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長卿今夜喝了不少酒,被叫起來的時候還有些不樂意,聽到靳淵半夜遇刺受了重傷,卓長卿這才從迷糊中驚醒,忙不迭的趕去了靳淵那邊。


    有寧昭這個當今最好的大夫在,按理說應該沒這麽緊張,奈何寧大夫自己就是最緊張的那個,搞得眾人都提心吊膽的。


    秦肆跟著清蟬一起在屋裏幫忙,見寧昭檢查傷勢的手都在抖,不由的歎了口氣,安撫道:“夫人莫要擔心,有您在大人肯定會沒事的。”


    靳淵隻是收了些皮外傷,此刻除了因為失血造成的臉色有些蒼白,其他卻什麽事兒都沒有,寧昭這般緊張,弄得他心疼的很。


    靳淵伸手一把握住寧昭的手,讓她看著自己的眼睛,對上寧昭驚慌的目光,靳淵的心又疼了一下。


    “夫人,阿昭!”靳淵握住她的手,輕輕在手背親了親,聲音低沉,說道:“都是一些皮外傷,我真的沒事,你是大夫,你看看,你檢查一下便知道我沒有騙你。”


    寧昭從沒有想過自己會這般脆弱,或許是懷了孕的緣故,整個人都便的敏感軟弱,寧昭很不喜歡現在的自己。


    她看了靳淵半晌,耳邊是清蟬和秦肆的勸解聲,她狠狠的閉了閉眼,再次睜開,裏麵總算是恢複了往日的淡定。


    “我知道了。”寧昭艱澀的勾了勾嘴角,說道:“我馬上替你治傷。”


    說罷,她抽出手,忍著心疼,幹脆的落在靳淵被血染透的衣衫上,動作輕柔的替他脫下衣衫,鮮紅的傷口便裸露了出來。


    乍一接觸到冷空氣,靳淵眉頭蹙了蹙,但不敢發出聲音。


    寧昭小心的將他的衣衫脫完,這才仔細的檢查起傷勢來。


    靳淵說的沒錯,這次的傷隻是看著嚴重,不過都是些皮外傷,傷口都不深,最深的也不過皮下一兩分,沒有傷筋動骨。


    “唿……”檢查完,寧昭總算是鬆了一口氣,連帶著之前的擔憂也消退了不少,“還好沒有傷到筋骨和內髒,我馬上給你清洗傷口然後上藥。”


    心情一旦鬆懈下來,寧昭一下子便恢複成了往日的寧大夫,有條不紊吩咐清蟬打來熱水,又讓秦肆打下手,迅速將靳淵的傷勢處理好,換上了幹淨的衣服。


    宴會結束本就不早,這麽一折騰外麵的天色都隱隱泛起了魚肚白,院子外還聚集了許多官員,都是為了靳淵受傷而來,靳淵傷勢不重卻也不方便出麵。


    “夫人代我出去跟那些大人說一聲。”靳淵頓了頓,說道:“就說我傷勢嚴重,昏迷不醒,現在不宜見客。”


    “可大人的傷勢明明……”清蟬的話還沒說完,寧昭和秦肆都反應了過來。


    秦肆拉了拉清蟬,朝她搖搖頭。


    寧昭會意,點頭走了出去。


    熬了一夜,又受了驚嚇,寧昭的臉色根本不用偽裝,非常的憔悴,她推開門走了出去,那些官員見狀紛紛圍了上來。


    臨都知府更是焦急萬分,身為知府,靳淵在臨都遇刺,對他來說可是天大的事,他的臉色比寧昭好看不了多少,急匆匆的迎了上來,問道:“夫人,大人傷勢如何?”


    寧昭神情疲憊,眼眶滿是血絲,一副樣子簡直憔悴至極,惹人憐愛,她微微閉了閉眼,隨即淡淡的開了口,“大人傷勢嚴重,失血過多已經陷入昏迷,不宜見客,還請諸位大人先迴去吧。”


    人群一下子炸開了,臨都知府更是臉上血色盡失,整個人都搖搖欲墜的,仿佛受傷的是他一般。


    “這這這……”臨都知府結結巴巴,隨即雙手猛拍大腿,直接哭了出來,“這可如何是好啊!”


    其餘人也竊竊私語,一個個神情都嚴肅的很,慕容極站在人群前,聞言也上前,伸出手想要安撫寧昭,卻又遲遲沒有落下,無奈歎息一聲,收迴了手,安撫道:“夫人醫術高明,靳大人定然會安然無恙。”


    聞言,寧昭猛地抬頭看向慕容極,突然伸手扯住慕容極的衣袖,說道:“楚王殿下,今日一事我斷不會善罷甘休,殿下一定要好好審問那些黑衣人,揪出幕後黑手,為我加大人討迴公道!”


    慕容極盯著落在自己衣袖上的手,蒼白修長。


    這還是第一次寧昭這般近的靠近自己,可卻不是為了他,而是為了靳淵。


    慕容極心裏複雜起來,卻也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當即點點頭,抬手順勢在寧昭的手背上拍了拍,說道:“夫人放心,今夜要不是靳大人在,本王興許也難逃一劫,這件事本王定會好好調查,替靳大人討迴公道!”


    靳淵傷勢嚴重昏迷不醒,眾人也不好久待,陸續散去,卓長卿沒有住在驛館,趕到時,其餘人已經走光了,院子裏安安靜靜的,隻有房間裏亮著燈。


    卓長卿大步上前,敲響了房門,靳淵幾人都在屋中,聞聲,魏華走到房門前,問道:“何人?”


    “是我,卓長卿。”卓長卿自報家門。


    房間裏的眾人都聽見了,魏華扭頭看向靳淵,靳淵朝他點點頭,魏華會意,伸手打開了房門,卓長卿急匆匆的走了進來。


    聽聞靳淵傷勢嚴重,卓長卿一路上眉頭就沒舒展過,此刻進來一看,靳淵好端端的坐在床上,雖然麵色不太好,但怎麽也算不上嚴重的地步。


    “靳大人你……”卓長卿疑惑的皺眉,指著靳淵半晌沒說出話來。


    靳淵笑了笑,聲音半點沒有虛弱的味道,“半夜還驚動了卓大人,靳某真是抱歉啊。”


    “說你傷勢嚴重昏迷不醒,你怎地?”卓長卿現在確定了靳淵無甚大礙,大步走到他跟前仔細上下的把人看了一遍,隨即目光又看向寧昭。


    見寧昭臉色都比靳淵難看,卓長卿咂摸了一下嘴,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問道:“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啊?”


    “說來也簡單。”靳淵坐直了身子,牽扯道傷口,讓他咧了咧嘴,寧昭見狀忙上前攙扶,靳淵微笑搖頭,以示安撫。


    “就是半路遇刺,萬幸撿迴一條命。”靳淵神情輕鬆,像是說著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般。


    “怎麽會突然遇刺呢?”卓長卿卻皺起眉頭。


    這裏是臨都不是京都,他的眼線也到不了這裏來。


    “說起來,靳大人來臨都這麽久,一直潛心政事,也並沒有機會與人結仇啊。”卓長卿摸摸下巴短短的胡須,皺眉道:“這會是誰下的狠手呢?”


    縱觀整個臨都,跟靳淵有仇,還能上升到生死相關的,無非隻有一個慕容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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