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暖陽如流金般傾瀉而下,透過精雕細琢的窗欞,在華麗的廳堂內撒下一片斑駁光影。光影交錯間,仿佛為整個空間蒙上了一層朦朧的麵紗。座中諸位小娘子個個明眸皓齒,巧笑倩兮,或著鵝黃輕紗,或穿天青錦緞,宛如一幅流動的春日畫卷。此刻,她們都屏氣凝神,目不轉睛地凝望著主座上那位風姿卓然的俊雅男子。


    蘇長空端坐於上首,一襲月白長袍襯得他愈發清雅俊逸。他的眉宇間透著幾分儒雅,眼底卻閃爍著狡黠的光芒。這位聲名遠播的才子方才吟誦的一首清明詩詞,猶如清泉叮咚,在眾人心湖激起陣陣漣漪。詩中字字珠璣,情景交融,餘音繞梁,久久不散。在座的才女們不禁神魂顛倒,心馳神往,仿佛被這悠揚的詩韻帶入了一個朦朧的夢境。


    \"這...這豈能稱作不成熟之作?\"一位身著淡黃色錦緞長裙的女子輕聲喃喃,聲音如蚊蠅般微不可聞。她的眼中閃爍著驚歎的光芒,纖細的手指不自覺地撫上胸口,似乎想要平複那顫動的心弦。旋即,她驚覺失態,俏臉上飛起一抹紅暈。玉手輕扶酒杯,她強作鎮定道:\"先生此詩...堪稱絕唱!鸝兒敬先生一杯,以表敬意!\"


    黃衣女子鸝兒的話語如同一顆小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麵,激起陣陣漣漪。其他小娘子們如夢初醒,紛紛起身,鶯聲燕語間,讚美之詞如潮水般湧來。廳堂內頓時熱鬧非凡,觥籌交錯,笑語盈盈。


    蘇長空雖因連日暢飲而微感不適,太陽穴隱隱作痛,卻也不忍辜負眾人盛情。他強打精神,唇角掛著溫和的笑意,一一應酬。每與一位小娘子碰杯,他都會說一句恰到好處的讚美之詞,惹得那些小娘子們眉開眼笑,臉頰飛紅。


    \"蘇先生,\"一位眼若秋水、鼻若懸膽的藍衣女子開口問道,聲音清脆悅耳,如黃鸝出穀,\"這硬筆書法可有什麽獨到之處?小女子一直心馳神往,還請先生不吝賜教。\"


    蘇長空抬眼望去,目光如水,在女子臉上輕輕掠過。他認出這位正是自稱凝兒的小娘子。她膚如凝脂,眉目如畫,鼻梁高挺,眼窩略深,舉手投足間透著幾分異域風情,又帶著幾分豪放不羈,與其他小娘子判若雲泥。蘇長空心中暗暗稱奇,這肖凝兒當真是個不簡單的角色。


    果不其然,肖凝兒乃是肅州肖家大族的掌上明珠,其母更是塞外突厥國一個顯赫部落的公主。更令人側目的是,她還是晉王欽點的未來太子妃。眾位小娘子中,當屬她的書法最為出類拔萃。此刻,她那雙靈動的眸子裏閃爍著求知若渴的光芒,直勾勾地盯著蘇長空,似乎要從他身上看出些什麽門道來。


    \"不如請蘇先生將方才的清明詩親筆書寫,以饗我等?\"鸝兒眼珠一轉,狡黠地提議道,\"若能人手一份,那就再好不過了!\"此言一出,立刻引來其他小娘子的熱烈附和,如百鳥朝鳳,此起彼伏。她們你一言我一語,爭相懇請,那熱切的模樣,仿佛蘇長空的字跡是什麽稀世珍寶一般。


    蘇長空看著眾位小娘子期待的眼神,心中不禁暗自發笑。他謙遜一笑,故作為難道:\"陸某書法拙劣,恐怕要讓諸位小娘子見笑了。\"話雖如此,他心中卻暗自慶幸。若是讓他執毛筆揮毫,那可真要原形畢露。所幸這硬筆行書,他還能勉強應付自如。


