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都知府腳步虛浮的離開了行宮,剛出門便撞上了外出歸來的慕容承,連忙又噗通一下跪了下去,“下官,參見太子殿下。”


    臨都知府已經被這些個皇子嚇了個半死,尋常慕容極可比慕容承好相處的多,慕容極都這般生氣,想來慕容承肯定更是不好應付。


    免不了又是一頓責罵,臨都知府想哭都哭不出來了,隻能做好準備受著。


    卻不想慕容承一改往日嚴肅,見他惶恐,還好心的伸手扶了一把,問道:“知府大人這是作甚?快快請起。”


    臨都知府看見伸過來的手,簡直不敢置信。


    他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看看慕容承的臉色,又趕緊垂下眸子,說道:“下官有罪,下官……”


    “知府大人怎麽了?”慕容承卻做出一副疑惑的神情,說道:“本宮不過是去了官道半日歸來晚了些,難不成又出了什麽事兒?”


    感情您還不知道啊!


    臨都知府鬆了口氣,但下一刻那口氣兒又提了起來,戰戰兢兢的看著覷著慕容承的臉色,猶豫著該怎麽開口,才能免得一通責罵。


    “有話說便是。”慕容承說道。


    臨都知府咬牙,將夜間大火的事情說了出來。


    慕容承安靜的聽著,等臨都知府說完,這才說道:“哎,事已至此,知府大人也不要太過自責,眼下最要緊的就是找到縱火之人,或許還跟那些黑衣人是同夥。”


    “是是是,下官知道,下官這就去辦。”臨都知府暗暗抹了把汗,看來慕容承並沒有生氣,心裏總算是鬆了下來。


    慕容承打了個哈欠,也不留他,說道:“那快去吧,官道修建本就關鍵,這些事情著實不該發生,但發生了,最重要的就是趕緊解決,知府大人先忙,本宮就不多耽誤了。”


    臨都知府簡直感激涕零,慕容承什麽也沒做,就是簡單幾句話,對現在的臨都知府來說已經算是最大的安慰了。


    楚王殿下還等著呢,臨都知府也不敢耽誤,趕緊朝慕容承告辭,匆匆離開了行宮,朝著縣衙大牢趕去。


    看著臨都知府消失在黑暗中,慕容承神色冷了下來,問向身邊的隨從,“人迴來了沒?”


    隨從躬身上前,答道:“沒有。”


    慕容承猛地看向他,隨即又轉頭看向臨都知府離去的方向,臉色晦暗不明,低聲道:“沒迴來就不用迴來了!幹淨點兒!別給我留下把柄!”


    隨從頓了片刻,收到慕容承一個瞪視,隨即趕緊迴道:“屬下遵命!”


    慕容承冷哼一聲,大步朝自己的院子走去,邊走邊罵道:“一個個都是廢物!一點小事都辦不好。”


    隨從留在原地,黑暗中看不清神色,站了許久,隨從才歎息一聲,轉身消失在夜色中。


    “縣衙大牢失火?”


    翌日一早,靳淵這邊也是剛收到消息,不由的很是驚訝。


    “這麽就坐不住了嗎?”靳淵輕哼一聲,說道。


    他受傷臥床,消息傳到他這裏時,距離大火發生已經過了好幾個時辰,昨日半夜,他今日一早才知道。


    “坐不住了好啊。”寧昭卻笑了笑,說道:“穩不住了才會露出馬腳,我倒希望背後之人再搞些動作出來。”


    靳淵微微挑眉,隨即也笑了,說道:“夫人說的是,不過眼下抓獲的黑衣人全都死了,線索也就斷了。”


    “不是正在調查縱火之人嗎?”寧昭說道:“縣衙大牢可不是誰想進就能進去的,更何況,如今縣衙本就是大人們辦公的地方,周圍更是守衛森嚴,那人想要混進去,必定會留下痕跡,隻要耐心點,不難查處蹤跡。”


    “確實如此。”靳淵說著,突然歎息一聲,說道:“隻是可惜,我現在‘重傷臥床’,不能親自調查,隻希望楚王殿下和卓長卿能夠把握住機會啊。”


    此次行刺,慕容極也受了傷,那一箭本就是奔著要他命去的,不過沒有成功罷了,就連要殺他都是捎帶手的事情,慕容極如何能忍得下去。


    他定然不會善罷甘休,就算不為了靳淵,也要為了自己找出兇手。


    卓長卿之前想自己示好,若是真如寧昭此前猜測那般,那就不提,但要不是,這次便是示好最好的機會,卓長卿也不會放棄這次機會。


    “卓大人這般聰明,又眼線頗多,稍微發展一下也能多少查出點什麽。”清蟬將湯藥送了進來,寧昭接過遞給靳淵,說道:“大人就不用操心了,還是先把傷養好才是最要緊的。”


    靳淵聞言笑笑,伸手接過藥碗一飲而盡,放下藥碗,他抹了抹嘴,笑道:“夫人說的是,為夫知道了。”


    靳淵和寧昭不著急,卓長卿也挺悠閑,如今說來最焦頭難額的,就要屬臨都知府了。


    慕容極的一通脾氣發完,臨都知府迴去就逐一調查當日進入的人員,許是老天都覺得他太悲催,生了點憐憫之心,還真讓他查出了些眉目來。


    “殿下,下官按照殿下的命令,迴去就查了當日進去的人員。”臨都知府臉色稍微好看了些,看向高位的慕容極,說道:“還真讓下官發現了個人。”


    “誰?”慕容極精神一震,問道。


    “有一個人,既不是官道修建的官員,也不是縣衙原有的衙役,昨日他倒是來過縣衙一次,隻是來了一趟沒待多久便走了。”臨都知府迴道。


    “是何人?”慕容極皺眉,問道。


    “是……”臨都知府又有些猶豫起來。


    這話要是說出來,真是那人還好,要不是,他可就麻煩大了。


    瞧出他的猶豫,慕容極當即緩和麵色,說道:“特殊期間,所有可疑之人都不能放過,你盡管告訴本王那人是誰,具體放火之人是不是他,還要調查才能確定。”


    “本王斷然不會冤枉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惡人。”慕容極說道。


    聞言,臨都知府心裏還是有些打鼓,原因很簡單,那個被發現可疑之人,正是太子慕容承身邊的人。


    這樣是懷疑了他,不就等於懷疑了慕容承了嗎?不管真兇是否是那人,他都得罪了慕容承。


    想著,臨都知府又想哭了。


    怎地什麽事情到了他這裏,都這麽悲催啊!


    臨都知府久久不答,慕容極的耐心快要告罄,一下冷下臉來,說道:“讓你將功折罪,你還在猶豫什麽?怎麽?自己的命都不想要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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