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鑼鼓巷,95號院。


    一輛軍綠色吉普車停在了院門外。


    這會兒是下午,也是廠裏工人下班的時間。


    一輛警車突兀的停在了這裏。


    立馬就引起不少人的側目跟圍觀。


    當路過的人,看見幾名穿著製服的公安下了車。


    也全都停下腳步,駐足觀望了起來。


    “就是這裏嗎?”


    一個頭發花白,還穿著製服的老人,抬頭向著院門看了一眼。


    話剛落,旁邊一名三十多歲的公安連忙走過來。


    “老首長,那個顧同誌說,他就住在這裏!”


    “嗯,那好,我們進去吧!”


    老首長笑著點了點頭,邁步就往院裏走了進去。


    身後的幾名公安,也都連忙跟著往院裏走。


    進了院門,繞過了垂花門。


    就見前院的三大媽,正在門外掃地。


    當幾個人見到她之後,白凱笑著走過來。


    “大娘,請問一下,顧遠是住在這個院裏嗎?”


    “誰?顧遠?”


    三大媽抬起頭來。


    就在她看見麵前竟然是幾名穿著警服的公安。


    神色驟然一變,心裏也是‘咯噔’了一下子。


    “你們找顧遠是有什麽事嗎?”三大媽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普通的老百姓,見到穿軍裝的,穿警服的,都會心裏生出一股畏懼之意來。


    三大媽也不例外,這好端端的院子裏來了幾名公安。


    怎麽能不讓她心裏犯嘀咕?她這也是隨口就問了那麽一句。


    白凱笑了笑:“我們來找他有些事情,請問他住在哪個院子?”


    見白凱不願意多說,三大媽又打量了他們幾眼。


    這才說道:“公安同誌,顧遠是不是在外麵惹禍了呀?”


    “唉,我之前就說過,他那個脾氣容易吃虧,我說什麽來著?他指定又是在外麵闖禍了吧?”


    當三大媽說完了以後。


    白凱跟老首長,神色都逐漸變得凝重了下來。


    臉上的笑容,也跟著消失不見了。


    “大娘,您先忙著,我們在去問問別人!”


    說完了以後,白凱不再理會三大媽,徑直就往中院走了過去。


    見到他們離開了,三大媽還撇撇嘴。


    而就在這個時候,住在對門的楊大媽走了出來。


    “老嫂子,什麽情況啊?剛才那幾個公安是來抓人的?”楊大媽一臉困惑的說道。


    話落,三大媽點了點頭。


    神秘兮兮的說道:“誰說不是,剛才那個公安跟我打聽顧遠來著!”


    “誰?顧遠?他們是奔著顧遠來的?”楊大媽驚訝的說道。


    “沒錯,就是來找顧遠的。


    我之前就說過,他就不是個老實的人,要不是身體不好的話,都能給作出個花來!”


    “沒錯,顧遠就是個壞種,從小就壞著呢,我記得有一迴他拿著石頭子,挨家挨戶的砸玻璃,雖然說石頭子不大,那也讓人聽著心裏害怕呀!”


    “砸玻璃那個不是許大茂那小子嗎?”


    “什麽許大茂,我親眼看見就是顧遠砸的,沒錯,就是他……”


    這會兒楊大媽是把所有的髒水,全都往顧遠的身上潑了。


    而三大媽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雖然她這個人平常喜歡八卦一些事情。


    但是,那也不會無緣無故往誰身上扣屎盆子。


    就拿砸玻璃這個事情來說吧。


    明明就是許大茂跟劉海中家的大兒子劉天奇砸的。


    都讓人給抓住了,這會兒楊大媽竟然又反咬是顧遠幹的……


    可見這人心呐,叵測。


    白凱還有老首長他們來到了中院。


    這裏要比前院還稍微大了一些,住戶也多了幾戶。


    而就在一家門外,隻見一個中年婦女坐在門口正在做鞋。


    白凱環視了一圈,也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人。


    於是,他隻能奔著縫鞋的婦女走了過去。


    “大娘,我跟您打聽一下,顧遠他們家住在哪個屋啊?”


    話落,賈張氏抬頭看了他一眼。


    當發現麵前站著的,是幾個公安的時候。


    賈張氏差點沒高興的跳了起來。


    隻見她兩手合十,嘴裏麵念念有詞了起來。


    “老天保佑,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啊,現在顧遠那個小癟犢子,總算是出事了。


    真是蒼天有眼,蒼天有眼啊……”


    看著賈張氏一副神神叨叨的樣子。


    白凱的眉頭深鎖了起來。


    自從建國以後,就在打壓封建迷信。


    像是供奉的佛像之類的,全都不允許出現。


    甚至,就連靈位、遺照都不準擺,一旦發現就要全部打砸,人也要給抓進去。


    而賈張氏這樣,又是蒼天又是老天的。


    讓白凱他們都是一怔。


    心說這老娘們膽子不小啊,當著公安的麵,還敢來封建迷信這一套?


    就在白凱剛要說些什麽的時候。


    賈張氏這才睜開眼睛,說道:“公安同誌,你們是來抓顧遠那個小癟犢子的吧?他是不是在外麵犯事兒了?”


    “走,我帶你去他們家認認門!”


    話剛落下,就見賈張氏帶著白凱他們就往後院走。


    進了後院以後,聾老太太也坐在門外坐著。


    見到賈張氏領著幾名公安走了過來,讓老聾子也是一怔。


    “張氏,這幾位同誌是……”聾老太太有些奇怪了。


    賈張氏則給她使了個眼色,讓她先不要說話。


    一直領著白凱他們來到顧遠家門外。


    這才停下來說道:“公安同誌,這裏就是顧遠家了!”


    “這會兒他們家還沒有人,他媳婦兒上班去了,他也成天到處的浪,指不定這會兒去了哪裏!”


    “要不你們先在這裏等等,我估摸著他也應該快要迴來了!”


    賈張氏說完了以後。


    白凱迴頭跟老首長對視了一眼。


    自從進入這個院子以後,基本上院裏的人,就沒有一個說顧遠好話的。


    這也讓他們心裏犯嘀咕了。


    不過,他們沒有當麵表達出來。


    而是笑著點了點頭,跟賈張氏道了一句謝。


    就在這裏等著顧遠迴來。


    不過,賈張氏也沒有迴中院,來到老聾子那裏,搬個板凳坐了下來。


    “張氏,這是怎麽迴事?這幾個公安是來找顧遠的?”聾老太太說道。


    賈張氏點點頭,壓低了聲音說道:“沒錯,他們是來找顧遠的,依我看呐,八成是顧遠那個小犢子在外麵惹禍了,公安來抓人了!”


    “抓起來更好,省得讓他禍害人……”賈張氏一臉幸災樂禍的樣子。


    要說別人對顧遠沒有什麽好印象,那是害怕被顧遠給賴上。


    真要是到了誰家裏,攆都攆不走。


    但是賈張氏是真恨顧遠,搶了兒子的對象,還給賈東旭揍了。


    這個仇她可一直都記在心裏麵呢。


    如今,眼看著顧遠就要遭報應,她比誰心裏都痛快,巴不得給顧遠一槍斃了才能解恨。


    而就在她幸災樂禍,跟老聾子猜測顧遠犯了什麽事兒的時候。


    忽然,一個人踏入了後院。


    “喲,白隊長,你們怎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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