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姐,我記得我跟你講過,在我的地盤撒野,要先知會我。”


    男人的話入耳。


    凜然,壓迫,又不羈玩味。


    夏晚用力撐住一旁的桌子,四肢不住發軟。


    之前夏晚大概聽說過,整條海濱商業街都是周家的產業。


    如此說來,確實是他的地盤。


    “撒野的不是我。”她輕微地甩了甩頭,腦子渾渾噩噩,“您的財產受損,生意被攪擾。不如報警處理?”


    周時運睨著她,“你挺有本事,公職人員都來幫你出頭。”


    異樣感越來越烈,夏晚隻覺躁動不安,她咽了咽口水,仍是搖頭,手往前一搭,拽住他的衣袖。


    “周先生,檢察官我不熟。你幫我報警。”


    周時運聽明白了。在場的人她沒有一個信得過。


    他挑眉戲謔,“那你怎麽就確定我會幫你?”


    女孩子濃烈醉意中還有一絲起伏不定的遊離。


    眸色起霧。


    臉頰彌紅。


    周時運察覺不對勁,一瞬收起了戲謔,手在她額上試了試,“你怎麽了?”


    額頭燙得嚇人。


    “我沒事。”


    她搖搖頭,胸腔裏的火苗不斷往上竄,仿佛要將她燃盡。“幫我報警!”


    第三遍。


    她信不過的,也包括他。


    周時運眸子森涼,移開眼,冷厲看向江臨,“你給她喝了什麽?”


    沈家的喝大了,插話,“白的。純白。我們盯得死死的,一滴水都沒讓摻。”


    江臨走過來想拉開夏晚,被周時運直接捏住了手腕往後折。


    周時運質問的眸色平靜,手下的力道卻是一寸寸下狠,“在我的場子敢給人下藥?”


    江臨嗚咽中發出一聲討饒。


    “周總…我下藥不看地方嗎?我好歹找個四個白牆的地方好不好?”


    周時運頭一偏,狠執目光落在檢察官身上,審視的眼神如鷹。


    片刻不留神,夏晚已經不在原地。


    一件風衣被甩在海灘上。


    一綹倩影往海浪裏鑽。


    在理智徹底被吞噬前,她望向了翻湧的潮汐。


    她朝前幾步痛快跌入海浪,冷卻了遍體的躁動不安。


    她氣息不穩,喘,急。


    喉間是難耐的輕吟,清晰萬分地撞入男人的耳朵,又即刻消弭在天地間攪動的波浪裏。


    海浪抵著她,她偏要朝海中探,被一雙大掌及時地拽住手腕,往迴拉。


    “做什麽?這麽冷的天氣,敢往海裏跳?”


    她順著拉扯她的力道看向男人,一雙黑眸汲著霧氣,月色碎在她眼眸裏,搖搖晃晃。


    “可是我好熱…海裏涼快。”


    迷蒙神色消融了她一貫的冷色,令她不解的欲望中帶著瘋狂滋生的野,叫人看一眼便驚心動魄地淪陷。


    被男人撈住腰身,她如同在茫然中找到了浮木,雙手搭住男人的臂彎。


    一雙人影重疊,在月下海上的輪廓似剪影。


    這個位置離岸有了些距離,踩不到腳下的沙。


    “有腦子嗎?命重要涼快重要?”


    男人拖住她的臀,往上舉了幾分,又不敢舉太高,怕她被濕答答的晚風一吹,刺骨的寒。


    “涼快重要。”


    男人的語氣嚴厲,女孩子擰眉,不滿地蹬了他一腳。


    “那你自己待在這涼快?”


    他惡作劇似的鬆開手,女孩子失重往下沉了幾寸,心驚膽戰險些嗆一大口涼。


    “不要。你好討厭。”


    女孩子更是蹙眉,柔柔的嬌嗔帶著各種語氣噓詞,一聲聲飄入耳,羽毛一樣撓得人心浮氣躁。


    “老實點。”男人托住她的大掌收緊了幾分,不留她搗亂的餘地,警告。


    她趴在他肩頭,一雙亂蹬的腿安分下來,嬌軟地貼近他,眸子撩在他近距離的麵孔上。


    男人深情的眼眸被大橋上的鎏金車流點亮,緊繃的下頜,濕透的衣服,被月光描了邊的硬朗輪廓,男性的野蠻荷爾蒙味道,輕而易舉又催化了她的春潮。


    “不要上岸…”


    “覺得熱也別泡冷水。你喝的酒有問題。我幫你叫醫生。”


    “醫生很行嗎?”女孩子壓下濡濕的下巴,貼著他的胸脯起起伏伏,問題突如其來。


    男人將她朝岸邊托,不置可否。


    夏晚蹙起眉。


    “不行嗎?那你叫他做什麽?”她迷離的眼睛移到他嘴唇上。


    薄,性感,染著烈酒的嗆。


    她低頭咬住他的唇,霎時間電流從唇上侵襲四肢百骸,女孩子眼底全是不自知的媚,“不要醫生,你就夠了。”


    ……


    帷幔縫隙溜進來一米陽光。


    套房黑窗,白牆,木紋磚,複古風,輕奢的裝飾燈散著柔亮。


    室內恆溫,濕度適中舒適,淡淡的安神熏香,摻著幾縷清雅檀香。


    方才有醫護人員上門,她困得沒睜眼,隻是配合著抬腿抬胳膊,繼續迷瞪。


    “姑娘身體挺好,泡冷水泡那麽久,也沒有發燒跡象,指標波動都在正常範圍內。誤食的藥物代謝完了就好。”


    “身材也很好。長得也漂亮。”女醫生的語氣裏有調侃。“皮膚很嬌,吹彈可破的,嬌嬌氣氣的姑娘,可經不起折騰。“


    “有輕微撕裂,一周之內不能再同房。”


    撕裂……夏晚聽到這一句,倏地睜開了眼,所有困意都散。


    她往下看自己,薄絨柔軟的睡袍領口,輕輕扯開,幾點紅印醒目撞入眼。


    昏睡前地記憶陸續襲來。


    “夏晚。”


    “你看清楚我是誰。”


    很嚴厲的語氣,很結實的胸膛。


    寒風一激,她清醒了些許,腦子裏莫名地閃過蘇淺對帥哥的評價,“你是…鏟屎都像在打高爾夫的男人。”


    男人不由分說地將她拖上岸。臂膀如鐵,她掙不脫。


    後來的的畫麵斷斷續續地接連。


    他帶她到一處裝修風格粗獷的啤酒廠,不是之前林氏集團招待的那個包廂。


    濕透的法式複古襯衣緊緊貼在她的身上,皮膚發燙,潮紅。


    被海水冷卻的欲望被暖烘烘的空氣喚醒,她軟綿綿地靠在吧台上,輕喘。


    男人同樣濕了一身,張力十足的骨骼肌肉從濕透的襯衣中透出來,硬朗如削的下巴掛著水漬。


    性感,誘人。


    男人哄她等醫生,她不願意,纏人,抓心撓肝。


    “等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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