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旭明白了崔小娟的意思,不過他估計自己確實會留在北京。


    崔小娟看陳旭不說話,知道了他的意思,不禁把陳旭緊緊抱住了。


    “陳旭...”


    這一晚,兩個人抵死纏綿,一直折騰到半夜1點多。


    早上的時候,陳旭摸著發酸的腰,看看身邊空無一人的床,不禁苦笑了一下。


    本來還打算去曲曉曉那裏看看的,現在還是算了吧,打電話得了。


    收拾好東西,陳旭背上包,轉身看了看這熟悉的屋子,歎了口氣,走了出去。


    一路坐車到了鎮上,陳旭先去了家屬樓,這次竟然碰到了張大爺。


    “吆,大爺,大白天的見到您真是難得啊。”


    張大爺聽到聲音,一看竟然是陳旭,頓時也高興起來。


    “你這孩子會不會說話,我見不得光還是怎麽滴。”


    陳旭口袋裏還有之前許海濤給的煙,抽了兩根,一直揣在兜裏,現在正好拿出來給張大爺。


    “大爺,給你盒煙抽抽。”


    “呦,你還抽華子啦,得,跟你沾沾光。”張大爺順手接過來,拿出一支點燃。


    “想當年,您老平時都抽這個吧,現在給您這個都讓您見笑了。”陳旭樂嗬嗬的說道。


    張大爺點點頭,“你個孩子倒是沒說錯,當初我啊...算了,好漢不提當年勇。你這大包小包的,先迴家去吧。”


    “那好,等會讓您請我吃飯。”陳旭拿著東西上了樓。


    “你這小子,就知道你這煙不是好抽的。”張大爺笑罵一聲。


    陳旭迴屋把東西放下,整理了一下,起身找張大爺吃飯去。


    “大爺,走吧,準備吃什麽?”陳旭自然不可能真讓張大爺請客,一會自然是他出錢。


    “走,去我家,昨天正好買的羊蠍子沒來得及吃,咱倆中午吃火鍋吧。”張大爺站起身準備出門。


    “還在家吃嗎,出去吃得了,還省事,我請您。”陳旭還是覺得出去吃省事。


    張大爺卻搖搖頭,“我昨天買的是小羊羔的羊蠍子,配我的獨家醬料,你一吃就知道不一樣了,走吧。”


    看張大爺信誓旦旦的樣子,陳旭隻好客隨主便。


    “那您等我會,我去買點啤酒。”頭一次上門不能空手,陳旭不顧張大爺的勸阻,一溜煙的去了。


    張大爺隻好在門衛室等陳旭,不一會就看到陳旭搬著一箱啤酒迴來了。走近了才發現,他還買了一瓶洋河大曲。


    “你還喝白酒?”


    “我喝啤的,您老不是喝白的嘛。”陳旭笑著說道。


    張大爺拿手指點了點陳旭,一時沒說出什麽話來。


    到了另一棟樓,上了2樓,張大爺掏鑰匙開門,讓陳旭進去了。


    陳旭一見麵就吃了一驚。張大爺其貌不揚的一個小老頭,家裏竟然收拾的特別整潔幹淨。各種家具井井有條,桌明幾亮,不說一塵不染吧,但也是相當幹淨了。


    “大爺,您這是金屋藏嬌啦?屋裏收拾的怎麽這麽幹淨?”


    “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我就不能自己愛幹淨?”張大爺沒好氣的說道。


    陳旭嘖嘖稱奇,實在是想象不到,穿著跨欄背心和大短褲的張大爺能把家收拾的這麽利索。


    張大爺在廚房做準備,陳旭過去幫忙,洗完青菜就被張大爺趕了出去。


    “你出去吧,我自己來更快。”


    被嫌棄的陳旭隻好出來,看看張大爺牆上的書畫和裝飾。


    看著書桌上的文房四寶,和已經寫好的大字,陳旭問道:“大爺,牆上的這些字都是您寫的啊?”


    “差不多,有幾幅是朋友送的。”張大爺邊忙活邊說道。


    陳旭辨認了幾幅,認出了張華清,應該就是張大爺的名字,其他人的名字自己都不熟悉啊。


    於是隻好來到書架旁,拿起一本書看,是老舍的《駱駝祥子》。


    結果剛看了十幾頁,張大爺就吆喝陳旭端菜端肉,準備開飯了。


    打開吊扇,從冰箱裏把啤酒拿出來,再給張大爺倒上一杯白酒,兩個人坐下開吃。


    羊蠍子張大爺已經提前燉好了,如今在火鍋裏已經能直接吃了,張大爺給陳旭調了一碗料汁,讓他蘸著吃。


    “還有辣椒油,吃多少你自己倒。”張大爺遞給陳旭一碗辣椒油。


    於是陳旭舀了兩小勺,吃點微辣就可以了。


    羊蠍子蘸著料汁,一口咬下去,真的是滿嘴噴香。吃著熱騰騰的羊蠍子,對著火鍋熱乎乎的,再喝一口涼啤酒,這感覺,太爽了。


    羊蠍子吃的差不多,張大爺又把蝦,豆腐,腐竹,小青菜等下到鍋裏,解一下膩。


    “大爺,這料汁是你自己的配方嗎,感覺比一般火鍋店裏的都好吃啊。”


    張大爺抿了一口酒,得意的放下酒杯。“那當然,這是我鑽研半輩子研究出來的,那肯定不一樣啊。”


    “就這,還鑽研了半輩子?”陳旭不以為然的說道。


    “當然啦,一點點配料的不同,這味道就不一樣。學問大著呢。”張大爺鄙視的說道。


    得,是自己才疏學淺了。


    吃了一會沒吃飽,陳旭又去電飯煲裏撈了一些羊蠍子出來,放到火鍋裏。張大爺又從冰箱裏拿了一些死麵餅出來,泡在湯裏吃正好。


    和飯店裏不同,陳旭在張大爺這裏吃到了家常菜的味道,因此食欲大開,最後把所有的食材一掃而光。


    張大爺早就吃飽了,看著能吃能喝的陳旭,羨慕不已。


    “想當年我17,8歲的時候,也和你一樣能吃,一頓飯這麽大的餅子,起碼三四個。”張大爺伸手給陳旭比劃了個比手掌大的圈。


    “你們那時候基本就是幹吃餅子吧,沒有油水。”陳旭自然知道這段曆史。


    “那肯定,一年到頭就那幾兩肉票,哪有什麽油水。”張大爺感慨一聲。“年輕時候沒得吃,現在有的吃了,吃不了多少了。”


    “細水長流啊,您老活到個120歲,慢慢吃唄。”陳旭嗬嗬笑道。


    “你以為我是老不死的啊,不說過百,能活75歲就知足了。”張大爺很看得開。


    和張大爺吹了一會牛,打聽了一下陳笑琳的事,又把碗筷收拾了,看張大爺精神不濟,陳旭便告辭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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