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錚不愧是做政治思想工作的,說得一臉悲戚,還恨不得抹淚,倒像秦昭光做了什麽惡毒的事。


    此時,秦昭光初見方妙時那厭惡的情緒已經逐漸平複。


    他聽著蘇錚的話,想著秦妤這些日子所遇到的事,心裏對蘇錚的排斥達到頂點。


    討厭到極致,人反而冷靜了。


    秦昭光對著方妙指指旁邊的石凳子:“你坐吧。”


    方妙心裏正七上八下,現在秦昭光這麽說,她真是竊喜。


    呀,這個爸爸還是挺厲害的,三言兩語就把舅舅說服了呢!


    那她也可以走這個路線。


    方妙就在一旁受苦小媳婦似的縮著身子坐下了,主動地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照片,給秦昭光遞過去:“舅舅,這是我小時候和媽媽一起拍的,你看看,爸爸說,我和媽媽都沒什麽變化。”


    是送上證據的時候。


    當初她見蘇錚,也是這麽搞定的。


    秦昭光看向照片。


    是一個青年婦女抱著一個三四歲的孩子拍的。


    因為時間太久,影像磨損了好幾處,但是秦昭光還是能看出來,青年婦女確實是姐姐。


    至於孩子……


    那就隻能嗬嗬了。


    才三寸的黑白照,還是站姿全身照,人物的臉占的區域非常小,尤其是青年婦女懷裏的孩子,那小臉簡直就是顆綠豆。


    看得清啥?


    秦妤也早就說了,方進貴宿舍所有的信件和照片,都被方妙拿走了。


    可恨啊!


    秦昭光點著照片的手指都有些發抖。


    他轉頭看著方妙,聲音很冷厲:“你叫什麽?”


    方妙一個激靈,怎麽這招不管用?


    她小心的看了看秦昭光,怎麽他的眼神更冷淡了?


    方妙的聲音不自覺的變輕:“方……妤。”


    秦昭光:“嗬嗬。那,現在家裏還有誰啊?”


    方妙不得不答話:“……還有個妹妹。”


    “那你出來了,你妹妹怎麽辦?”


    “妹妹她,她是方家的人,她……覺得自己是方家人,對我不好,我要帶她走,她不願意。”


    “你妹妹幾歲?”


    阿這,怎麽盡問那個醜東西的事情呢?


    方妙很不耐,但又沒有辦法,偷偷的掰手指:“十……啊,九歲了。”


    秦昭光心裏冷笑,臉上倒是越來越平靜:“你妹妹生日是哪天?”


    “這個……舅舅,我們鄉下不過生日。我的生日沒人記得,妹妹的生日也不記,我媽媽生下妹妹沒多久就去了,為什麽還要記我妹妹的生日,都是因為生妹妹她才……”


    方妙說著,捂住臉哭了起來:


    “嗚嗚嗚嗚,舅舅問這些,一點不體諒我的心情嗎?您是在懷疑我嗎?我在方家是人人都能罵的野種,因為我媽媽懷著我嫁進去的,妹妹小時候跟我好,但是長大一點後也不待見我,跟著方家人一起排斥我,嗚嗚嗚,可是我有什麽錯,嗚嗚嗚,舅舅隻想著妹妹,就沒想過我的處境多難嗎?嗚嗚嗚……”


    方妙哭得非常傷心。


    蘇錚都看不過眼了:


    “昭光,該問的,我都問過了,戶口本介紹信也不能是假的呀,她真的是明月和我的孩子,她還知道我和明月是在哪裏結婚的呢,昭光,她一個小姑娘在這裏,很是不容易,我的情況你也知道,你姐姐……


    咳咳,我指現在的黎映秀同誌。我和黎映秀同誌已經結婚這麽多年了,冰倩也馬上要十八了,在這之前,她們都是不知道小妤的存在的,現在突然要接受,肯定需要時間,所以我想著,或者讓小妤先跟你那邊一起生活,你看呢?”


    可真是迫不及待呢!


    秦昭光嘴角扯開一抹不屑的笑,忽然抬高手,向遠處揮了揮。


    然後他和蘇錚說道:“我看?我看不行。因為,我已經有兩個外甥女了,不可能再隨便認一個莫名其妙的人。”


    蘇錚:“你什麽意思?”


    秦昭光不再理他,忽然站了起來,向已經牽著方婧走過來的秦妤迎了過去:


    “小妤,你來處理吧,我高估了我自己。我還以為我會忍到政保局的人來,我忍不到了,自詡聰明的人,竟然沒腦子到這種程度,連女兒都會認錯,我都不希說他!”


    秦妤好笑地對著他比了個手勢。


    秦昭光就先走了出去。


    此時,方妙已經轉身看見了秦妤,她眼裏的驚詫滿得盛不下了,一時間站在亭子裏,慌張的說不出話。


    而蘇錚,一下子就完全明了了。


    他的目光在方妙和方妤之間移動數下,馬上轉身對著方妙發火:“怎麽迴事?你到底是誰?”


    方妙:“爸爸,我,我也是你女兒……”


    蘇錚大吼起來:“什麽叫你也是我女兒?你到底是誰?”


    方妙像拉救命稻草似的去拉住他手臂:“那個,爸爸,我叫了你兩個月爸爸了,我心裏也把你當作我的爸爸,我就是你的女兒啊爸爸!”


    秦妤和方婧對看。


    連方婧這樣一個未成年的小女孩,都不禁搖頭:“我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人。”


    秦妤:“小妹啊,此處該用成語,你可以說,我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而蘇錚,正在大力掙紮。


    因為方妙像一塊牛皮糖似的,緊緊拽住他,怎麽也不撒手,嘴裏還不斷地叫著“爸爸”。


    蘇錚氣得不得了,手幾次舉起來想打,但最終強行控製自己放了下去。


    最後一次,他忍無可忍,用力的拽住方妙的手臂往外一甩,終於把方妙這塊“牛皮糖”摔在地上。


    但同時,“刺啦”一大聲,蘇錚的軍便服袖子給扯了下來,像片綠葉子似的墜在他手腕上。


    方妙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爸爸,我以後就是你女兒行不行,我不管,我叫了你那麽久爸爸,你就是我爸爸,學校同學都知道你是我爸爸,上次那個學校的主任也知道你是我爸爸,你不認我,別人也會笑話你的呀,爸爸你別不要我啊,啊啊啊……”


    秦妤張嘴看著這一切,隻想搖頭說:我看不懂,但我大受震撼。


    方妙毫無羞恥感的這種心態,真的是超乎想象。


    而且,她還會用心理戰術搞脅迫呢。


    怪不得在原書中,她能冒充那麽久。


    是有本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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