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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帶著這種傷感,陸楓黯然地迴到工作室,打開了音箱,放起了舒緩輕柔卻又充滿無限傷痛的曲子,這是他第一次毫不在乎地放起音樂,也是他上班半年裏來的第一次。陸楓剛來這兒時,曾對自己說過:這是自己在賓館的最後一次機會,得好好幹下去,不能讓爸媽失望。


    來到這裏工作後,才體味到每天工作十小時的滋味,每每到天黑才能迴家吃上一頓好飯。記得剛開始實習的一個月,需要學習的東西還真不少。有許多得自己摸索,親手實踐,那些天他總是遲點下班來完善自己的工作技能。


    但最讓陸楓討厭的是每天早上領導都要來這檢查細致衛生,尤其是星期一,領導剛養足精神就特別來勁,全民衛生,搞得人的神經也緊繃繃的。


    因為處於一線部門,規章製度的嚴格有時讓人不近人情,比如微笑服務欠缺要扣,有聲服務不到位要扣,儀容儀表不符規範要扣,細致衛生不幹淨要扣,搞得和資本主義一樣,哪見社會主義的和諧。


    陸楓隻能小心謹慎地應付著賓館裏的那些人,戰戰驚驚地防備著那些嚴規戒律,他小心翼翼地做著每件事,像今天這樣毫無顧忌地放音樂,平常就算有著天大的膽也是不敢聽的,隻是這迴他無所顧忌,隻想傾瀉著心中的積鬱。隨著音樂的流動,他的心弦也緊緊地被牽了起來,讓他有種痛快淋漓的順暢。


    這首‘不管與你的路有多苦’的歌是那年夏天他親手錄製的,放在了他送給紅葉禮物的第二張主頁上。風格也從第一張‘愛如紅葉’的期待,轉為如今‘紅葉紛飛’的傷感:


    不管與你的路有多苦/我隻想要擁有最後的祝福


    再多的傷害我都不在乎/願你我掙脫一切的束縛


    不管與你的路有多苦/擦幹眼淚告訴自己不準哭


    我不怕誰說這是個錯誤/隻要你我堅持永不認輸


    看著這一行行文字,陸楓不禁苦笑,曾經那份永不認輸的信念,已散落在天涯,眼中不知為何會有溫熱的東西溢出。不明白為什麽自己還要這樣,昨夜在公園呆到那麽遲,那樣的夜晚,那樣漆黑的公園,自己就那樣的想你……我始終相信,這世間會有完美的東西,值得我們用生命去期待。


    正當他獨自神傷間,紅葉輕輕地走了進來,望著他孤單的身影,身軀微微一顫,強作歡顏道:“楓,你在看什麽,這麽入神。”


    陸楓沒有迴頭,悄悄擦拭了下淚痕,淡淡道:“沒什麽,是以前為一個心愛的女孩所做的主頁,我迴顧一下而已。”


    “也給我看看吧!”紅葉斜倚靠在他的身邊,看到主頁上那行淡藍色的文字在隨陸楓動:‘愛你不需多久,我隻要一生一世’,她驀地被什麽狠狠刺痛,怔怔地呆坐在那裏。


    半晌後紅葉柔聲道:“楓,你有看前天的報紙嗎,那上麵有一篇散文,其中有一段話和你曾經寫給我的差不多,難道是你寫得嗎?”


    “不是,可能是湊巧吧。”陸楓搖搖頭,望向紅葉那閃耀著青春光芒的笑容,像一朵在夏雨之後悄然展開的睡蓮,含著晶瑩的露珠。隻是奈何我們今生不能相守,偏要等到來世,是多麽的無可奈何!


    我們一生中會遇到很多人,有的是流星,有的是恆星。沒有必要把流星抓得牢牢的。有太多的過路人,從我們身邊匆匆走過,就像流星刹那劃過天際。但當自己擁有了那幾顆僅有的恆星之後,再迴頭想想那些曾經的流星,應該可以笑著流淚了。


    想到這裏,陸楓的臉色有些蒼白,低顫道:“你慢慢欣賞吧,我一個人去外麵走走。”我想自己需要一個安靜的角落,需要一些屬於自己獨處的時間,那日複一日對你的想念,隨著時間一天一天的加重。他們說時間可以衝淡一切,可對你的思念卻是日益加深,一點一點的沉積在心的深底,任何東西也無法抹去。


    藍幽幽的夜空中,淘氣的小星星劃出一道弧線,他抬頭仰望,重新品味著那段話。流星是美的,多麽希望它能永駐我心,可我遇到的終究是一顆流星,流星的意義在於瞬間即逝,流星的美也隻源於刹那間。若追尋長久,死死地抓住這瞬間的美,痛苦的隻能是自己。


    是啊!她終究不是我生命中的那顆恆星,自己又何必苦苦執著呢,愛一個人並不一定要擁有一個人,默默為她祝福不也是一種美麗。


    其實很多時候,愛情並不是我們所想象的那樣完美。相見太晚,隻是一個借口而已。如果真是那樣,又何必去苦苦想念這個人,又何必去留戀這段感情呢。也許當初把這份感情藏在心裏會更好,陸楓站立在風中,痛惜地喃喃自語。


    新年悄然而過,日子依舊平靜如水。少了份熱鬧與喧囂,多了點孤獨與寂寥。於是癡癡地盼望著父親生日早些到來,然而意想不到的是在父親五十大壽的那天下午,他的闌尾炎又犯了。


    父親是個堅強而又少語的人,乘著親友散後的間隙就獨自一人去醫院掛了鹽水,而後依照醫生的囑咐,住進了醫院,動了闌尾切割手術,以絕後患。


    憂心仲仲地跟隨著哥哥來到父親的病床前,把帶來的棉被、熱水瓶等生活必需品交給了母親。原本醫院裏的一間病床都是三個病人一起住的,但因著父親還當著領導的緣故,就空出了另兩張床位。


    兄弟倆焦急地詢問著父親的病況,母親看到他們擔憂的神情,擠出一絲笑容道“手術很成功,沒什麽問題,過幾天就可以康複出院了。”


    這時父親不知為什麽緊咬牙關,發出好冷的寒顫聲,母親一邊急忙上前詢問,一邊又讓哥叫來醫生查看,醫生看了後說是小手術後的正常反應,打一針後就會好轉的,他們聽後心安了許多。


    可過了好一會兒,還不見父親身上的嚴寒退去,母親於是用熱毛巾敷在父親的額頭上,還加蓋了一條棉被,陸楓也心驚膽戰地陪在一旁,緊緊握住父親冰涼的手,惶恐不安地祈求著,希望能把自身的熱量傳遞過去,但父親的身子還是在不停地顫抖。


    看著父親此刻的痛楚,陸楓恨不能以身替父,心也是一陣淩亂。想起去年這個時候,也許是自己上夜班太疲勞的緣故,不僅嗓子發疼,隻能低聲細語,而且有些鼻塞,唿吸不通暢。


    那時家中隻有父親一人在,母親得去挺遠的外婆家照顧多病的外婆,時常不在家。父親每天一下班就忙著燒菜,做飯。那時的自己渾然不覺做為父親的辛苦,還常常把換下的衣服往臉盆裏一扔就完事了。現在靜下心來想想,又有些羞愧。盡管也曾幫著洗碗,收衣服,裝煤爐,但又能分擔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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