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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楓淡然道:“其實淩曉南說,紅葉應該感謝我的。因為在我沒出現之前,你的愛情會一片空白,雖然結果是注定的,”


    紅葉一動也沒有動,默默注視著他,明眸靜若秋水,關懷、同情、惋惜、歉意,還有一分真切的感激,“是啊,是得感謝你,感謝給了我這麽一個令我終生難忘的迴憶。嗬嗬。就像淩曉南說的,愛過才知愛是什麽滋味。哈哈!”


    愛過,才能體會什麽叫刻骨銘心;傷過,才知道有種感覺叫痛徹心扉;擁有過,失去了,青春韶華匆匆,掩不住過往的憂傷。


    陸楓抬起頭來,微笑道:“但我也得感謝你,給了我那段美好的初戀。”


    盡管那時渺然看不到希望,心靈總是經曆著痛苦和掙紮,但想起你的笑容和關愛,總泛起絲絲溫暖和幸福。隻是我發現給你的那份愛,已經耗盡了我今生所愛的力量。哎,做人還是少活些日子好,省得徒增煩惱。”


    沉思前事,似夢裏,淚暗滴。歲月如流,俳徊久,歎息思盈。


    紅葉目光癡迷的看著他,安慰道:“不要那麽悲觀哦,人生還很長很長呢。”


    陸楓留戀的看了她一眼,那目光中的不舍仿佛連這季節都帶起了秋傷。他沉聲道:“你走後,還有華姨陪在我身旁,沒事的,請放心。這些天比較累,疲於奔命,忙著應付考試,應付任文燕家人的條件。”


    “任文燕那天又問我,什麽時候去買車,我說俺很窮,現在口袋裏沒錢。任文燕說讓我家裏人讚助,我一時氣血上湧,就說了句‘你看著辦吧,不行的話,你找個有錢人算了’,結果那邊就掛了。哎,女人真是麻煩,一下要好工作,一下要車,那要我幹什麽去了。你就好多了,不怎麽要求自己的男人。”


    紅葉凝神聆聽,低頭不語。又能說什麽呢!就如那紅色的楓葉,一旦飄落,就怎麽也無法繼續迴到將其染紅的楓樹上,怨風來的太急,怨季節變化的太快,更怨自己為何要落下。


    良久,紅葉唇間終於發出了顫抖的聲音,“每個人都不一樣,再說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嘛。”


    是啊,有紅葉這生命中真心懂你的紅顏,夫複何求。當你開心的時候,可以把這份喜悅與她分享。當你難過煩惱的時候,可以找她訴訴苦,而那位紅顏會義無反頓地鼓勵你,支持你。


    陸楓在慶幸的同時,又沉眉思索道:“我要想,任文燕既然說不會被別人搶走的,可為何老讓我買車,又怪我不夠主動,不去看她,又讓我以後多做家務,管得這麽緊,到底是幹嘛呢,我可不喜歡這樣的生活方式。你說呢?”


    “她現在還在催你?她是不是在利用你呢!”華姨神色微變的道。


    華姨是個愛憎分明,心直口快的人。照如今的形式看來,陸楓不得不思考這問題,但任文燕的目的是什麽呢,難道是望夫成龍,就算成龍了,也得找鳳才能匹配嘛!


    “我對她說,你現在都管這麽多,結婚後還有自由嗎,我說她是管家婆,她於是就不理我了。”陸楓說完,默默抬頭,望著一塊透明的藍天,像一張絲手帕,藍天上停留著一些細碎而潔白的雲塊,像是繡在紗巾上。


    華姨直言不諱道:“她是看上你是城鎮的、家庭條件不錯、人也好,所以就粘上你了。不要急,好女孩多的是,任文燕讓你先買好車子,是因為她又可以省一筆嫁妝,你有車子了,她就不用再買了,嗬嗬!”


    華姨分析地頭頭是道,果然薑還是老的辣,陸楓輕輕點頭道:“反正任文燕說也要多了解了解,咱是不急,就是老媽急著讓我去送禮,我好煩呀,隻能上華姨家睡了三天。”


    最近老媽一直問他和任文燕的進度情況,陸楓就如實說了任文燕家提的那些條件,但老媽真的很過份,一點也不體諒自己的心情,硬逼著他趕緊去買車。


    這又不是電瓶車,就算買來也不能上路,所以那時陸楓很生氣。就對老媽說你為啥這麽幫著任文燕,是不是想媳婦都想瘋了。老媽還是那句老話,怕他再晚就找不到好老婆了。


    這大齡女青年,條件好的,待命在家的一大把呢,俺這老爺們急什麽?陸楓一陣悲哀地冷笑,然後就徹徹底底痛痛快快地和老媽大吵一架。


    那晚想必父母為這事討論了半天,最後老媽沒有再強迫他,對陸楓說,如果覺得不合適,就找個工作距離太遠的理由迴絕吧!


    但陸楓也不想就這樣輕易放棄,畢竟半年的心血和情感也不是說能放下就能放下的,於是他把心中真實的想法如實告訴了任文燕,讓她做最後的決定。


    說到底陸楓也是為了父母才去相親的,那時看任文燕的長相、素質還不錯,他也就不怎麽介意她的家境,因為那時他想隻要能找個好的女孩就行了。


    可最近任文燕提的那些條件,真得讓他想了很多。自從和任文燕接觸的這些日子以來,陸楓能預料到就算兩人真成了家,他身上的擔子會很重,而且她的性格注定是個喜歡當家作主的人,那會把自己管得很牢,自己何苦找這些罪受呢!


    那晚任文燕打他電話,陸楓也沒暇接,她直到很晚才迴去睡的。第二天早上在網上看了她的留言,又和她聊了幾句,感覺她的語氣已經在慢慢鬆動了。


    華姨望著他黯然的神情,眼神中流露著關心道:“你不要太遷就她,如果你現在什麽都依她的話,以後怕會很難有自主的了。我有個預感,你現在不依從她,她也不會計較的。像她這樣的家境、條件和你相比,已是高攀了,她還有什麽資格提這些苛刻的條件啊!”


    華姨的話他也不止想了一遍,畢竟雙方的家境放在那邊,這是他最有底氣的牌,於是陸楓輕舒了口氣,胸膛也挺了起來道:“任文燕已經鬆口了,她說那些條件又不是馬上要實現,而且她會盡力說服家人,因為這些並不是任文燕想的,而是她老媽和親友給她施加的壓力,所以我也應該體諒她一下。隻要任文燕人好,別的我都可以不在乎的,我最不喜歡有人逼著我做事,無論是什麽人,包括父母。”


    權衡再三,陸楓就對任文燕說,自己有不得已的苦衷,暫時隻能買輛電瓶車騎騎。或許這也是兩個人在一起前所要經曆的考驗吧,看任文燕是不是真的喜歡他,會為他放棄些物質方麵的東西。


    這時紅葉看著他複雜的神情,難過道:“車子憑你父母的條件,又不是買不起,又何必苦苦相逼呢!我那位的摩托車是我老爸老媽的血汗錢啊,那次他腳摔傷康複後,老爸怕他上下班累著,先給了他五千塊,讓他買輛一般點的車子,他嫌一般的不好,就沒買,爸看著不好,又給了他六千元,才買了現今的這一輛,哎,我老爸真是為什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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