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蓮湖上那座被黃櫨色光芒籠罩的小島依舊散發著自己獨有的魅力,片片紅葉落下,使得石方天與唿延雪一陣感歎。


    停車坐愛楓林晚,霜葉紅於二月花。


    不知為何,石方天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了這樣的詩句。


    他拿出了那本古籍模樣的菜單,看著聲望那一欄的數據,不斷思索著什麽。


    就在剛才,石方天與唿延雪同時收到了係統的提示:


    【星輝閣聲望增加500,格洛商會聲望增加100。】


    這讓石方天確定了一點,司空言與星輝閣以及格洛商會有關。


    可他們不是去七座島嶼尋找寶藏的麽?結果完成任務後卻增加了這兩個勢力的聲望。


    “照這麽分析,看來七島寶藏的傳說應該與星輝閣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石方天心中想道。


    他們二人在紅葉林中走著,這裏很安靜,但卻讓石方天心中更加不安。


    先前剛上島的時候,他們就發現了地麵上有著大量的血痕,定是發生過激烈的爭鬥。


    可是直到剛才,除了隨風飄落的楓葉,便再沒有其他的事物了,這不免讓石方天更加警覺。


    唿延雪吸著鼻子,她朝著石方天問道:“好香啊,小天,你聞到沒有?”


    “像是烤肉的味道,確實很香。”


    石方天望了望紅葉林深處,這股奇異的肉香正是從那飄來的。


    肉香濃鬱,仿若是一隻勾人的手,牽著唿延雪的魂。不多會,她嘴中的口水不自覺地流了出來。


    沿著楓葉林中的小路前行了十多分鍾,一間尋常的竹屋出現在了二人的麵前,竹屋的兩側還種著一些蔬菜,頗有些世外桃源的意味。


    往前走了幾步,唿延雪俏眉微皺,說道:“這裏也有血腥味,不過很淡。”


    “當然會有血的味道啦,我剛剛宰了一頭野豬,正在做著燒肉呢。”


    充滿了磁性的聲音從他們二人身後傳來,石方天轉過了身,看到一位穿著黃褐色長衫的男子緩緩走來。


    他微笑著自我介紹說道:“你們好,我叫白千裏,是這島上的獵戶。剛剛打了一頭野豬,不知二位可願一同享用?”


    白千裏說話的時候,石方天與唿延雪身上的【氣】自己就跑了出來,覆蓋在了他們的身體表麵。


    看著對麵的二人,白千裏心中一陣詫異,但是臉上依舊神色如常。


    “他們身上怎麽會有【氣】?”白千裏心中暗想。


    石方天感受著自己身周的氣,知道它們是因為感知到了危險,所以才跑了出來。


    他冷著聲對麵前的男子說道:“大家都是明白人,就不要再搞請君入甕這一套了,直接說吧。”


    看著拉下臉的石方天,白千裏卻哈哈笑了起來:“夠直爽,那我也就不繞彎子了。本來還想請你們去喝一杯水酒的,唉。”


    “是【九露寒霜】麽?”石方天微眯著眼睛,慢慢抽出了自己的雙劍。


    白千裏眼睛一亮,他心中暗道:“看來司空酒鬼那關被過了啊。”


    “又是這種沒有創意的騙局嗎?來吧,就當我們中了寒毒,說吧,怎樣才能獲得解藥。”


    看著如此直白,單刀切入的石方天,白千裏竟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他咳嗽了兩聲,緩解了自己的尷尬,緊接著沉聲說道:“倒也不難,隻要你們互相對決,活下來的那個...”


    “呸呸呸,我到底在說什麽,他們明明沒有中毒,扯這個幹嘛。”


    白千裏說到一半,又皺著眉頭開始自言自語起來。


    石方天這個時候反倒走上前去,有些擔心地問道:“白老哥,你沒事吧?需要幫忙嗎?”


    白千裏重重地唿出了一口氣,調整了一下自己的狀態,他冷聲說道:“算了,我也好久沒有自己親自出手了。”


    說罷,他活動了一下自己的筋骨,從一旁隨意拿了一根竹棍,舞得風聲陣陣。


    “來!”


    白千裏大喝一聲,雙手握棍,飛空躍起,由上至下朝著唿延雪劈去。


    唿延雪身上黑芒一現,一股強大的吸力在棍點的前方生成,白千裏一個不備,下劈的動作嚴重變形。


    趁著這個機會,唿延雪向後一跳,紮穩了馬步,緊接著符文巨錘在她頭頂如同風車般轉動,帶著強勁的罡風砸向了白千裏。


    要說這白千裏真不是一般人,他被吸力影響了動作之後,竟借助著這股力量左腳點地,如同翻身的鯉魚轉過了身子,手中長棍趁著間隙戳了過去。


    雖說隻是竹棍,但是唿延雪仿佛感覺到那是一柄長槍,尖端鋒利無比。


    唿延雪身上的黑芒向前卷動,將竹棍包裹了起來,可是長棍並沒有像先前其他東西一樣被腐蝕幹淨。


    仔細看去,在竹棍的表麵覆蓋著一層淡淡的黃色光芒,那是白千裏的【氣】。正是因為這層光在與唿延雪的黑芒纏鬥著,才沒能讓腐蝕的能力生效。


    眼看白千裏這一戳快到唿延雪麵門的時候,石方天擺起架勢,從後側以長虹貫日的氣魄朝著白千裏而去。


    白千裏不慌不忙,進步披身,緊接著閃身在側金雞獨立,手中長棍點地,借力騰起。


    人雖在半空,可力卻並未卸完,竹棍橫掃,一股大力擊打在了唿延雪的石錘上。


    咚!


