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薑雅奴還不能下地,看著銅鏡中的自己卻是滿眼的欣喜。


    薑雅奴看著自己少女時代才有的古銅色肌膚以及那輪廓分明的肌肉線條,不由的感慨萬分。


    “安心修養,你大概還需要三天才能下地。”


    楚浩然關上房門,來到樓下看著剛剛挨完教訓的李逍遙。


    李逍遙連忙說道“師傅,今天我被那個醜牛鼻子給教訓了一頓,你一定要教我一些更好的功法,我覺得現在這些武功雖然強大,但總覺得少了一點什麽東西。”


    楚浩然晃動杯中的茶水,指尖凝聚一滴水珠,這細不可察的水珠卻在空中擴展成一張透明的鏡麵。


    李逍遙正感歎之際,這鏡麵有化作一根極其鋒利的細線,那鋒利程度就連已經練就了佛門金鍾罩的他都感覺到了威脅。


    細線再次化作水滴落入茶杯當中,楚浩然問道“你覺得這些變化中和你平常練功時有什麽不同?”


    李逍遙摸著腦袋“使用的力量不同?師傅用的是仙力,我用的是內力?”


    楚浩然直接以內力打出一招如來神掌,巨大的佛手印頃刻間便印在了李逍遙身上。


    措手不及的李逍遙隻來得及使出金剛不壞神功,便被那手掌輕而易舉的擊破了防禦。


    都已經做好了被擊飛的準備,李逍遙閉上雙眼卻遲遲感受不到那分衝擊感。


    睜眼一看,眼前的掌印竟然懸浮在空中,恰到好處的破掉了自己的金身,還是用內力破解掉的。


    “無論是內力還是神力,都隻是對能量的使用方式不同。”


    “我用內力殺你和用神力殺你,差別不會太大。”


    “天下武功何其多,但根源卻不變,我們模仿動物隻是為了尋找最有效的攻擊方式,並不是為了成為動物的化身。”


    “內功有千百萬種,最終不過是一種體內的能量循環,而且人體千奇百怪,誰能保證同一份武功秘籍修煉出來的效果就一樣。”


    李逍遙突然頓悟“我懂了,師傅剛才是利用對金剛不壞神功的了解才直接瓦解了我防禦,這一掌看似如來神掌但隻是師傅對能量的一種操控手段,不一定是某種武功。”


    楚浩然點了點頭“過幾日,我有要事先行,這幾天我會指導你的修行。”


    李逍遙慌忙的問道“那靈兒呢,師傅你可是說過要把靈兒許配給我的。”


    楚浩然搖頭道“我既然認了靈兒做幹女兒,就不會強迫她,這一次你保護她迴南詔國,若是你們兩不能深愛對方,我不希望你做那好色之徒。”


    李逍遙內心給楚浩然豎起了大大的拇指,就憑靈兒第一次見自己的模樣,這一路上隻要自己請快點怎麽可能會出錯。


    “百家所學融匯貫通,一通則百通。”


    三天的時間內,楚浩然不停的糾正著李逍遙練功上的問題。


    不過這個過程收益最大的還是楚浩然自己,李逍遙作為天命之子自然是學什麽都快,這些天的他幾乎將所有武林絕學去粗取精,就差一步就可以創造出自己的功法招式了。


    以李逍遙為參考,楚浩然也糾正了自己對能量操縱上的許多錯誤認知。


    三日後楚浩然帶著薑雅奴坐上了渡船準備西去入蜀。


    靈兒依舊不舍,來到碼頭送行。


    楚浩然說道“靈兒,我有事先走一步,你和逍遙準備好就迴南詔吧,我相信薑氏也希望你們母女團聚。”


    自從知道了母親還未徹底死絕,靈兒就有了新的動力,每天都在刻苦的練功,她想要迴到南詔國拯救自己的母親,打敗那個一手遮天的拜月。


    看著遠去的渡船,靈兒忽然覺得那個帶著麵具隱藏在鬥篷下的神秘女子十分眼熟,非常親切。


    隻是想到楚浩然也是女媧一族,這位神秘人可能也是自己的同族就釋然了。


    渡船無人駕駛而自動,在楚浩然的操縱下早已經脫離了漕運河道,直接向著西蜀之地駛去。


    薑雅奴臉上隔著麵具隻露出一雙明媚的雙眼,僅僅是看著眼睛也能想象那麵具後的容貌是多麽美麗。


    盤膝而坐的裙擺之下卻不是那人類的雙腳,而是一條布滿鱗片的蛇尾。


    麵具之下發出斯斯的聲響就如同蛇類在吐信子,楚浩然閉目凝神坐在船頭“還不能控製自己的樣貌嗎?”


    薑雅奴搖了搖頭,以極其奇怪的聲音說道“恩公,我現在隻想殺人!”


    楚浩然睜開了那雙古井無波的眼睛“你覺得青兒變成蛇身的時候為什麽沒有去找拜月拚命,而是為了救南詔國的百姓而犧牲自己呢?”


    薑雅奴的美目之中露出了一絲掙紮,她知道自己正在被獸性吞噬,但她享受這種感覺,她喜歡這種充滿了仇恨的感覺,她期待著一場酣暢淋漓的殺戮。


    “如果你控製不了自己,我希望靈兒的記憶裏,姥姥依舊是那個慈祥的薑氏,而不是某一天屠戮蒼生的女媧餘孽!”