    眾女聞言,不由得掩嘴輕笑,紛紛稱讚蘇先生謙遜有加。她們你推我讓,爭相勸說,那熱情洋溢的模樣,倒讓蘇長空有些受寵若驚。


    須臾之間,侍女便捧來了文房四寶。這支鵝毛筆的造型與蘇長空在雲州所用並無二致,隻是筆杆采用了一種散發淡雅幽香的珍貴木材,觸手生溫,顯然價值不菲。蘇長空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這支筆,心中暗自盤算,看來這淄化城的貴族們,倒是把他這個\"蘇先生\"當成座上賓了。


    這種雅稱\"公子筆\"的硬筆,最初在雲州一鳴驚人,後來商人們慧眼識珠,將其推廣到四麵八方。無心插柳,反倒為蘇長空的大名鋪就了一條康莊大道。自問世以來,公子筆便受到了文人墨客的追捧,一時間竟導致各地大白鵝身價百倍,洛陽紙貴。想到這裏,蘇長空不禁莞爾,心想這世間之事,當真是妙不可言。


    蘇長空也不矯情,提筆沾墨,凝神靜氣。刹那間,整個廳堂仿佛陷入了一種奇妙的寂靜。眾人屏息凝神,唯恐打擾了這位大才子的靈感。隻見蘇長空手腕一抖,筆走龍蛇,行雲流水般將《清明》詩作默寫而出。


    筆尖在紙上遊走,或頓挫有力,或婉轉流暢,宛如一位舞者在紙上翩翩起舞。眾多小娘子圍在案邊,目不轉睛地看著。漸漸地,她們不由自主地看得入了神——蘇先生不僅字跡優美,那專注沉醉的神情更是令人心醉神迷。有幾位小娘子甚至不自覺地屏住了唿吸,生怕驚擾了這美妙的時刻。


    一氣嗬成寫就十份,蘇長空這才擱筆,活動了下略感酸麻的手腕。他抬眼環顧四周,隻見眾位小娘子仍沉浸在方才的意境中,久久不能自已。七位小娘子如夢初醒,欣喜若狂,如獲至寶般小心翼翼地將各自的那份收入袖中,生怕弄皺了半分。


    多出的三份則被機敏的丫鬟浣晴悄然收下。這個小丫頭鬼靈精怪,心中已經開始盤算:自家小姐自是要留一份,若夫人不要,她便能獨占鼇頭了。要知道,以姑爺如今的盛名,這等墨寶日後定會身價倍增,價值連城。想到這裏,浣晴的眼中不禁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


    起身伸了個懶腰,蘇長空隻覺渾身舒暢。他端起茶盞輕抿一口,溫熱的茶水滑過喉嚨,驅散了幾分酒意。目光如水般在眾位小娘子沉醉的神情上流連,心中不禁暗自得意。這些天之驕女們,此刻竟被自己的幾句詩詞、幾個字跡迷得神魂顛倒,當真是有趣。


    驀地,他的視線掠過斜對麵的一處花叢,隱約瞥見一抹白色倩影。那人影婀娜多姿,似乎正偷偷窺視這邊的情況。還未等他看清,那人影便如受驚的小鹿,匆匆遁去,隻留下一串輕盈的腳步聲和幾片飄落的花瓣。


    蘇長空不由得莞爾一笑,暗道:想來那位應該就是自己未來的枕邊人唐婉兒了。雖未能一睹芳容,但那婀娜的身段倒是令人過目難忘,迴味無窮。他的心中不禁泛起一絲漣漪,對這位素未謀麵的未婚妻充滿了好奇。


    隨後,蘇長空重新落座,與眾位小娘子縱論古今。從遠古時期的龐然大物,到海中的鯨鯊巨獸;從沼澤中的冷血猛獸,到深海中的可怕生靈。他口若懸河,妙語連珠,時而繪聲繪色,時而引經據典,如春風化雨,潤物無聲。


