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年資本的業務收入占據恩元律所的60%以上,確實是她們不折不扣的大金主。


    隻是夏晚不做資本市場業務,所以先前沒有交集。


    夏晚詫異,“淺姐,你天天進出時年資本做盡調,難道沒碰見過他?”


    蘇淺歎,“沒有啊,周時運很神秘的好不好,我在那從來都沒見到過他本人。”


    駕駛座的大師兄陸襄沒理會犯花癡的蘇淺,嚴肅道,“夏晚,你知道這樣公開替林家出頭,把火力集中在自己身上的後果是什麽嗎?”


    “知道。”夏晚漫不經心地迴應,倏然間山坡路收窄,車子一抖,後座的兩人直接被甩到一邊。


    混亂中蘇淺的驚叫聲在車廂裏震蕩。


    安靜偏僻的山路,詭異地多出了兩輛大車型商務車。


    “什麽情況?”夏晚心底一驚,警惕地看向窗外,沒等反應過來,又是一個猛的急刹。


    “旁邊那輛車。”陸襄竭力保持著鎮定,饒是他出了名的性格沉穩,此時的話音也在抖,“要把我們逼出橫欄。”


    夏晚倏地背脊僵硬,“這麽快就有人要滅口?”


    究竟什麽人,要將林家斬草除根?


    車側被碰撞剮蹭的側耳聲不斷剮著神經,“不會有事!”夏晚神經緊繃,在下一個收緊的轉彎來臨之前,厲聲,“陸師兄,撞開那輛車!”


    幾輛車後。


    “不要命的?在周家的地盤就敢動手。”


    後座的周時運睜開眼,從昏暗中辨別出了幾點車尾紅,在看到被夾擊的小白車時,摩挲著鷹眼石的手倏然停了下來。


    “小律師也是個不怕死的,拿命辦案,雲城林家的事情哪有她想的那麽簡單?”


    一個刺耳的鳴笛劃破深山的寧靜。


    旋即是一連串將人震得頭皮發麻的撞車聲。


    三人在車內,驚魂未定地看著車外的慘案,追他們的兩輛車被撞得變形不堪。


    “我們發動機好像受損了。”


    陸襄開口劃撥沉默,夏晚從震驚中迴神,“陸師兄,你還好嗎?”


    “我沒事。”陸襄指了指邊上的車,“那車,在幫我們。”


    “否則現在我們已經粉身碎骨了。”


    夏晚順著陸襄指的方向看去,幾個利落打手下車收拾殘桓,背後一輛賓利雅致緩緩地,在小白車後麵停下。


    車牌是一串霸氣的發,直接將蘇淺看傻了眼。“豪氣啊!”


    “車動不了了。”陸襄下車看了看,確定車子癱瘓。


    蘇淺波斯眼靈靈一轉,毫不猶豫將夏晚的領口又往下勾了幾寸,夏晚驚唿,“做什麽?”


    蘇淺直接將她踹下車,“晚晚,幫我們的肯定是個大人物,你就犧牲犧牲色相求人帶我們下山,別一會又來人直接把我們仨噶了,我可不想在這等死!!”


    夏晚腦子嗡嗡作響,剛剛的顛簸尚驚魂未定。


    無論如何該道謝是真,要盡快離開這裏也是真的。


    她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領口,還能再往下拉些。


    小動作被男人盡收眼底,周時運看著她趨近的步伐,唇邊笑意饒有深意。


    “您好…”


    夏晚猶疑地弓下身子敲了敲車窗,小腰一彎,春色更是隨著動作招搖。


    車窗徐徐搖下,映出一張棱角分明的臉。


    瞥過來的眼神先是掃過那處波瀾,而後才戲謔地移到她臉上。


    “夏小姐,大半夜衣衫不整敲我窗子,何意?”


    緞麵白裙褶皺嚴重,披風虛虛搭在肩上,胸前卻不加掩飾地放任一片好風光。


    意圖顯而易見。


    夏晚陡然僵住,尷尬得簡直要腳趾摳地。


    她默默把領子往上提了提,扯出笑容,“周先生,又見麵了。”


    “剛剛謝謝您。”


    “客氣。”


    周時運落話後陷入沉默,夏晚朱唇啟合了幾次,“周先生,方便搭個車嗎?我的車拋錨了,方才來者不善,我怕……”


    周時運目光饒有興致,“夏小姐不是才跟我說不拿自己換好處?”


    風泠泠刺骨,夏晚打了個冷顫,朱唇微張,笑容僵住,“那時候,還沒被人追殺……”


    “不方便。”


    拒絕果斷,眼看車窗搖搖欲上,一雙玉手幹脆地扒上車窗,“等下。”


    “瘋了?手不想要了?”周時運眉頭緊蹙,在玉指即將被夾到之前降下了車窗。


    “周先生不用嚇我,您的車有防夾係統,我的手不會有事。”


    女孩子神色中似有若無帶著幾分狡黠,一如她此前無數次與他人巧言周旋的模樣。


    她順勢搭住搖搖往下的車窗,將身子往裏探,“周先生,幫人幫到底,載我們一程,我付您保護費。”


    夏晚軟聲款語地湊近他,帶著方才聞過的冷香,清清爽爽再次盈滿了男人鼻腔。


    男人睨著她臉頰的目光幽深,“保護費?”


    “沒有周先生幫忙,我們現在已經命喪黃泉了,交點保護費,應該的。”


    下頜猝不及防地被男人攫住,夏晚心下一緊,卻掙脫不開。“周先生…疼…”


    “不想破相就別動。”


    就在夏晚覺得下巴要脫臼的時候,男人的手鬆了鬆,旋即臉側一陣溫暖觸感,一方手帕輕輕地摁壓著刺痛的地方。


    夏晚一怔,倏然發現周時運青筋分明的手按在自己臉上,幫她處理自己都沒發現的傷。


    傷口不深,但有金屬碎屑。


    男人將碎屑一顆顆挑出來,帕子明明隻是溫軟,此刻卻仿佛熱得很,熨得她臉頰跟著發燙。


    “你想怎麽交?”夏晚的臉被男人固住,低沉的聲音恰好灌入她右側的耳朵,鈍鈍地劃撥她的神經。


    她溫馴地不動,硬氣不起來,扮乖,“由您說的算。”


    “現在不討價還價了?”


    “保命重要。”明眸小心翼翼地轉了轉,那一點唇珠隨著雙唇翕動愈加招搖鮮嫩,點在男人眼中,影像越來越深。


    周時運將她的臉轉過來,指腹帶過那一點唇珠,聲音中慵懶帶著玩味,“那你不傻,還知道怕。”


    今日的行動繞開了夏家在雲城盯著她的所有耳目。


    沒有保鏢,更沒人會在這個點趕來救她。


    “你的朋友可以隨我下山。”


    夏晚眉心一蹙,不明白何意。


    “你上後麵那輛車,我送你迴山莊先躲一晚。”男人神色仍是似有若無的玩味,“等我,迴來收保護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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