    “世人怎麽看我們,不要緊,但我們自己不應該放棄初衷。”


    薑雅奴臉上青筋暴起險些將剛剛成型的臉皮撐破,內心不停的在人性和獸性之間掙紮。


    薑雅奴問道“恩公這次帶我入蜀,是有什麽謀劃嗎?”


    楚浩然背負著雙手,看著前方不斷倒退的兩岸青山“我想去看看紫萱能否救活,隻要有一縷殘魂都行,然後我要入魔界,這才是需要你的地方,不過這需要一定的時間準備。”


    薑雅奴雙手緊握,指甲深深的刺入了自己的皮膚“魔界?恩公這是要我代替主母鎮守魔界之門嗎?”


    楚浩然搖了搖頭“我要你以魔頭的身份在魔界占據一席之地,為他日找那伏羲算賬做準備。”


    “可是這樣,大戰豈不是會讓這人間生靈塗炭。”


    楚浩然冷聲說道“天地劫難本是三界的劫難,為何最後卻成了人間的劫難?女媧一族近乎滅族,難道就是要守一個必然滅亡的人間?”


    薑雅奴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楚浩然繼續說道“天劫既然要來,就讓那些高高在上的神靈擔負起他們應該有的責任。我們要守的是一個太平的人間,是一個人類萬世長存的人間。”


    薑雅奴向著水月宮主的避世,想著女媧一族聖女三代人的悲慘遭遇,不由下定決心一定要改變這一現狀。


    她視靈兒為親生女兒,又怎麽忍心讓靈兒重蹈覆轍,甚至讓靈兒的女兒承擔同樣的命運。


    一葉輕舟,兩個人影在這浩瀚的江麵上飛馳。


    楚浩然沒有告訴她的是如果最後真的被那獸性吞噬,他會親手殺了她。


    美其名曰希望靈兒的姥姥一直都是那個記憶裏慈祥的薑氏,而不是一個嗜血成性的女媧餘孽。


    兩人的渡船隻用了三日便從東邊的來到了西蜀腹地,兩人卻不是直接去那川西之地硬闖蜀山。


    楚浩然選擇在那成都府登陸,隨意編造了一個身份,便以大量金錠直接購買下一間商行和一間酒樓,做起了生意來。


    黃金這東西是楚浩然直接以元素之力操縱金元素凝聚而成,單論純度卻是連現代工藝都達不到。


    這個時候的薑雅奴已經可以取下麵具,如同少女一樣的她在酒樓裏麵當起了老板娘。


    楚浩然則是日夜忙活在成都府各大商號之間,他的目的很明確就是要在這裏占據一席之地,如果可以的話就開一間銀行。


    從秦朝開始,各個朝代的馭民之策還停留在商鞅的五策框架之中,這種辦法徹底讓普通人成為了惡民、愚民。


    水魔獸這種生物本就是靠吸收天地間戾氣成長,人間多疾苦它才會越發的強大。


    至於魔界那廝殺不斷,暗無天日的地方為什麽沒有災難。


    那是因為魔界眾生從出生到死亡都認可這一生存模式,不會思考也不會反對。


    而人間不同,人們從生到死或許無法反抗這命運,但會在某個瞬間去思考一下人生,去反問自己關於這個世界的種種。


    怨氣、戾氣便如此誕生,我們並非不知道什麽是善惡,而是很多人生下來之後世界讓他無法去選擇善惡,無法去觸摸道德。


    想要從根本上削弱天劫的力量,就要從根本上改變人們的生活方式。


    通過理財的來增加收益,通過解放生產力來減少生存的壓力,至於其他的社會變革則需要一個漫長的時間,就看趙靈兒這李逍遙這對天命之人給不給這個機會了。


    這一日酒樓中來了一名醉漢,大喊著要上那最好的烈酒。


    小二們一看這道士裝扮的醉漢窮困潦倒的模樣,根本不認為他喝得起酒,想要驅趕,卻被薑雅奴攔下。


    薑雅奴端上一碗酒走過來,正想遞給那道士,卻突然僵住了。


    聞見酒香的道士連忙坐起,睜開眼睛正要一飲而盡,卻看到那張熟悉的臉龐。


    “你是青兒身邊的侍女薑……”


    此時楚浩然處理完事情迴來,一把奪過酒碗澆在酒劍仙臉上。


    酒劍仙也是怒氣衝天,一看那來人是楚浩然,更是怒不可遏。


    楚浩然說道“她叫薑雅奴,和靈兒姥姥是同族,勾起你的迴憶了嗎?”


    酒劍仙一時無語,林青兒對他來說始終是一道過不去的坎兒,有些往事不提便好。


    薑雅奴退到楚浩然身後,剛剛的她卻是有點激動了,在楚浩然的蠱惑下她竟然真的有點厭惡這個邋遢的男人,如果他敢於擔當一些,林青兒或許就不會死。


    “你來這裏幹什麽?”


    麵對質問,楚浩然卻是冷冷的說道“我要去蜀山為紫萱討一個公道!”


    酒劍仙瞬間酒醒,目光冷冽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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