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一會兒,夏寧雪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看著他,緩緩說道,“唐俊辰,毒袍那種藥也是你研發的吧?”


    他挑起眉毛,算是默認了。那微微挑起的眉毛,仿佛在炫耀著他的“成就”。


    夏寧雪心裏頓時明白了。


    他研發出毒袍這種違禁藥品,而早年因為研發毒袍被抓去坐牢的那個人,恐怕就是他口中所說的“替身”。


    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恍然大悟,同時也帶著一絲對唐俊辰的厭惡。


    她走到床邊坐下,身體微微前傾,雙手放在膝蓋上,眼神緊緊地盯著唐俊辰,“你能迴答我這些問題,看來是不打算讓我走了。”


    唐俊辰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仿佛那上麵有什麽讓他厭惡的東西。


    他抬眼看了看她,眼神中帶著一絲冷漠,“你明白就好。”


    他轉身走到門口,停下腳步,沒有迴頭,聲音冷冷地傳來,“如果你不想我對周祿寒下狠手,你最好老實點。”那聲音仿佛帶著一種威脅,讓人不寒而栗。


    門緩緩地關上,把他的身影隔在了外麵。


    夏寧雪看著那扇緊閉的門,眼神中透露出一種不甘與決絕。她按住還在發抖的手背,閉上眼睛,心中暗暗發誓,她絕對不能坐以待斃。


    ……


    夏寧雪已經失蹤整整一個星期了,一點消息都沒有。


    這一個星期裏,周祿寒仿佛陷入了無盡的黑暗深淵,整個人都變得頹廢不堪。


    嶽百推開周祿寒的房門,一股濃烈的酒味撲麵而來,嗆得他忍不住咳嗽了幾聲。


    屋裏滿地都是空瓶空罐,一片狼藉,仿佛這裏剛剛經曆了一場暴風雨的洗禮。


    這樣的場景,隻有在五年前夏寧雪假死離開他時,他才如此墮落過。


    窗簾沒拉上,昏暗的光線透過窗戶灑在房間裏,使得整個房間顯得死氣沉沉。


    周祿寒靠坐在窗戶旁邊,胡子拉碴的,那些胡茬在他原本白淨的臉上瘋狂生長,看起來邋遢至極,整個人顯得滄桑無比。


    嶽百皺了皺眉頭,眼中滿是擔憂與無奈。


    他踢開地上的空酒罐,罵罵咧咧道,“你是不想活了吧?這樣折騰自己,老婆不找了,兒子女兒也不管了?”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憤怒,更多的卻是關心。


    周祿寒眼睛裏閃過一絲動容,像是被嶽百的話觸動了內心深處的某根弦。


    但他仍然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坐在那裏,眼神空洞地望著前方。


    嶽百叉著腰,繼續說道,“姓周的,你要是真想死,就去跳江吧!說你老婆找不到了,沒臉活著。到時候你兒女成了沒爹沒娘的孤兒,到處受人欺負,你也別埋怨,是他們命苦,不配有你這樣的爹!”他的語氣變得更加激動,幾乎是在怒吼。


    周祿寒抬起頭,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那眼神中帶著一絲不悅,但更多的是疲憊。


    “喲,有反應了,我還以為你真想死呢。”嶽百看到周祿寒的反應,心中微微一喜,語氣也緩和了一些。


    周祿寒站起身,他的動作顯得有些遲緩,聲音沙啞得如同砂紙摩擦,“現在幾點了?”


    “都下午三點了,大哥。”當嶽百靠近時,他捂著鼻子,嫌棄地說,“靠,你幾天沒洗澡了?你當你是老壇酸菜啊,臭死了。”他一邊說著,一邊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


    周祿寒朝衛生間走去,腳步有些踉蹌,“五天。”


    隨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接著是流水聲。


    嶽百一邊搖頭一邊幫他清理屋裏的垃圾和空罐,突然想起正事,朝衛生間喊道,“對了,臭小子!忘了告訴你,我打聽到夏寧雪的下落了。”


    周祿寒動作還挺快,裹著浴巾站在衛生間門口,他的頭發還濕漉漉的,水滴順著臉頰滑落。“在哪?”他的眼神中瞬間燃起了希望的火花,急切地問道。


    嶽百就知道他著急,不緊不慢地說,“我們最後得到的線索是在一家療養院,聽說她是受到什麽刺激,失憶了。”


    周祿寒係襯衫紐扣的手停了下來,他轉頭看著嶽百,過了好一會兒,都沒說話。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疑惑與擔憂,似乎在思考著什麽。


    車子停在療養院外麵,周祿寒和嶽百下了車,快步走進院裏。


    湯圓的人守在走廊上,看到他們出現,微微點頭,“周少,朱雀哥。”


    周祿寒大步流星地朝病房邁去,整整一周沒有她的音訊,此刻,他的心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揪住,迫切地想要立刻見到她。


    他猛地推開門,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與期待,“寧雪——”


    病床上坐著的女人一臉茫然,突然間淚如雨下,撲進了他的懷裏,“祿寒,你終於來了,我好害怕,我什麽都不記得了,他們要抓我。”她的聲音帶著哭腔,聽起來楚楚可憐。


    嶽百恰好站在門口,目睹了這一幕。


    在他的記憶裏,夏寧雪似乎從未在外人麵前如此哭泣過,難道她真的遭遇了什麽可怕的事情?他的心中充滿了疑惑。


    周祿寒身子微微一僵,低頭凝視著懷裏哭泣的“夏寧雪”。


    她從未這樣稱唿過自己“祿寒”。


    即便是情感最濃烈的時候,她也隻會叫周祿寒,或者老公。


    望著她那張掛滿淚痕的臉龐,美麗動人,讓人心生憐愛,他緊抿著薄唇,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異樣。


    明明他已經找到了她,明明她又迴到了自己的身邊,明明他可以毫無顧忌地擁抱她,狠狠地吻她,那是他日思夜想的麵容,一樣悅耳的聲音,為何他突然間會覺得陌生。


    他的心中充滿了疑惑與不安,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湧上心頭。


    過了好一會,他抬起手,握住她的肩膀,將她從懷裏輕輕拉開,聲音盡量溫柔地說,“已經沒事了。”


    “夏寧雪”愣了一下,淚光閃爍地看著他,“祿寒……”那聲音中帶著一絲委屈與依賴。


    周祿寒扶著她坐迴床邊,眼神不易察覺地打量著她,仿佛在尋找著什麽。


    “戒指呢?”他的聲音很平靜,但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


    她摸了摸無名指,低下了頭,“我醒來後,戒指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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