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大人顯然深諳官場八麵玲瓏之道。蘇長空話音剛落,這位平日裏總是咳嗽連連的老狐狸便眉開眼笑,連連點頭。不僅如此,他還搖身一變,化身為精力充沛的督辦,仿佛瞬間返老還童,哪還有半分病怏怏的模樣?


    知府大人腳步輕快地離去,仿佛踩著歡快的小曲。張捕頭見狀,立馬化身為獻媚高手,雙手抱拳,臉上的褶子都笑開了花:\"公子胸懷廣闊,恩澤似海。張某替眾兄弟叩謝您的天恩!\"


    這番感恩戴德絕非張捕頭臨時起意的馬屁,而是發自肺腑的由衷之言。功勞簿上有沒有他的大名無關緊要,但那些與他出生入死的捕快兄弟若得不到應有的嘉獎,恐怕連喝酒的勁頭都要減半。隻是有一點讓張捕頭百思不得其解——那個素來以\"禍害\"之名響徹雲州城的蘇大少,今兒個是不是吃錯藥了,怎麽突然化身菩薩顯靈了?


    其他捕快見狀如夢方醒,紛紛效仿張捕頭,對蘇長空感恩戴德。蘇長空笑得像個偷到蜜的孩子,擺了擺手。心中暗自得意,要知道,籠絡人心可是一個合格紈絝子弟的必修課,這一點他可謂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隨後,蘇長空突發奇想,提議要親自會見那幾個兇神惡煞。張捕頭聞言一愣,但很快就反應過來,立馬化身盡職盡責的導遊,帶著蘇長空一行人踏上了探秘死牢之旅。


    府衙的死牢可不是什麽陽春白雪之地。這裏陰森可怖,空氣中彌漫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腐臭,仿佛是腐肉和排泄物的大雜燴。別說是蘇長空和秋月這樣的嬌生慣養的公子小姐了,就連久經沙場的劉漢林都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仿佛吃了一口苦瓜。


    那四名兇犯被囚禁在死牢的最深處,一行人七拐八拐,仿佛在迷宮中穿梭,才找到目的地。此刻,四人都被沉重的枷鎖壓得像是案板上的魚肉,渾身傷痕累累,眼神空洞得如同枯井。


    當蘇長空等人靠近時,那個虎背熊腰的絡腮胡大漢仿佛打了雞血般站了起來,目光如利劍般刺向蘇長空一行,怒吼道:\"殺官差的事是老子一人所為,要殺要剮衝我來!放了他們!老子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這些狗官!\"


    \"鷹嘴!住口!\"蜷縮在牢角的中年男子眼神一凜,仿佛一位嚴厲的老師,幽幽歎息道,\"我等已犯下殺官重罪,怕是難逃一死了。何必再多費唇舌?\"


    這中年男子身著的灰袍已經破爛不堪,仿佛被狗啃過,衣衫上布滿了斑斑血跡,臉上還有兩道猙獰的傷口,像是被人用刀劃過。盡管狼狽不堪,但舉手投足間仍透露出幾分文人雅士的氣度,仿佛一朵在糞坑中綻放的蓮花。顯然,此人是四人中的主心骨。他一開口,絡腮胡大漢便像是被戳破的氣球,瞬間泄了氣,隻是那雙銅鈴般的大眼依舊死死盯著蘇長空等人,目光中充滿了憤怒與不甘,仿佛要把蘇長空等人燒出個洞來。


    蘇長空輕蔑一笑,仿佛在看一群跳梁小醜,隨即轉身走向隔壁牢房。這間牢房關押著兩名女犯,都是豆蔻年華的少女,本該是最美好的年紀,宛如含苞待放的花蕾。可惜此刻她們形容枯槁,衣衫上沾滿了血汙,仿佛兩朵被暴風雨蹂躪過的殘花。


    察覺到蘇長空那雙略帶輕浮的目光在自己身上遊走,其中一名女子冷哼一聲,狠狠剜了蘇長空一眼,仿佛要用眼神在他身上戳出個窟窿,隨即扭頭不再理睬。


    蘇長空不以為意,故作惋惜地長歎一聲:\"唉,可惜了這兩朵嬌花啊!馬上就要香消玉殞,屍首恐怕還得拋屍荒野,任憑野狗啃噬,烏鴉啄食......到時候,怕是連親爹親娘都認不出來了......\"


    蘇長空話音未落,效果已然顯著。兩個女子霎時間麵如土色,仿佛被人抽幹了全身的血,其中一人更是嬌軀顫栗,貝齒緊咬下唇,眼中滿是驚恐之色,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淒慘的結局。


    那中年男子原本還端坐一隅默不作聲,聽蘇長空這般言語頓時怒目而視,仿佛一頭被激怒的雄獅,厲聲喝道:\"倘若她們有半點閃失,我等做鬼也不會放過你!我詛咒你不得好死!\"


    張捕頭嘴角微微抽搐,狐疑地打量著蘇長空,仿佛在看一個謎題。莫非蘇大少看上了這兩個姑娘?細想也是,這位可是雲州城赫赫有名的花花公子,專好調戲良家女子,這兩個黃花閨女怕是要成為他的盤中餐了!


