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浩然在一群天魔族的包圍下,處變不驚。


    他的斷臂以極快的速度生長著,居然是將葵羽的血肉強行催生。


    雖然說魔界有很多因為煞氣影響而顯得有些變態的人。


    可是像楚浩然這樣的確實少有,那條重新長出來的手臂十分像女人的手。


    楚浩然一點都不在乎眾人怪異的目光,隻是大聲喝道“各族精銳有序退入鎖妖塔,待鎖妖塔倒塌之後,衝擊蜀山地界。”


    這個時候眾人才反應過來,那還在戰鬥的重樓依舊是一個人牽製了最強大的力量。


    他的命令就是重樓的命令。


    七族族長按照楚浩然的命令,有序組織戰線,從進攻變成了龜縮防禦,族中精銳部隊分批後撤。


    根據多年以來的經驗,大家都清楚鎖妖塔的容量,八族之人就是把鎖妖塔擠滿也進去不了多少。


    按照楚浩然的安排,估計是要配合這地脈掀翻鎖妖塔了。


    楚浩然本想衝入重樓的戰場,奈何這些神秘忍者實在太難纏,以及那群針對重樓的天兵天將。


    重重包圍之下,楚浩然就算拚了命衝進去,恐怕是沒機會迴來了。


    作為一名元老,他也沒見過這群忍者是諸神避難所裏哪個隊伍的手筆。


    結合上次惡魔小隊的出現,這避難所估計是早早就有人開始潛伏了。


    布置好一切後,楚浩然暫時將指揮權交給魔翳,自己直接逃入鎖妖塔。


    鎖妖塔的七星盤龍劍柱剛剛映入眼簾,葵羽羞憤交加的以劍指向楚浩然。


    就好像對方要是不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就算玉石俱焚也在所不惜。


    本來以為就是一個登徒子,誰知道居然還是一個變態。


    楚浩然抬手想要將這柄長劍推開,可葵羽卻是早早的凝聚了全身的氣機鎖定他。


    手臂上掉了一塊肉,這傷重也不重,還在可以忍受的範圍內。


    此時除了薑清,因為擔心薑婉兒這才站到楚浩然身旁,這家夥就算死也要先把自己女兒給治好啊。


    看到葵羽的慘狀,紫萱更是不想替楚浩然說話,哪怕對方對自己有救命之恩。


    同時又隱藏著秘密,可這男人也實在是太下作了。


    楚浩然笑道“情急之下,多有冒犯,還請仙子見諒。”


    看著楚浩然一本正經的樣子,葵羽發現似乎隻要紫萱在場,這家夥就會收斂很多。


    不知道為何她竟然感覺到一股怒氣,揮動長劍就斬下。


    薑清提劍格擋,隻是鬼仙的他哪裏能夠阻擋的了葵羽的攻擊。


    瞬間跪地不起,楚浩然深深歎了口氣,以指作劍將自己手臂砍下。


    鮮血四濺當中,手臂化作被咬下的那塊肉,重新附著在葵羽手臂的傷口處。


    而楚浩然再次使用催生之術,將手臂生長出來。


    “仙子恕罪,有些事情,仙子應該比我更加忌諱,多有冒犯,以後定當賠罪。”


