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秘書鬆開了對夏海濤的鉗製,夏海濤強壓下心頭的怒火,“周少,這是我們夏家的家務事。”


    “夏寧雪是我的妻子。”周祿寒低頭看了一眼臉頰上帶著紅痕的夏寧雪,再次將目光投向他們時,眼底閃過一抹冷意,“既然她已經嫁給了我,那她就不再是你們夏家的人,而是我周家的人。”


    夏海濤的臉色變得有些難堪。


    夏婉兒看到周祿寒如此護著夏寧雪,心中暗暗咬牙,手不自覺地攥緊,“周少,是她害得我媽媽從樓梯上摔下來,流產了,爸爸隻是一時氣憤才會打她的。”


    周祿寒的眼底毫無波瀾,“你哪隻眼睛看到夏寧雪推人了?證據呢?”


    夏婉兒一怔,臉色變得蒼白,“我……可是昨天夏寧雪就威脅了我媽媽,我媽媽今天就摔下樓梯流產了,所以我才……”


    “沒有證據就汙蔑我的妻子推人。”周祿寒輕撫著夏寧雪的臉頰,目光如寒冰般冷冽,“夏婉兒小姐的這張嘴,真是太髒了,是該好好清理一下了。”


    夏婉兒還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就見一名保鏢朝她走來,直接兩巴掌將她扇倒在地。


    她整個人摔在牆角,嘴角都磕出了血。


    走廊上的醫生護士都不敢上前,更不敢阻攔,畢竟周祿寒在a城想要做什麽,誰敢阻攔?


    夏海濤愣住了,“周少,你這是什麽意思?”


    周祿寒依舊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你女兒汙蔑我妻子,不該掌嘴嗎?”


    夏海濤被噎得說不出話來,他確實沒有證據能證明是夏寧雪推的。


    周祿寒轉頭看向陳秘書,陳秘書心領神會地點點頭,隨即把監控視頻擺在夏海濤麵前。


    夏海濤看到監控畫麵,是夏婉兒和張雲蘭進入安全通道的情景,他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夏婉兒慌忙搖頭,“不是我……我怎麽可能會推媽媽,她是我媽媽啊!”


    周祿寒的眼底閃過一抹寒意,“不妨聽聽這段錄音,夏婉兒小姐。”


    那是那天精神病患者捅傷慕言後,夏婉兒打電話匯報的聲音。


    看到夏婉兒癱坐在地上,臉色慘白如紙,周祿寒不慌不忙地將錄音和視頻交到夏海濤手裏,“夏董養的好女兒,雇傭精神病患者企圖謀害我妻子,這筆賬該怎麽算呢?”


    夏海濤愣在原地。


    周祿寒轉頭對身後的保鏢說,“把夏婉兒帶走。”


    “爸爸,救我!”夏婉兒的臉色驟變。


    夏海濤聽到這句話,也變得慌張起來,“周少,請您高抬貴手放過婉兒吧,寧雪,她做錯了,爸爸替她跟你道歉,她是你姐姐啊,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沉默了片刻的夏寧雪,突然笑出聲來,眼底沒有一絲動容,“她屢次想要我的命,我為什麽要救她?”


    “寧雪……”


    “夏海濤,我不欠你夏家,從今天開始,我跟夏家一刀兩斷。”


    夏寧雪決絕地轉身離開,而夏婉兒也被周祿寒的人帶走了。


    盡管她向夏海濤哭喊求救,夏海濤也隻能僵硬地站在那裏,表情蒼白憔悴,卻無能為力。


    停車場。


    他打開車門,等夏寧雪坐進車裏後,他鬆了鬆領帶也坐了上去,掌心托住她的臉頰轉過來,輕輕地撫摸著她有些浮腫的臉頰,“疼嗎?”


    她無力地迴答,“疼。”


    周祿寒的唇靠近她,“知道疼,還站著挨打嗎?”


    他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與自己對視,“周太太隻有打別人的份,沒有挨打的份。”


    看到夏寧雪眼底閃爍的淚光,他的心感到一陣揪疼,低頭吻去了她眼角的淚水。


    又將她緊緊地摟在懷裏,吻著她的發頂。


    夏寧雪埋在他的懷中,第一次迴抱住他。


    周祿寒微微一怔,掌心撫摸著她的青絲,低沉地笑了笑,“小雪這是怎麽了?”


