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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轉頭對紅葉道:“我不打算去讀計算機了,路途太遠,極不方便。所以我想還是在這裏報個漢語言文學,雖然學了沒計算機實用,但也能混張文憑。”


    陸楓輕描淡寫地說著,其實為了作出這一選擇,他還是掙紮了好久,也想了好多天,一個是為了生存,一個是為了夢想,很痛苦的決定。


    紅葉輕輕點頭,義無所顧的支持道:“這也好,畢竟是你所喜歡的專業。”


    望著窗外蒼茫的燈火,陸楓握緊了拳頭,胸中的熱情再次燃燒起來。你知道嗎,我會用筆把我們曾經的故事、走過的路寫下來、然後把這份文字塵封起來。


    有時怕自己堅持不下去,所以我給了自己一個期限,那就是三年,在這讀漢語言文學的三年中給自己暫時的人生作一迴顧。


    看到陸楓為夢想拚搏著,紅葉的心頭也起了緊迫之感,“最近我也突然間感覺到想學些什麽,現在報紙上常看到招工都要大專以上了,像我這樣的廢材,將來能何去何從呢,都快被淹沒了,隻是不知我的基礎能不能跟上,我畢竟讀的不是普高啊!”


    “當然能了,你要相信自己。隻要我們的方向是對的,那麽勇敢地往上走,雖然步伐或許會慢些總比那些停留在原地的人好。何況憑你的聰明才智,這麽點小困難又怎能阻擋你前進的腳步。”


    陸楓拍了拍她的肩膀,毫不猶豫的支持道:“我可對你很有信心的哦,你可以報考電大的外貿英語,那下次我們兩人休息時一起去電大報個名吧!”


    “恩,如果讀書有你相隨,我想自己能堅持下去。等以後畢業了,也能走出這個地方,去尋求一個有發展有前途的工作。”紅葉見他恢複了平靜的心緒,放心道:“那我先迴自己的崗位了。”


    陸楓凝視著她遠去的背影,忽然湧起一陣感觸,今年的這個冬天雖然寒冷,但有什麽會比你在身旁更讓人溫暖如春呢?這個冬季,有你送來的手套為我的雙手取暖,我還有什麽不滿足的呢?


    經過幾周的忙碌,評三星的工作總算順利結束,不用再每晚辛苦加班。迴到家也可安心地上會網,和好友聊會天。


    這不一見若瑜,陸楓便熱情地問她發了什麽年貨?誰想那邊若瑜直搖頭道,別提了,今年過的很慘喲!就發了三十斤大米,氣我。


    三十斤大米也值不少錢呢!至少比陸楓單位沒一分獎金的好,他偷笑著安慰道:“民以食為天嘛!這樣你家就能過一個豐衣足食的好年了。”


    但若瑜並沒有被他這句話而逗樂,隻是抬頭望著那初起的月亮,怔然出神,眼波中猶疑不決,仿佛在思索著什麽。


    過了半晌,似乎下定決心,長長地歎了口氣道:“明天就是那個男孩的結婚大喜之日,我也是剛得知,心裏有一種酸酸的味道。”


    陸楓一愣,恍然想起那個男孩和女孩的故事,記得上次聽若瑜說那個男孩還不怎麽願相親,這才幾個月就要結婚了,或許是迫於家庭壓力才不得為之,這樣也好總算有了個結果。


    “十年了,我想可能明天是我永遠該記得的日子。”若瑜默默地、痛苦地閉上眼球,往事曆曆從眼前滑過。過了那麽多年,原本以為那段年少的愛情已遺忘,可是在這一刻又生生地撕裂開來。


    十年於滄海隻是一粟,而於人生我們又會記得多少這樣的日子。陸楓想到這曾經用真誠和愛憐安慰自己的好友,想到那段令人愛與痛的往事,不由感慨萬千。


    尤其是自己前幾個月剛經曆過此中深痛,甚是明白若瑜此刻忍受著多大的煎熬。


    “他都三十一歲了,或許是因為我才這麽晚結婚……”若瑜的心裏湧起了愧疚,在這些年裏,這愧疚的濃鬱已經深深地埋在了她的心中。隻要那個他不結婚,若瑜的愧疚就無法抹去,無法消散。


    這是一種怎樣的等待,陸楓想起很久前曾對紅葉說過的話:我會等你,直到你結婚了,生小孩了,我會再找個愛我的人,結婚生子,平淡地走完一生。既然漫長的等待隻是毫無意義的痛苦,那麽你還會等嗎?


    而這個等了若瑜十年的男孩他又在無望的期盼著什麽呢,又是什麽讓他有勇氣去支撐呢。陸楓不由暗暗佩服起那個男孩的毅力了。


    其實有些事自己明明知道結果,可麵對這份如此情真與癡迷的感情,又有多少人能瀟灑得清醒呢?


    “有些事是永遠也忘不了的,我們從分手的那天起就一直在聯係,我們聯係了十多年了。有時候感覺我常常迷失自己,可又不知道該怎麽走以後的路。”若瑜臉上浮現起一縷矛盾之色,腦中一陣迷惘。


    陸楓隱隱知其心意,卻不知當如何慰藉,心中五味交集。有些人會一直刻在記憶裏的,即使忘記了他的聲音,忘記了他的笑容,忘記了他的臉,但是每當想起他時的那種感受,是永遠都不會改變的。


    若瑜睫毛一顫,眼波登時迷蒙如水霧,緩緩道:“我告訴你,如果我現在告訴他,讓他離婚在等我,他可能會馬上就照辦的。”


    愛情的力量還真是讓人驚歎,陸楓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或許多人的背後都曾經隱藏著一段不為人知的感情,可是有些東西根本就不是自己所能掌控的。


    放了自己吧,反正都過去了,時間是最好的療傷聖藥。到那時你才會明白,原來再深的傷心,都可以緩緩冷卻。


    想到此處,陸楓的身軀猛地一顫,臉上閃過悲傷道:“這次輪到你去參加他的婚禮了,像當初你安慰我的話去做吧,要笑著麵對所有人,不要讓他看到你的眼淚。”


    “我離他太遠了,沒有辦法去參加他的婚禮,再說我也不願意去,他一再要我去。我告訴他,我如果去了,會讓大家都不高興的。”


    “我前兩天還問過他,需要什麽結婚賀禮。可他迴答說他最想的禮物我自己最清楚。但我和他是不可能的,永遠也不可能的。”若瑜心如刀割,難過之下,淚水險些奪眶而出。


    夜凝霜,情殤苦,傷不過一腔癡情。月太美,愛太深,道不過三言兩語。


    陸楓的神色變得深邃起來。道:“可你還是應該送點什麽給他吧!”雖然紅葉也說不用送禮,但如此重要的日子,總不能去白吃白喝。


    若瑜點點頭,眼前不禁出現那曾經與他的點滴畫麵,心更加刺痛起來,她緩緩的道:“我也是這麽想的,和他認識這麽久了,在他的大喜日子裏,我應該向他表示表示才對。送什麽好呢,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你知道他喜歡什麽嗎?或者有什麽愛好之類?上次紅葉紛飛結婚前送了一瓶紅酒給我,我還放在家裏珍藏著呢。”


    陸楓說著,眼神變得迷離,心又不知怎地疼了起來。“我平時可是滴酒不沾的,可那次她說要在自己結婚前,和我一起好好醉一下,當時我也沒怎麽細想就爽快地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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