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仁培這才不問了。


    下午大家全部到了祥和醫院。


    皮試結果毫無懸念,完全沒有問題,可以準備手術。


    秦妤單獨找了機會,詢問試藥的事情:“靳醫生,你不是說,這個藥畢竟是新藥,術前最好是能經過臨床試驗,你怎麽沒找我做試驗呢?”


    靳至仰:“昨天晚上你們那位葉幹事,和一個姓丁的先生自己找來醫院,已經試過了,說實話,你們內地的朋友,實在值得人敬佩,他們要求做的時候,沒有絲毫害怕和擔心。


    我很感動,所以我和麻醉醫生也試用了一下,效果非常好,非常安全,沒有任何的副作用。我再次覺得,秦小姐應該是很早就知道這個配方的,不然,不會這麽大膽的要求合成,也不會這麽快得到成品藥。是吧?”


    秦妤能說什麽?


    她保持沉默。


    要是再說下去,可不就是追問藥方出處了嗎?


    那是絕對不能說的。


    靳至仰終究還是紳士的,沒再逼問,禮貌地笑了笑:


    “我明白你的顧慮。我也知道你們內地的情況,這個藥方的事,我不會跟任何人說。但是,我們簽了合同的,如果於老手術成功,我就要把這個藥上報給藥監部門,藥品一旦通過審批,到時候是早晚要流向市場的,我該怎麽跟你進行利益分成等事情呢?”


    靳至仰當然不會說,他現在最感興趣的,是藥品的配方。


    從昨晚和麻醉師的討論中,他都已經開始對這個藥品的上市抱有極高的期望了,真的想迫不及待地知道詳細合成數據。


    秦妤怎麽會不懂,但現在不是時候:“這些細節,等於老先生的手術成功後,我們再來談,現在我隻關心靳醫生能不能全心的做這個手術。”


    “你放心,這是我的職責,我會盡全力做好這次手術的。”


    病房裏,於成璋已經剃了發,腦袋上曾經的一些彈藥傷口就特別明顯,有一個地方似乎癟進去了,看起來有點可怕,但也更讓人可敬。


    在推入手術室前,秦妤被於成璋單獨留下:“大家都出去吧,我和秦妤說幾句。”


    秦妤在房間沒人後,眼睛忍不住會看老人頭上曾經的傷處。


    想著這樣也太不禮貌了,她去給於老拿了點水:“爸,喝點水吧,問過護士了,說可以喝水。”


    於老沒接:“不用了,我需要的不是水。”


    “那您需要什麽?”


    “我需要你們都能像平時那樣對我,別表現得好像我要死了。”


    “沒有啊。”


    “沒有?你看看你,滿額頭的汗,你在緊張什麽啊?”


    秦妤擦了擦額頭。


    真的啊,她竟然真的滿額頭汗,還自己都沒有察覺。


    於成璋歎了口氣:


    “人終究都是要死了,早和晚的事。你豁出臉麵去求藥,真的已經盡力了,就不用太擔心我了。再說了,我的好多戰友,早已經為國捐軀,我卻還能活著,我已經比他們幸福很多很多了,手術究竟會怎樣,我都不會有任何怨言,所以你們也放鬆些。


    小妤啊,咱們不提手術了。你……很好,非常好,我現在想想,以前為了於明銳不結婚的事,跟他生了很多的氣,常常鬧不愉快,多麽的不值得啊。


    我看啊,他不結婚是對的,要很執著的等,才能等到你,這是他的幸運。我也很高興啊,你來了我們家,圓了我想有一個女兒的夢,小妤,我很謝謝你。”


    這一刻的於成璋,完全沒有軍人的威嚴,他是慈祥的,也是溫情的。


    這些話,讓人感動,但也讓人有些傷感。


    好像告別似的。


    秦妤忍不住第一次在他麵前掉眼淚。


    但感覺到眼淚在流出來的時候,秦妤又知道,這是於成璋不想看到的。


    秦妤連忙說笑:“爸,我也很高興成為您的兒媳,但其實給您當女兒應該更好。要不然您說說,當您的女兒需要啥條件,我下輩子努努力,先一步打敗於明銳,投胎給您當女兒!”


    本來心裏有點擔憂的於成璋,忍不住笑場:“你!你個壞丫頭!你還是好好當我兒媳吧,仔細想想,你這麽能折騰的丫頭要是我女兒,我可管不住你,就會天天跟我頂嘴!”


    秦妤抹去眼淚,努力表現得灑脫:


    “那行吧,我知道您要求高,瞧不上我這樣式的。對了哦,葉幹事讓我問問,您有沒有什麽要說的,或者需要特別安排的,可以交代他。他說……是組織上要求問的。”


    這些話,秦妤超級不想說。


    但是沒有辦法,這是人家的紀律,必須說。


    於成璋:“我沒有什麽遺憾,所以就不交代個人遺言了。至於工作上,萬一我沒治好,死了以後的安排,我早就寫得清清楚楚,鎖在保險箱裏了,鑰匙之前就給你的,到時候你把我骨灰帶迴去的時候,順便把鑰匙給組織上就行了。你就這麽跟葉禮綜說吧。”


    秦妤避重就輕:“好。您說得對,其實大家都過分擔憂了,這次的手術,靳醫生說是有很大把握的,您也放心。”


    “這話不如對你自己說。好了,小妤,我要去動手術了,我會努力活下來的,我這種人,沒那麽容易死。”


    而病房外,江仁培慢慢地從站在比較靠後的位置,挪動到葉禮綜旁邊,說悄悄話:


    “老領導要交代事情吧?這種事,他怎麽不跟您說,反倒跟個翻譯說?嘖,這種漂亮女同誌啊,就是會拍馬屁!”


    葉禮綜迴頭:“你到底想說什麽?”


    “我……沒什麽,我就是覺得這個秦妤,很會搞事,她可是離開了五天呢,葉幹事,不是不允許離開嗎?那您還不讓她寫個檢討什麽的?”


    葉禮綜雙眼沉沉地看著他:


    “確實應該寫檢討。但不是她寫,是你寫!你的工作是對於老領導的健康負責,不是讓你對別的同誌指指點點!我可鄭重地提醒你,咱們出來的人都要一條心,要是再讓我聽見你在背後議論別人的是是非非,我一定把你的行為報上去,你就等著單位裏的處罰吧!”


    “我……”江仁培往左右看看,閉了嘴。


    因為葉禮綜這幾句話說得很大聲,大家現在竟然都對著他怒目而視。


    奇了怪了,一個翻譯罷了,他們卻都護著。


    肯定秦妤在背後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


    現在說不得,等迴去了,一定要把這個女人做的事說出來,看誰還護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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