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宿迴來的時候,江臨已經走了。


    他一進家門就聞到了從廚房裏飄出來的飯香。


    他看著祁淮書在廚房忙碌的背影,輕笑了一下,上前從身後摟住了他的腰。


    “寶貝兒,做什麽呢?”


    祁淮書用湯勺攪動著鍋裏的湯,懶洋洋地說道:“在家閑著沒事,就燉了個老母雞湯給你嚐嚐。”


    “噢對了,臨臨今天過來的時候還帶了箱生蠔,一會兒也蒸了吃吧,新鮮的好吃。”


    裴宿頓了頓,看著祁淮書的眼神瞬間就變得意味深長了起來。


    後者正專注著自己煲的湯,並沒有注意到。


    直到祁淮書被人壓在了床上,才終於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勁。


    裴宿俯身親了親祁淮書的嘴唇,笑得一臉燦爛:“寶貝兒,瞧你整天癱在家裏一動不動的。”


    “偶爾運動一下有益身心健康。”


    祁淮書:……


    第二天江臨睡醒的時候,拿起手機發現居然收到了裴宿的消息。


    裴宿:說吧,哪個號缺皮膚了。


    江臨:?


    江臨一時摸不著頭腦,發了個問號過去。


    突然腦子靈光乍現,自己昨天似乎送了祁淮書一箱生蠔,生蠔的用途……


    臥槽,不是吧?


    天地良心,他當時送的時候真沒多想!


    他一邊在心裏默默地替祁淮書點了根蠟,一邊狗腿地將自己幾個沒有全皮的遊戲賬號發了過去。


    江臨:謝謝老板,老板大氣!


    此時的祁淮書正趴在床上,黑著臉讓裴宿替他用藥油揉著腰。


    該死的,果然是太久沒運動了,昨晚太激烈了一不小心把腰給閃了。


    他羞憤地將臉埋進了枕頭裏,隻覺得自己的臉在昨晚被丟了個一幹二淨。


    裴宿見祁淮書縮得跟個鵪鶉似的,覺得有些好笑。


    他低頭用臉頰蹭了蹭祁淮書的發頂:“怎麽了?我們祁寶貝這是不開心了嗎?”


    祁淮書的腦袋埋在枕頭裏,悶聲道:“閉嘴!”


    祁淮書的頭頂上方傳來了裴宿的輕笑聲,他沒好氣地直接抬腳蹬向了裴宿。


    後者也不躲,結結實實地挨了一腳。


    祁淮書聽到了一聲悶哼,急得連忙將腦袋從枕頭裏抬起來,扭頭看向裴宿:“你怎麽不躲啊?疼不疼?”


    裴宿湊過去覆上了他的嘴唇,眉眼柔和,眼底帶著笑意。


    “現在我們祁寶貝消氣了沒?”


    “如果還不開心的話,我再給你踢幾腳。”


    祁淮書見狀就知道自己被人耍了,冷哼一聲:“我可沒有踢人的癖好。”


    裴宿似是鬆了口氣:“那就好,不然我還怕到時把寶貝兒腳踢疼了,我會心疼的。”


    祁淮書聞言終於繃不住了,勾了勾唇,伸手擰了把他的臉:“真肉麻。”


    裴宿用臉頰蹭了蹭祁淮書的手心:“我說得可都是真心的。”


    祁淮書忍不住彎了下眼睛:“我知道。”


    又過了幾天,裴宿迴來的時候,同時帶迴了調查的最新進展。


    之前和祁父祁母簽了合同的那個公司,一收到錢,老板就立馬卷款跑去了國外。


    就連那公司也不過是一個空殼公司,早就注銷掉了。


    “他這些年應該已經入了外國籍,名字估計也改了,我已經派m國那邊的人去查了。”


    “至於楊平……”


    裴宿頓了頓,有些欲言又止,看向祁淮書的神色也變得複雜了起來。


    他微不可察地歎了口氣,輕聲道:“調查顯示他死了。”


    “死了?”


    祁淮書的瞳孔緊縮了一瞬,很是驚詫。


    他沉默了一會兒,開口問:“真死假死?”


    裴宿揉了揉他的發頂:“不確定。”


    祁父祁母車禍的當晚,楊平的家裏突然發生了大火。


    等到消防隊趕到的時候,家中隻剩一具完全碳化的屍體,檢測不出dna。


    但根據鄰居的說法,楊平自從妻女死後,就一直獨自居住,沒怎麽見過他和任何人來往。


    幾乎所有人都認為那具屍體是楊平的,甚至有人認為那火是楊平自己放的,因為受不了打擊自殺的。


    祁淮書靜靜地聽完,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


    楊平因為自己的不幸遭遇,和祁父祁母的家庭的圓滿,事業的順遂形成了鮮明對比,從而產生了嫉恨的心理。


    等他害得祁父祁母破產欠債,家庭破裂後,覺得目的達到,自己對這個世界也沒什麽好留戀的,便選擇了自殺。


    祁淮書皺了皺眉,楊平真的已經死了嗎?


    他總覺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些什麽。


    “裴酥酥,當初那份合同,對方公司拿到了多少錢?”


    裴宿報了個數字,祁淮書追問道:“那他出國前,賬戶裏向海外匯款匯了多少?”


    裴宿又報了個數,隨後意識到了什麽,和祁淮書對視了一眼。


    金額不對,既然那個人早就做好了卷款跑路的準備,不可能不把所有錢全匯走。


    那麽少了的那部分錢,究竟是去了哪兒呢?


    祁淮書冷笑一聲:“我不相信楊平真的死了。”


    做完一切決定自殺的人,還特意要一大筆錢幹嘛?


    更何況他壓根就沒有可以繼承自己遺產的人,那他這些錢是為了留著給誰?


    “我之前查了楊平的賬戶,那段時間沒有轉入大額資金,應該拿的是現金。”


    如果楊平真的沒死,而是故意演了這麽出戲,給大家造成他已經死了的假象,那不得不說他確實心機深沉。


    就連錢都沒有通過銀行匯款的方式,由此可見他的謹慎。


    “總之我會派人先用他以前的照片去找的。”


    “雖然我覺得他在國內的可能性不大,但不排除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祁淮書點了點頭,冷硬的神色逐漸柔和了下來。


    “麻煩你了。”


    裴宿有些無奈,將人一把攬進了懷裏。


    他的手指一下又一下地順著祁淮書的發絲,語氣漫不經心:“既然覺得麻煩我了,那寶貝兒想怎麽報答我?”


    祁淮書愣住了,似是沒料到裴宿會是這樣的迴答。


    裴宿見他眼中流露出的幾分迷茫,勾了勾唇,摟住他的腰,一個借力讓他直接跨坐到了自己腿上。


    他的鼻尖輕輕蹭了蹭祁淮書的鼻尖,眼底閃過了一抹狡黠。


    “既然不知道,那就按我說的做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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