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妞下象棋的速度很快,


    幾乎對方一挪棋子,她也就挪了棋子。


    看起來沒怎麽思考過的樣子。


    池言動作極快的在袍子上扯了點布料蒙住口鼻和耳朵。


    地上還蠕動著不少蟲子往他們身上彈射。


    往皮膚裏鑽就算了,還從嘴巴鼻子耳朵裏鑽,太惡心了。


    那是一種對身心的淩虐。


    當然,池言的眼睛沒有離開棋局。


    二妞也被吃了棋子的,棋子炸開成蟲子彈射到她身上的時候,她隻是拽了幾條從鼻子裏鑽進去的蟲子,甩開,就走了棋。


    她隻盯著棋盤,不管其他了。


    哪怕是池言還隻知道象棋的走法,都看出,二妞占上風了。


    池言也忍不住開始拽身上的蟲子了。


    剛剛那局輸掉之後,掉下來太多蟲子了。


    一開始還隻是往裸露的皮膚裏鑽。


    現在還順著袍子往遮住的皮膚爬,那種感覺,驚悚又可怕。


    除了下象棋的二妞,都在拚命和那些惡心的蟲子鬥智鬥勇。


    池言時不時用餘光觀察棋局,二妞的棋子已經壓到對方的將上了。


    壓下去的時候,將變成了一塊石板碎片。


    不對,那張畫上指示這裏有的分明是樹枝。


    已經鑽進池言他們皮肉裏的蟲子爭先恐後的鑽出來了。


    池言因為蒙住了大半張臉,還算體麵。


    桂芬他們特別不忍直視。


    鼻子,嘴巴,耳朵裏,都在有蟲子鑽出來。


    鑽出來的蟲子全都往坐在椅子上的臃腫女人彈射過去,鑽進了她的皮膚裏。


    隨著蟲子鑽進去的越多,女人臃腫的身軀像被紮破了的氣球,癟了下去。


    蟲子真的在啃噬血肉。


    椅子邊緣已經隻剩下皮耷拉著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池言他們身上的蟲子全都鑽女人身體裏去了。


    她身體也完全癟了下去。


    那些蟲子又四散開來,消失在了黑暗中。


    蟲子不僅啃了血肉,骨頭怕是也給啃了。


    此時的女人隻剩下的一塊皮,像那種街頭用來招攬顧客的充氣玩偶被放了氣。


    腦袋都朝椅背後折過去了。


    隱約能看到皮下支棱著什麽東西。


    從形狀來看,和紙上畫的大佛手裏的樹枝形狀差不多。


    池言遲疑了一瞬,走上前伸手去掀開攤在椅子上的皮。


    觸感真的很詭異,讓池言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不知道是心理原因,還是觸感就是這樣的。


    他輕輕抖了一下,裏麵疑似樹枝的東西往下滑了一點。


    完了,東西在皮裏。


    得想辦法把皮給撕開,才能夠拿到東西。


    這東西拿的可真是不斷衝擊他們的心理承受能力。


    池言在心裏給女人說了聲抱歉,拿出小刀順著她胸口的位置把皮劃開了一道口子。


    他掀開一側的皮,裏麵並沒有想象中的血腥感。


    皮的內裏很幹淨,處理過一樣。


    怎麽形容呢,蟲子啃的很有技術,沒殘留一絲血肉,就剩薄薄的皮了。


    裏麵的確實是那個紅色的樹枝。


    樹枝猩紅的讓人心慌。


    給人一種它在滲血的錯覺。


    實際上樹枝很幹燥。


    這一趟,拿到了石板碎片和樹枝。


    也不算是白受罪。


    桂芬他們還躺在地上,雙眼無神的很。


    他們很想把剛剛的經曆都當成是一場噩夢。


    可怎麽都做不到。


    哪怕是蟲子已經不見了,他們還是有一種身上依舊爬滿了蟲子的惡心感。


    蟲子從鼻子,嘴巴,耳朵鑽進去時的感覺更是……


    不知道誰幹嘔了一聲,接著,都幹嘔起來了。


    那些蟲子帶來的恐懼深深的烙印在他們的腦海裏了。


    下完象棋的二妞又恢複了恍恍惚惚的狀態。


    盯著池言的肚子時不時笑一下。


    笑的池言都懷疑她會不會突然發瘋要讓自己把孩子還給她。


    池言收迴目光,在紙上寫了幾個字給他們看,“應該能離開了。”


    看到這幾個字,原本被折磨的夠嗆,身心俱疲的桂芬幾人,連滾帶爬的就跑。


    池言猶豫了一下,把椅子上的皮卷吧卷吧,一起帶走。


    如果她是被困在這裏的,那或許也很想離開這裏。


    這個村子的女人……


    池言歎息了一聲。


    這次他們成功離開暗室了。


    從暗室出來的時候,王鐵柱又嗷嗷哭了起來。


    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就是幾個人臉上都毫無血色,跟死了好幾天似的。


    桂芬也顧不上關心拿到什麽了,“我要去湖邊洗澡!”


    蟲子滿身爬的惡心感實在揮之不去,她忍受不了!


    王鐵柱他們也說要去。


    哪怕是圖個心裏安慰也好。


    到湖邊的時候,桂芬他們瘋狂搓著皮膚,恨不得搓下來一層皮。


    或許心理安慰是有用的。


    在湖邊搓了一通之後,大家勉強有了點人氣。


    池言正準備說拿到的東西時,桂芬直接拒絕了,“別和我說!我不想聽!你處理就行了!”


    她不想聽到,也不想討論任何關於那個暗室的任何話題。


    理解是理解,那他要怎麽問,其餘的石板碎片拿到了沒有。


    現在已經有四塊石板碎片了。


    雖然有一塊在路無岐手裏。


    就隻差兩塊了。


    想來想去,池言在紙上寫了問,“你們拿到兩個六分之一沒有。”


    桂芬皺眉,“什麽六分之一?”


    “哦……”池言問的是石板碎片。


    倒也不必搞這種抽象。


    還好,石板碎片沒有一說就讓她犯惡心,“拿到了一塊。”


    池言點頭,那就還剩下一塊。


    他問桂芬,拿到的是哪一家的。


    確認接下來要去的又是哪家。


    王鐵柱一臉菜色,有氣無力的問:“能不能緩一緩?”


    池言:“如果你們覺得可以的話,當然。”


    副本裏可是多待一分都多危險一分的。


    桂芬踢了他一腳,“慫包!走了!”


    幹脆一起拿了得了,還能遇上比剛剛惡心的事兒不成。


    這塊石板碎片,並沒有很難拿。


    一個不痛不癢的小解謎之後就找到了。


    路無岐手裏那塊得等他出現。


    去村長家拚石板碎片也得晚上再說。


    王二麻子並沒有和他們一起行動,接下來,池言得找找王二麻子去幹什麽了才是。


    他不合群的太明顯,當攪屎棍也當的太明顯,反而像是推出來做障眼法的。


    既然是把他推出來做障眼法,那說不準能從王二麻子身上找出關於推他的人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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