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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考慮到兩人的年齡,陸楓總忍不住擔心,怕母親會反對。照這裏的風俗男的年紀一定要比女的大,而紅葉整整比他大了兩歲有餘,這恐怕是一個很難逾越的鴻溝。於是陸楓試探性的問母親這是為什麽,母親說夫妻是一輩子的事,如果年齡相差得大,又怎能一起相伴終老呢!


    陸楓想了想也頗有道理,可真正喜歡一個人又豈會在乎這些。在他想來,相愛的年齡不在於相差多少,而在於是否是真愛,隻要是彼此真心相愛,哪怕隻有短短十年,也是幸福的。


    如果不是真愛,就算相守一生,也不會感覺到溫暖。兩個沒有共同興趣和追求的人就算是捆綁在一起,能度過長長的一生,那也是索然無味的。


    陸楓抬頭望向夜空,滿天星鬥閃爍著光芒,像無數銀珠,密密麻麻鑲嵌在深黑色的夜幕上.他毅然下定了決心,哪怕最後隻是顆一閃即逝的流星,我也要在茫茫夜空中燃盡最後的燦爛,照亮天宇,直至消失。


    你想飛嗎?是的。


    打算飛多久?


    飛到飛累了,飛不動了為止。


    有沒有想過,停下來的時候,


    沒有任何人在你周圍等著你呢?


    有沒有想過你沒有後路可退呢?


    heng?那又怎樣呢,事實就是這樣的,


    那好,你去飛吧!我就做你唯一的後路,


    無論怎樣,我來接受你。


    陸楓幾次感動於這首小詩,感動於文字中的真情,“那好,你去飛吧!我就做你唯一的後路,無論怎樣,我來接受你”,那種義無反顧的決心,能為所摯愛的人甘心情願無怨無悔地守候,那種執著是他所渴望的。


    那個“heng”又豈是文字所能乘載,那是種帶著些期許,但更濃重的是骨子裏透著看透世態炎涼的無可奈何,甚至絕望的氣息。


    陸楓靜靜地坐在電腦前,深情地朗誦著這首小詩,他想把許多感動的文章和文字,把自己的聲音和心聲錄製下來送給紅葉。那個夏天盡管很熱,但他還是把風扇關了,任汗珠漫上額頭。他想用一片真心給紅葉帶來一季的清涼,而不是錄音中夾帶著風扇發出的煩囂聲。


    當陸楓把錄音帶遞到紅葉手中時,那邊雙眸含情似水,甜甜地笑著,仿佛是一朵盛開的睡蓮。紅葉道了聲謝謝,又輕聲道:”楓,上次你說金庸的武俠小說可以用一句詩來表示,‘飛雪連天射白鹿,笑書神俠倚碧鴛’,我迴顧一遍,其中‘飛、白、俠?這幾部書名不記得了。”


    這句詩傳言是名家冰心所寫,贈與金老的,也不知真假,但二位大家都是陸楓所喜愛的,家裏更有不少她們的藏書。陸楓默默在心裏把這十四部作品的書名默念了一遍,然後一一解答道:“分別是飛狐外傳、白馬嘯西風、俠客行,相比較而言算是短篇吧,沒有其它幾部長篇波瀾壯闊,引人入勝,有空的時候你不妨也可看下。”


    “其餘的是不是雪山飛狐、連城訣、天龍八部、射雕英雄傳、鹿鼎記、*、書劍恩仇錄、神雕俠侶、倚天屠龍記、碧血劍、鴛鴦刀?”紅葉有些不敢肯定的道。


    看著紅葉如數家珍把餘下的這些作品全報了出來,陸楓有點驚詫,想當年自己可是作了筆記,才能如此順口的說出來,想不到紅葉也曾花了番心思。想想來她與自己一樣也對武俠情有獨鍾,原以為隻有男孩才喜歡看這種打打殺殺的小說的。


    “我讀書的時候就看小說,但很少看言情的,隻喜歡武俠小說。不怕你笑話,有時做夢時都還出現過自己飛起來的鏡頭,醒來後自己都忍俊不禁。”紅葉掩嘴一笑,那笑容如深山的一股清泉,似冰峰的一株雪蓮,若淨土的一道清風,讓人難忘。


    或許那個時代的人,不管是男孩女孩,都對武俠有一份癡迷,幻想自己就像書中的大俠一樣,懲惡揚善,鋤強扶弱。陸楓引為知音道:”我夢裏也時常會出現飛在空中的情景,但那多數是貧血的征兆。睡眠中血供應不上,就容易會出現這種夢境。”


    紅葉聽了,麵似桃花,唇落櫻紅,恍然道:“那長見識了,我還以為是在迴憶年輕時看的小說呢,原來是貧血造成的。去年的時候我有一個小手術要做,結果術前準備驗血沒有過關,醫生讓我迴家補血半個月再去。”


    夢境有時能真實的反映你身上的某些隱性疾病,就相當於提前預警,讓你有所防範。還好紅葉的是小手術,如今也恢複如初了。陸楓低頭間,她看見紅葉的辦公桌上放著張日語字母表,想不到她竟然還會說日語,還真是讓人不容小視。


    想到最近正在熱播的《灌籃高手》,那首激情澎湃的主題曲更是讓人熱血沸騰,陸楓早就有想學習的念頭,可惜無良師指導,練得不精。現在能遇到紅葉豈不是上天上天安排,於是陸楓忙求她教導一二。


    看著陸楓懇切的目光,紅葉欣然答應著:“好啊,其實我也不是很會,隻是以前在學校裏有教過,可惜長久不用,漸漸快遺忘了,所以最近我一直複習,隻有不斷地去努力,那我們的前程才會露出曙光。”


    陸楓聽了不由露出深思之色,是的,即使現在我們看不到希望,但依然要相信自己,每個優秀的人,都有一段沉默的時光。那段時光,是付出了很多努力,忍受孤獨和寂寞,不抱怨不訴苦,日後說起時,連自己都能被感動的日子。唯累過,方得閑。唯苦過,方知甜。


    想到這裏,陸楓頓時進入了學習的狀態,於是紅葉指著那張日語字母表,字正腔圓地誦讀著,而陸楓也在旁認真地跟讀,猶如一個虔誠的學子。


    日子就這樣在安靜和溫馨中慢慢過去,直到某一天上中班,陸楓從華姨口中得知,紅葉這些天正為感情的事愁眉不展,這不前天還差點出了一樁大事。陸楓立馬豎起耳朵,迫不及待地詢問原由。


    原來那天,雲為了表明心意,在紅葉的辦公室拿起了剪刀,堅定地道,如果紅葉不肯答應他的求婚,他就割腕以示決心。陸楓一驚,那晚還看到雲和紅葉談笑風生的,怎麽一下子風雲突變了。


    “那現在如何了?”陸楓的心一緊,不由擔心起紅葉的安危來。


    “還好,雲隻是割破了點靜脈,流了些血,沒什麽大礙,隻是這事也鬧得風風雨雨的。”陸楓聽了,緊懸的心也鬆了下來,說來這雲的行事作風還真是夠果斷決絕的,為了心愛的女孩能做到這樣,很是讓他佩服。如果自己也有這份勇氣,那麽就不用把話憋在心裏那麽難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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