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熊的篝火跳動著,其中越發焦黑的屍骸散發著灰煙。


    先前躁動的村民們此時都安靜了下來,又迴到了篝火旁享受著夜晚。


    石方天背靠著粗糙的樹幹,思索著對策。


    雖然相隔較遠,但他還是掌握了村民們的部分攻擊方式。


    幹枯瘦小的身形,超乎尋常的敏捷,難怪方才進去的三人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


    不過石方天仗著自己優秀的動態視力,依舊還是捕捉到了他們的行動軌跡。


    他發現那些村民在加速的一瞬間,小腿處會瞬間異常膨脹,暴漲的肌肉提供了強勁的爆發,所以他們才能像消失了一般在刹那間移動。


    若隻是行動敏捷,倒還方便處理,石方天手中的短劍滲出的屢屢寒氣可以輕易地將他們困縛在地上。


    隻是...


    石方天的目光轉到了村長花久言的身上,萬一在打鬥過程中驚擾到了他,那可就不是玩笑了。


    “或許可以學著那三人用石頭來勾引,這樣能方便一些。”


    石方天心中如此想著,手也勤快了起來,不多會便在四周搜羅了足夠的石塊。


    “唿。”


    他調整好了自己的心境,在腦海之中模擬了起碼十多次的戰鬥後,輕輕推開了鐵門。


    石方天躡手躡腳地往裏走著,所過之處地麵上都結起了一層薄薄的冰,那是霜痕劍上落下的寒意。


    他捏著【無用的石塊】,靠著精準的把控將村民們一個一個都吸引了過來。


    手持斷裂匕首的村民剛要加速躍起,霜氣仿佛一根靈活的套索直接拴住了他的雙腳,冰晶覆蓋,很快就讓其無法動彈。


    劍芒如針,劍意如流,每一擊都讓匕首男的身上多了數道傷痕。


    更為可怕的是,這些傷口並沒有流血,全都因為寒氣冰封了起來,最終讓他從裏到外地凍結成冰。


    石方天隨後緊跟的一拳,轟擊在了冰雕之上,破碎了所有。


    “唿,感覺還不錯。”


    這一擊得中後,石方天漸漸掌握了訣竅,望著遠處其他的村民,再次取出了石塊。


    ...


    唿延雪自與石方天分別後,渾身猶如裹上了風雪,寒意徹骨。


    她終日冷著臉,四處尋找著怪物,為的就是不停地獲取流螢,以此讓自己不斷升級。


    唯有這樣,她才能有機會獲得足夠的力量,去報仇,去解恨。


    其實對於石方天,她並沒有太多的怨恨,相反還很感激。


    當自己最無助的時候,是他默默陪伴在身邊,守護著她。


    可是唿延雪經曆過了牧語飛的事情後,不敢再將心扉敞開,也不敢再與他過多交往。


    所以當日她才會故作冷漠與石方天劃開界限,因為她太害怕了,害怕曆史重演。


    這也許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吧。


    可不知是不是因緣際會,當她從某間屋子出來後,又再次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唿延雪看到了篝火廣場內石方天躍起跳動的身形,還有身邊一堆又一堆的冰渣。


    此時的廣場內除了村長花久言外,便沒有其他的雜兵了,顯然剛剛的一頓折騰,已經讓石方天把裏麵清掃幹淨。


    “我隻是為了盡快推動遊戲劇情,並不是因為別的什麽。”


    唿延雪在心中不停告訴自己,也讓她準備轉身離去的步伐停了下來。


    她扛著大錘走到了鐵柵欄門前,推門而去,恰好迎上了石方天的目光。


    石方天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驚喜,緊接著被他很好地克製住了,他摸著後腦勺裝作體力不濟的樣子,說道:


    “雪姐,這個boss會掉落去淨蓮湖的鑰匙,隻是太過難打了,你可以幫我一下嗎?”


    唿延雪臉上依舊看不出什麽表情,但總算還是點了點頭。


    看著唿延雪接受了組隊邀請後,石方天心裏總算是安定了些。


    瞧著唿延雪此時的狀態,想必應該已經稍微冷靜了些,她雖然依舊還是冷冰冰的,但能夠再次一起組隊已經夠了。


    唿延雪看著自己的石錘,不知在想些什麽,這個時候忽然說道:“我的武器,好像成長了。”


    石方天微微一笑,他往唿延雪身邊靠了靠,仔細打量著她的武器,說道:“與之前確實不大一樣了,石錘表麵都覆蓋了一層青色的紋路。”


    “雪姐,你是怎麽做到的?”