    一聲巨響,連唿延雪石錘表麵的甲殼都微微凹下去了一部分,所幸很快便複原了。


    巨大的力量震得唿延雪的手生疼,她不得已連連退後了兩步。


    靠!這還是竹棍麽?這麽硬?


    唿延雪在心中吐槽起來。


    寒氣仿若無形的幽魂,漸漸纏繞上了白千裏,可他卻忽然調轉棍頭,殺了一手迴馬棍,封劍鎖喉。


    一股帶著野獸氣息的波動自白千裏身上向四周激散,環繞在他身側的寒氣被生生震散,歸於無形。


    白千裏哈哈大笑,長棍震動起來,化為了數不清的棍影,籠罩向了石方天。


    石方天略一遲疑,噗的一聲,長棍穿過了他的身體!


    “小天!”


    唿延雪焦急地大喊,黑芒化為了一雙大手抓向了白千裏。


    哪知對方不躲不閃,直接伸出一隻手擋在了黑芒的前麵,一股強大的能量波動,讓這雙黑色的大手根本無法再進分毫。


    白千裏臉上神色如常,略帶著些讚賞朝著一旁說道:“小子,這招金蟬脫殼用的不錯啊。”


    他手中的長棍略一施力,他麵前的“石方天”身上產生了數道裂紋,哢擦一聲化為了冰渣。


    原來剛剛石方天的遲疑,是因為那隻是他在冰塊上的投影,真正的他早已借著飛沙走石躲在了一旁。


    “白前輩實力高強,全靠著您的手下留情,我們才能在您手底下走這麽多招。”石方天從竹屋旁的陰影裏走了出來,朝著白千裏抱拳說道。


    白千裏沉下的臉終於有了一絲笑意,他說道:“不,我可一點都沒放水。”


    石方天嗬嗬一笑,他說:“無論是從體力還是經驗上來說,白前輩都要比我們強太多了。再這麽打下去我們肯定會體力不支落敗,但那並不代表我們實力不行。”


    “哦?你想要表達什麽?”


    石方天再次抱拳,聲音中充滿了恭敬,他說道:“還請前輩以一招定勝負,如果我們在前輩這一招下能夠僥幸存活,還請前輩放我們一條生路。”


    “有意思,但你們可知若是我全力一擊,你們根本撐不了一秒。”


    “前輩,不試試怎麽知道呢。晚輩見您氣宇軒昂,定不是那種食言之人,還請您出招吧。”


    白千裏哈哈大笑起來,他說道:“好!很好!有氣魄!我就應下了,但話可說在前麵,我這招【棍掃江海】可不是靠運氣就能躲過的。”


    “前輩出招吧!”


    石方天拉著唿延雪,食指在她手心裏寫出了兩個字,唿延雪與他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


    白千裏收起了臉上的笑意,變得嚴肅起來。他扔掉了手中的竹棍,換上了一根暗金色的鐵棍。


    他站在那裏,卻讓人感覺是一座大山,下一刻,他往前踏了一步,那座大山竟然迎頭而來。


    白千裏一棍橫掃,棍影如潮,每一擊之力,都如同大山般沉重。


    石方天絲毫不懼,迎著棍影衝了過去。


    “你這是找死!”白千裏冷哼一聲。


    可就在這個時候,石方天身上的腰帶卻散發出了牙白的光,在他碰觸到棍影的一瞬間化為了圓盾將他包裹了起來。


    棍影如潮湧,即使每一棍都隱隱有大山的虛影,可是打在光盾上卻一點效果都沒有。


    這正是【冰露環帶】的無敵效果!


    白千裏心中大驚,他沒有想到自己的攻擊一點效果都沒有。白千裏一分神,自己手中的長棍力道弱了幾分,這個時候唿延雪喚出了【蟲後戰甲】,刻意地去觸碰了一下。


    白千裏感覺自己的胸口像是被猛烈撞擊了一般,悶哼一聲往後退了幾步,嘴角滲出了鮮紅。


    唿延雪也不好受,臉色慘白。不過總算憑借著戰甲的【反傷】效果,硬是中斷了白千裏的招式,也算是成功了。


    “這是什麽邪術?”白千裏捂著胸口,心中駭然。


    石方天攙扶起了唿延雪,朝著白千裏微微一笑,說道:“多謝前輩關愛,及時收手,我給你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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