    點到為止又故作高深的話確實擊中了葵羽的軟肋。


    同時傷口愈合之後,她居然覺得自己多年停滯不前的修為有了一絲鬆動的跡象。


    那肉還是自己的肉沒有錯,但似乎有些不一樣了,能量的層次似乎更高了,更加貼近神樹的本質了。


    不由的葵羽收起了怒火,這個男人或許真的知道神樹的秘密。


    作為一個同樣活了許多年的悠久生命,紫萱更是奇怪葵羽的變化。


    紫萱長時間混跡人間又怎麽會不明白那些兒女情長的東西。


    葵羽這模樣,哪裏還像一個一個權衡利弊之人,明明是心動了。


    不由的深深看著楚浩然,這個男人實在可怕,對女人居然了如指掌。


    不動聲色之間就能夠撥動對方的心弦。


    葵羽對飛蓬那是有救命之恩,一見鍾情,再見傾心。


    何況飛蓬的人設又太過於光輝偉岸,神族第二強者,又是少有的幾個有情有義之人。


    這叫葵羽怎麽能不心動。


    情動二字本就玄乎,又不是那青樓之間的逢場作戲。


    若隻是洞悉人心,用陰謀詭計去讓女子自欺欺人,紫萱隻會不恥。


    可這葵羽的心動似乎連她自己都沒發現,像極了那些人間相愛相殺,最後不可自拔的癡男怨女們。


    楚浩然一臉正經又顯得有幾分陰險的表情讓葵羽有些不舒服,索性轉過身去,眼不見心不煩。


    隨著越來越多的魔族精英進入鎖妖塔,塔內的封印也開始發揮作用。


    楚浩然盤膝打坐,喚來薑婉兒,少女緊張兮兮的看著四周陌生的麵孔。


    薑清眼神中充滿了期待,牽著婉兒的手走來。


    楚浩然在地上刻下神秘紋路,薑婉兒坐於陣眼。


    整座鎖妖塔就像是一個巨大的聚靈陣,開始瘋狂吞噬四周的天地靈氣。


    薑婉兒的身體在陣法的影響下變得透明而虛幻,就像一個不成型的法相盤坐在地上。


    她的體內浮現出繁雜的經脈,甚至有生命氣息的流動。


    這一幕看呆了眾人,隻是生命的真滴,薑清甚至覺得,如果自己參透了這裏的奧秘,或許能夠真正的從鬼仙轉入人仙。


    隻見楚浩然指尖將靈氣壓縮成濃鬱的仙靈之氣,按著周天八卦的順序將其導入薑婉兒的魂衣之中。


    仙靈之氣順著那些經脈遊走與魂體的每一個角落,每到一個關鍵地方就會駐足一次,留下一團靈力。


    這些特殊的靈力按照自己的規則開始變化凝實。


    等到仙靈之氣在這“法相”當中遊走了三百六十五的大周天後,體內足足有了兩百多個節點。


    楚浩然眼中爆射出金光,似乎在尋找最重要的三魂七魄。


    忽然他掐訣引導剩餘的仙靈之力全力衝擊九個重要節點,並將其轉化為最基本的靈魂物質。


    虛幻的“法相”開始縮小,薑婉兒睜開眼睛的那一刻仿佛眼中擁有了星辰,明亮無比。


    薑清急切的問道“婉兒,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薑婉兒疑惑的看著自己的身體“感覺充實了很多。”


    楚浩然抓起薑婉兒的手掌,一指洞穿。


    突如其來的劇痛讓薑婉兒幾乎落淚,痛哭起來,眼中閃過疑惑和畏懼。


    薑清一把將薑婉兒拉到背後,手持七星寶劍怒目而視。


    “你要幹什麽!”


    楚浩然笑了笑,說道“情況好像還行,喜怒哀樂驚懼這些情緒都有了。”


    薑清這才迴過神來,發現女兒眼中各種不同的情緒,一時間喜極而泣。


    空間通道內的戰鬥餘波以及鎖妖塔的異象終究是引起了蜀山警覺,一時間所有蜀山弟子全部匯聚到此。


    他們已經收到了神族的命令,盡最大努力阻止鎖妖塔倒塌。


    此時塔外的獨孤宇雲也是皺起了眉頭,鎖妖塔的存在是為了縮小之井這個入口。


    如果隻有少數妖魔衝出來,他們蜀山還可以拚死狙擊。


    但這一次接到的消息卻是魔族大軍傾巢而出,這鎖妖塔根本就是個擺設。


    足夠的魔力衝擊完全可以把鎖妖塔掀翻,甚至可以通過擠壓空間產生不穩定的空間裂縫,繞過鎖妖塔進入人間。


    這也是為什麽神族早早的就通知蜀山,若是碰到不可抵抗的情況,可以放棄鎮守鎖妖塔,請神族出兵。


    塔內,楚浩然卻不記得斬斷那幾根七星盤龍劍柱。


    楚浩然重新在地上課上紋路,這一次輪到了紫萱。


    有了前車之鑒,眾人更加聚精會神。


    紫萱卻是好奇,自己並沒有神魂殘缺啊,活生生的一個人,為什麽還要舉行這種儀式。


    楚浩然說道“鎖妖塔有屬於你的力量,我現在幫你拿迴來。”


    紫萱想起了自己加固鎖妖塔的事情,這裏可不僅有紫萱的力量還有重樓的力量。


    紫萱沒有任何遲疑,直接站到陣眼當中,劍柱之上流轉出靈力法力溪流如鎖鏈捆住紫萱的四肢。


    紫萱被拉在半空之中。


    楚浩然從塔身中分離出屬於紫萱的水靈力甚至還有重樓幾十年前的魔力。


    這一去一來瞬間置換掉紫萱體內現有的靈力,其痛苦程度不亞旭抽筋扒皮。


    何況重樓的魔力本就帶著濃重的煞氣,這使得水靈力在紫萱體內和其相互衝突起來。


    饒是已經死過一次的她也忍受不住,開始痛苦的嚎叫著。


    楚浩然卻是眼神炙熱,充滿了關切。


    他的雙眼射出精光,直接穿過身體的阻隔,觀察著紫萱體內不同流量的更替,甚至是那靈魂本質的交匯。


    隻是這一切落在旁人眼裏,那就是愛的關切,像極了情比金堅的愛情。


    一群魔族大佬,麵麵相覷,誰不知道紫萱和重樓的事情。


    這位身份神秘的家夥,看樣子和重樓之間必有一戰啊。


    有幾人已經蠢蠢欲動,想要替魔尊解決掉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競爭對手。


    葵羽不知為何心中生出一股怒火,卻是冷冷逼視著眾人。


    “諸位,希望你們顧全大局,重樓好像不怎麽喜歡阿諛奉承的人,那徐長卿不也沒死嗎?”


    楚浩然可沒有心情去管旁人的看法,他的眼裏隻有這生命的奧秘。


    薑婉兒隻是一個實驗標本,現在都還在觀察階段,最少也要個十年八載,才能驗證。


    紫萱的意義也差不多。


    隻是這些話落在紫萱耳朵中就不是那麽一筆帶過了,徐長卿對她來說永遠是一段不知道該怎麽評價的記憶。


    這葵羽的語氣中那妒氣已出,難道自己莫名其妙的就成了情敵?


    想著可笑,卻是笑不出來。


    半個時辰後,紫萱收迴了所有靈力,甚至一部分靈魂本質,她覺得自己有了一絲不一樣。


    紫萱疑惑的看著楚浩然,這個男人難道真的沒有對自己動手腳?


    還是說他隱藏的太深,伏線千裏,有著難以想象的陰謀,自己不過是一個可有可無的節點。


    隻是這凝望在別人看來就有點意味深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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