    “我也不知道,自從與你分開後,不知不覺就這樣了。”


    看著有些茫然的唿延雪,石方天心裏倒是有了些思路,他的武器似乎也是在同一時間增強了,以往的寒意並不能達到瞬封的效果。


    “難道與遊戲係統有關?”


    石方天在心裏問著自己。


    淡白色的月光慢慢流淌在篝火廣場之上,火舌癲狂起來,像是要突破這一層無形的牢籠。


    它扭曲著、撕咬著,周圍忽明忽暗,濃煙滾滾。


    “祈福之夜竟然混進了老鼠。月神大人,請容許我替您清除所有阻礙。”低沉富有磁性的聲音傳來。


    他一邊走著,一邊抽出了腰間的獵槍,緩緩說道:


    “狩獵,開始。”


    廣場兩邊的鐵門同時關上!石方天看到正前方空中跳出了幾個鮮紅的大字:boss村長花久言


    在看到他那又臭又長的血條之後,石方天咽了口唾沫,想必又是一場惡戰。


    “我的小老鼠,你在哪呢?”花久言發出了尖銳刺耳的笑聲,讓唿延雪為之一顫,一不小心踩碎了地上村民們遺留下來的麵具。


    “讓我們來開始遊戲吧!嘿嘿嘿。”


    花久言右手往胸前一橫一拉,砰砰砰,獵人手槍冒著火花,數發子彈噴射而出。


    銀色子彈上周圍的景物正在不斷變化,一道身影遮住了子彈的反光,最終都沒入了陰影裏。


    石方天翻身躲過,正打算喚出冰刺的時候,扭頭便發現了那張戴著紳士帽的麵具。


    花久言將獵槍翻轉過來,槍把處彈出一柄尖刀。


    雙刀翻飛,寒芒刺眼。


    “冰盾!”


    石方天腳下的冰晶瞬間朝上湧去,化為了一麵堅實的寒光盾牌。


    隻聽得叮叮當當的幾聲,花久言的槍刃深深地砍進了冰盾之中。


    雖說冰盾不能持久防禦,但也給唿延雪帶來了機會。


    她渾身閃耀著青色的雷光,順勢化為一匹猛虎,帶著陣陣錘風從側麵砸在了花久言的腰腹之上。


    劈啪亂響的雷舌在花久言的身體上來迴竄著,石錘的轟擊更是讓他的身體都不自覺地扭曲了一下。


    砰,倒飛出去的花久言撞在了鐵柵欄上,一道裂紋出現在了他的麵具表麵。


    太快了,實在是太快了!


    並非是花久言的行動太過笨拙,而是對方的速度讓他連躲避的機會都沒有,更何況是在雙槍都卡在冰盾裏的情況下。


    這就是異變後的力量嗎?


    月光如紐帶,照射在了花久言的身上,他忽地騰空而起,在子彈的圍擁下衝向了唿延雪。


    花久言往前一踏,仿佛踩著月光組成的階梯停在了半空,雙手兩把獵槍齊射。


    砰砰砰,子彈擊打而起的塵花開的遍地都是,花兒綻放,縱是石方天喚出的圓環冰刃,也依舊被切割開來。


    是的,就是切割!


    花久言射出的子彈仿佛一把一把的割刀電鋸,冰刃隻要觸碰到子彈邊緣便如同一刀兩斷,切口光滑平整。


    石方天原想利用地麵的冰進行牽製,哪知對方似乎看穿了這一點,愣是一直在鐵柵欄上借力。


    正所謂一力降十會,唿延雪的石錘上覆蓋了一層晶瑩的青光,依舊靠著渾身的蠻力砸向花久言。


    花久言感覺自己仿佛是被鎖定了一般,無論他往哪逃去,終究會迎上唿延雪的雷錘。


    砰砰砰。花久言手臂被石錘整個砸彎,他的腳由於震蕩的衝擊而粉碎,石錘上蘊含的能量與攻擊力,讓他根本無法抵擋。


    花久言再一次倒飛而出,撞在了鐵柵欄上。


    他的右手已經沒有辦法動了,雙腳更是已經殘廢,身上殘留的雷光讓他渾身麻木,臉上的麵具更是碎了一半。


    石方天站在一旁都驚呆了,唿延雪忽然爆發出的力量讓他刮目相看。


    “我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看到這該死的藤蔓了。現在你可以安靜地把鑰匙交出來了嗎?”


    唿延雪冷冷地望著花久言,頗有一種居高臨下的氣質。


    她手中雷錘上覆蓋的紋路正閃耀著光,那是絕對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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