    事實上,張捕頭隻猜中了一星半點。蘇長空確實好色成性,但這兩個姑娘雖有幾分姿色,卻遠不及秋月,甚至連小梅都比不上,還入不了他的法眼。他今日造訪此處的真正用意是為了策反,看看能否將這幾人收為己用。從中年男子的反應來看,這兩個姑娘無疑是突破口所在。


    不過眼下情形,似乎並不太樂觀。於是,蘇長空決定將此事交由便宜老爹處理。要說收買人心,蘇天雷可謂是此中翹楚,堪稱一代宗師。他僅用了半柱香的工夫與這四人攀談,就讓他們放下戒心,仿佛變戲法般讓這四個原本誓死不從的硬骨頭變成了溫順的綿羊,甘願投靠蘇府,成為府中幕僚。


    蘇天雷此刻笑逐顏開,仿佛偷到腥的老貓。倒不是因為蘇府多了幾名能人異士,而是為兒子的轉變感到欣慰。說實話,他對蘇長空並未抱太大期望,隻求兒子能守住這份家業就心滿意足了。就算蘇家不能在兒子手中中興,不是還有下一代麽?


    想到這裏,蘇天雷猛然驚醒,仿佛被當頭棒喝——兒子的年紀不小了,是時候考慮婚事了!這件大事必須馬上著手,迴頭得趕緊與夫人商議才是!


    鷹嘴等人離去後,蘇長空領著張捕頭來到了便宜老爹的書房。推開雕花木門的瞬間,一股濃鬱的檀香撲麵而來,仿佛穿越到了另一個世界。蘇天雷正襟危坐於案前,手中的狼毫筆在宣紙上遊走,如同一條靈動的小蛇。


    \"父親,\"蘇長空輕咳一聲,\"孩兒帶張捕頭來見您。\"


    蘇天雷抬眼,目光如炬,仿佛能洞穿人心。張捕頭隻覺得雙腿一軟,險些跪倒在地。他做夢也沒想到有朝一日能覲見節度使大人,一時間手足無措,仿佛一個鄉下小子初入繁華都市。


    \"大...大人...\"張捕頭結結巴巴地行禮,額頭上的汗珠大如豆粒。


    蘇天雷放下手中的毛筆,捋須微笑,目光在張捕頭身上來迴打量,仿佛在品鑒一件稀世珍寶。此人膚色黝黑,身材精瘦,眼神堅毅如鐵,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子狠勁,倒真是個可造之才。


    \"張捕頭是吧?\"蘇天雷的聲音低沉有力,如同洪鍾大呂,\"這起案子的卷宗我已細細過目,你辦得不錯!\"


    張捕頭聞言,如同久旱逢甘霖,激動得麵頰通紅,\"多謝大人誇獎!\"


    蘇天雷滿意地點了點頭,繼續道:\"本官一向賞罰分明。正巧縣裏的吳縣令調任他處,你就接任縣令一職吧!隻要你勤勉盡責,本官定不會虧待你!\"


    這番話如同一道驚雷,在張捕頭耳邊炸響。縣令?那可是掌管一縣軍政的實權要職啊!以他現在的身份,想要躋身縣令之列,至少得熬上十幾個春秋。如今一步登天,直接成為縣令,簡直比中了五百兩黃金還要讓人興奮!


    \"多...多謝大人栽培!\"張捕頭激動得語無倫次,仿佛一個乞丐突然被告知自己是失散多年的王子。


    蘇長空在一旁看得暗自發笑。他知道,父親這番操作可謂是一箭雙雕。一來安撫了張捕頭等人的心,免得他們因為那四名遊俠兒的加入而心生芥蒂;二來也是在為自己鋪路,讓這些新晉的親信更加忠心耿耿。


    \"張縣令,恭喜高升啊!\"蘇長空笑眯眯地拍了拍張捕頭的肩膀,\"今後可要好生幹哪!\"


    張捕頭感激涕零,連連點頭,\"公子放心,張某定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送走了喜不自勝的張捕頭,蘇長空轉身對上了父親意味深長的目光。


    \"長空,\"蘇天雷慢悠悠地開口,\"你今天的表現,為父很是欣慰啊。\"


    蘇長空心中一凜,麵上卻依舊笑容可掬,\"孩兒不過是略盡綿力,還望父親多加指點。\"


    蘇天雷輕笑一聲,\"你小子鬼點子倒是一套接一套。不過...\"他話鋒一轉,\"你也到了該成家立業的年紀了。\"


    這句話如同一盆冷水,澆得蘇長空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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