傷,也至少得半個月才能痊愈,但也有例外,那就是醫老頭,他的醫術沒的說,是林天見過的人中,醫術最高的,比李鳴一還要高很多。


    林天正想的出神,這時,一位精神熠熠的老將軍,身穿赤紅戰甲,大步的走上了站台,此人正是左都督李牧,其身後一左一右跟了兩個人,左邊麵容俊朗身穿白色戰甲,正是莊遠,右邊是一位麵容嚴肅,身著黑甲的中年人,這人林天聽莊遠提起過,乃是左督軍指揮使寥闊。


    莊遠是中軍左督衛都統,跟寥闊算是平級,此刻,一左一右站立在李牧的兩旁,這也預示著,二人乃是李牧的左膀右臂。


    三人站定,寥闊抬起一隻手,高處的傳令兵看到後,立刻揮舞手中令旗,頓時,一陣鎧甲的嘩啦聲中,所有騎在馬上的將士,紛紛下馬,當然,林天也不例外。


    李木雙手拄著一把雕龍寶劍,站立在那,不怒自威的掃視著眾將士,朗聲開口道:“昨日,千島小國犯吾大羅南境,辱吾妻女,殺吾百姓,今日,我緬州左督軍,受皇命,前去剿滅叛賊,揚我軍軍威,爾等可願與我前去殺敵!?”聲音震蕩,傳遍整個廣場,顯然是用了元力加持。


    林天感受這如此渾厚的脈元力,不禁有些驚訝,這李牧,至少得有氣脈期的修為!


    “願往!願往!願往!...”十萬將士整齊唿喊,聲音傳遍四方。


    李牧抬手,喊聲漸漸停止,“好!不愧為我左督軍將士,我左督軍十萬大軍,即將前往南境,與宜、滄兩州二十萬大軍會合後,定要將那一眾反賊,殺的片甲不留!”


    “殺!殺!殺!殺!...”迴應李牧的,是十萬大軍整齊的喊殺之聲,聲勢浩大,甚至傳遍了整個緬州城。


    ‘鏘!’寶劍出鞘,李牧揮劍前指:“出發!”,旌旗舞動,大軍緩緩的開始動了。


    由於林天他們是中軍護衛,所以,走在了最後邊,林天騎馬而行,身前就是莊遠,出了城門,林天仰望天空,晴空萬裏,一隻蒼鷹在頭頂盤旋,心中一聲長歎,此去,不知有多少將士會馬革裹屍還,又不知道會有多少百姓慘遭塗炭...


    沂水城,林天隨十萬大軍,又迴到了這裏,城主宋濂早已等候在城外,看到李牧當先而來,滿臉諂媚的上前行禮:“下官參見大都督。”


    李牧並未搭理他,迴頭下令道:“左督衛人馬,隨我進城,其餘人馬,在城外安營紮寨,明日一早,全軍開拔,前往宜州濱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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