    每當說到精彩之處,蘇長空總會故意停頓片刻,引得眾位小娘子屏息凝神,期待不已。待到他娓娓道來時,小娘子們又會發出陣陣驚歎,仿佛親眼目睹了那些奇珍異獸一般。整個廳堂儼然成了一方學堂,洋溢著濃濃的學術氛圍,卻又不失其樂融融的溫馨。


    閑談之際,蘇長空無意中從肖凝兒口中得知了肖家在塞外與中原之間的一支商隊。這無疑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中原雖然物產豐饒,卻一直缺少良駒。而塞外恰恰盛產各種駿馬良駒。為了組建黑甲軍,蘇長空一直在絞盡腦汁,想方設法從塞外購買戰馬。


    隻是,跋涉千裏去塞外購馬,成本高昂不說,最令人頭疼的是,掌控著良駒的突厥人對戰馬的出售數量嚴加管控。每次貿易至多能夠購得兩千匹,而其中至少有一半是老弱病殘,真正堪用的戰馬頂多也就七八百匹。蘇長空聽到這裏,眉頭不禁微微蹙起,心中暗自盤算著對策。


    更有甚者,即便如此,中原商人還得用塞外稀缺的鐵礦、糧食、茶葉等物資來交換。至於金銀珠寶之類的奢侈品,反倒不太受塞外人青睞,可謂是一波三折,難上加難。蘇長空聽著肖凝兒娓娓道來,心中既驚訝於這位小娘子對商事的了解,又對塞外的情況有了更深的認識。


    肖凝兒的母親出身於塞外大部的王族,洛家的這支商隊往返於中原和塞外之間,就連嶽父唐問天都有份參與其中。這讓蘇長空看到了一線曙光,仿佛黑暗中突然出現了一扇微開的門,透出一縷希望的光芒。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心中已開始盤算如何借此分一杯羹。


    次日清晨,春光明媚,百花爭豔。肅州城的街道上已是熙熙攘攘,市井的喧囂聲遠遠傳來,為這座古老的城市增添了幾分煙火氣。大舅子唐天放如常陪同蘇長空在城中信步遊覽。唐天放身著一襲藏青色長袍,舉止端莊,眉宇間透著幾分世家公子的矜持。


    蘇長空則一改往日的儒雅形象,換上了一身輕便的獵裝,顯得英姿勃發。兩人並肩而行,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街邊的小販和行人時不時地偷瞄幾眼,竊竊私語,顯然認出了這兩位城中的貴客。


    剛出門不久,蘇長空便道出了自己想要與洛家合作做生意的想法。他的語氣輕鬆,仿佛隻是在談論今日的天氣,但眼中卻閃爍著智慧的光芒。


    唐天放先是一怔,繼而喜形於色。他的臉上露出了難得的興奮神色,甚至連說話的聲音都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分。\"賢弟此言當真?若能與肖家合作,對我唐家而言,確實是一個千載難逢的良機啊!\"


    要知道,唐天放的性格向來謹小慎微,做事瞻前顧後,優柔寡斷。這樣的性格在平日裏常常招致他人的非議,甚至連他自己有時也會懷疑自己是否真的適合擔當大任。反觀老二唐天啟,性格雖偏激卻頗有才幹,很得唐問天的青睞。每每想到這點,唐天放心中總是隱隱作痛。


    不誇張地說,唐天啟的能力確實比哥哥唐天放強上一籌。然而,唐問天卻有意將下任家主之位傳給長子唐天放。對此,外人多有不解,唯有唐問天身邊的那些文官謀士看出了主公的良苦用心。


    唐天啟雖有才幹,卻性格偏激,喜歡冒險。若是由他執掌家業,很可能會將唐家推向萬劫不複的境地。唐問天出身行伍,雖然脾氣火爆,但實則粗中有細。他並無太多進取之心,隻想守成,保住唐家的這份基業。因此,性格保守、做事中規中矩的唐天放,反而是最適合的家主人選。


    此刻,聽聞蘇長空有意與洛家合作,唐天放心中不禁暗喜。若能促成此事,不僅能為唐家帶來豐厚利益,更能向父親證明自己的能力。想到此,唐天放不由得精神一振,開始絞盡腦汁,思索如何促成這樁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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