    她低落地迴答,“夏海濤說我不是他的親生女兒,原來他不要我,是因為我是野種。”


    周祿寒的眉頭皺了皺。


    夏寧雪在他的懷裏又哭又笑,“我是不是很可笑?我一個被嫌棄的野種,有資格報複夏家嗎?”


    他抱住她的手臂收緊,唇貼在她的額頭上,“夏寧雪,不會再有人嫌棄你。”


    她破涕為笑,“還說不嫌棄,你以前就嫌棄。”


    周祿寒又吻了吻她毛茸茸的發頂,笑了笑,“我有嗎?”


    她輕輕地推開他,“不認賬了?你說的話我都還記得,你說我不配——”


    周祿寒堵住了她的唇,將她吻得七葷八素,他指腹碾過她的唇瓣,笑了笑,“最後不還是被周太太給降服了嗎?”


    周公館,書房。


    陳秘書敲門走了進來,看著他問,“boss,他們問夏婉兒該怎麽處理。”


    周祿寒的臉龐仿佛一片平靜的海域,波瀾不驚的深沉底下藏著洶湧的冷峻,“他們想怎麽做就怎麽做,留著她的命,但不必手下留情。”


    陳秘書低下頭,“明白。”


    這夏婉兒是真的慘了,非要踩在周祿寒的底線上作死,這能怪誰呢?


    周祿寒把文件放下,“你去做一份dna驗證。”


    陳秘書怔了一下,“dna驗證?”


    他揉著鼻梁骨,淡淡地嗯了一聲,“夏海濤說夏寧雪不是他的女兒,至少我們先要證明這件事。”


    陳秘書點了點頭,“明白。”


    夏寧雪坐在床上跟慕言打電話,慕言說實驗室裏的東西已經收拾好了,問她什麽時候搬過去。


    她沉默了一會兒,“暫時不搬了。”


    “哈?”慕言以為自己聽錯了,“你上迴不是說要搬的嗎?”


    見她沒迴答,慕言嘖嘖道,“哎喲,舍不得周祿寒了?”


    夏寧雪一噎,咬牙道,“什麽舍不得,你可閉嘴吧,傷還沒好別閃了腰。”


    她察覺到什麽,一迴頭就看見周祿寒倚在門邊,無聲無息地注視著她。


    她麵不改色地把手機通話掛斷,“偷聽人家打電話呢?”


    周祿寒走了進來,停在她麵前,“不是你讓我聽到的嗎?


    夏寧雪,“……”


    他似笑非笑地捏起她的下頜,嗓音低沉而好聽,“周太太是開始舍不得我了嗎?”


    夏寧雪張了張嘴,被他盯得渾身不自在,別過臉去,“誰舍不得你了?”


    她起身就要走。


    “是嗎?”


    周祿寒從身後將她抱住,埋入她的發間,嗅著她淡淡的玫瑰洗發水的味道,手指撥弄著她垂落在身側的青絲,“可我覺得周太太會舍不得我。”


    夏寧雪咬了咬唇,“我才不會。”


    他的唇靠近她的耳畔,“我想看周太太卸掉胎記的樣子。”


    夏寧雪搪開他靠近的胸膛,轉頭看向他,“你又不是沒見過。”


    周祿寒的目光鎖定在她的臉龐上,眉眼間藏著笑意,“見過,但沒看清楚。”


    “你……”夏寧雪覺得他不要臉,越來越無賴,“夏婉兒跟皇甫英長得也漂亮啊,你看她們得了。”


    他將她攬入懷裏,“可我隻想看周太太。”


    夏寧雪揚眉,似笑非笑地湊近他,“你不配。”


    她離開他的懷抱,周祿寒又將她拽了迴去,“周太太真記仇。”


    他的臉都已經被打得有些腫了,她還不滿意嗎?


    他粗糙的手掌摩挲著她的脖頸,唇靠近她的臉頰,“就當我瞎了眼,周太太不如給我一個賠罪的機會。”


    不等她迴答,他就吻上了她的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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