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意思?”寧昭問道。


    言罷立馬反應了過來,問道:“布政使大人要來臨都?”


    他來做什麽?不是讓他在京都留下來幫助流影調查官銀丟失的事情嗎?


    “是啊。”


    卓長卿靠向椅背,搖頭道:“之前不是說了麽,我這位好友可是被流影小兄弟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說著,卓長卿看向靳淵,笑道:“流影按照靳大人的吩咐迴京調查,自然不能隨意離京,眼下修建官道的銀子就要運來京都,這筆銀子可是夫人親自拿出來的,自然也得有親信的人嚴嵩才行。”


    所以說,流影來不了,便要安排旁人前來,正好布政使之前就是要負責押運官銀前來的人,就順勢讓他保駕護航了?


    “嗬。”


    靳淵輕聲笑了出來,說道:“看來,隻有等布政使大人來了之後親自感謝他了。”


    “嗯。”


    卓長卿點點頭,隨即站了起來,手指在邀請函上點了點,提醒道:“請柬已經送到了,大人和夫人可記得要準時參加啊。”


    寧昭看向桌上的邀請函,臉色迅速沉了下去。


    這個慕容承到底想要幹什麽?


    前來臨都可是有正事要辦的,他居然大肆的舉辦宴席,也不擔心被人傳迴了京都,再傳到老皇帝耳中,引得老皇帝不快嗎?


    “多謝卓大人提醒,本官定然協同夫人準時參加。”


    靳淵起身朝卓長卿拱了拱手,隨即將人送到驛館門口,這才折返迴去。


    “怎麽了?”


    一進院子便瞧見麵色不虞的寧昭,靳淵走到她身後,輕輕的抱住了寧昭,柔聲問道:“可是在擔憂宴會的事情?”


    寧昭跟靳淵也沒什麽好隱瞞的,當即點點頭,皺眉道:“風平浪靜了一段日子,也不知道這慕容承又想搞什麽幺蛾子。”


    “夫人不用擔心。”


    靳淵鬆開寧昭,在她身邊落座,伸手牽起寧昭的手,笑道:“為夫在你身邊,夫人無需擔心。”


    “這些日子夫人也悶得無聊了,權當去散散心,有人花錢請客,我們也不要辜負了。”靳淵笑道。


    寧昭盯著他看了一陣,隨即也無奈的笑了笑,點頭道:“行吧,現在多想也沒用,到時候走一步看一步,這麽多人都在,相信慕容承也不會傻到大庭廣眾之下耍什麽手段。”


    見寧昭展顏,靳淵笑容也深了些。


    “慕容承的宴會定在三日後,那時候想來銀子應該也送到了,他選擇這個時間舉辦宴會,也應該是想要打著這個名頭,他到底想要做什麽,到時候去了便知道了。”


    說著,靳淵眯了眯眼,隨即勾出一抹笑來。


    “有些人安生了太久了反而讓人捉摸不定,弄點事情出來,也方便我們搞清楚他的打算。”靳淵笑道。


    寧昭聞言思忖了片刻,跟著點點頭,讚同靳淵的說法。


    “是啊,他藏鋒已久,如今他的局勢算不上最好,但也好過之前,之前他都會按耐不住想要動手,眼下形勢對他有利反而不動了,也確實不是慕容承的風格。”


    靳淵輕輕的嗯了一聲,下巴順勢放在寧昭的肩頭,手臂又將人摟緊了些,突然有些酸溜溜的說道:


    “有人覬覦自己的寶貝,我自然不會讓人得逞,且等著。”


    熱氣噴灑在寧昭的脖頸處,有些癢。


    寧昭縮了縮脖子,笑了起來,抬手不輕不重的在靳淵後背上拍了一下,笑道:“我都聞見味兒了,酸酸的。”


    “能不酸嗎?”


    靳淵輕哼一聲,語氣聽上去像是撒嬌般,“不長眼的老是想打你的主意,看來還是我平日裏太過收斂,應該好好讓人看看我們是怎麽恩愛的。”


    寧昭以為他在說笑,也給麵子的笑了笑,說道:


    “別人覬覦是別人的事,大人隻需要知道,我的心裏隻有你一個人,旁人都是虛無即可。”


    靳淵心裏暖烘烘的,聽了寧昭這話,靳淵不僅沒有打消之前的念頭,反而還有更加堅定了想法。


    恩愛都在家裏秀完了,隻讓府上的人知道還不行,傳言不如一見,他必須要趁這個機會,好好的秀一秀。


    要是能打消那些人的念頭更好,不行的話,膈應一下那些人,靳淵也會很高興的。


    靳淵在心裏默默地敲定了,手上卻遲遲不肯鬆開寧昭,側頭在寧昭的脖頸上親了一口,聲音莫名粘稠起來。


    “夫人……今夜我們早點歇息吧。”


    寧昭看了眼日頭高照的天空,沒有說話。


    靳淵卻毫無自知自己被寧昭吐槽了一把,繼續在耳邊磨蹭著,“銀子的事情已經安排好了,我也放心了不少,為夫累了,夫人可要好好安慰一下為夫。”


    寧昭的白眼都快要翻上天了,又舍不得把人推開,最後自己把自己憋得,隻能沒好氣的拍了靳淵一下,說道:


    “你自己說的早點歇息啊,可別後悔。”


    靳淵眼下心裏想的都是那些關於床的事情,聽到寧昭這話也沒多想,當即開心了起來,點點頭,心滿意足的在寧昭的臉頰上親了一口,鬆開了寧昭,笑道:


    “後悔麽?不存在的,隻有迫不及待。”


    “嗬嗬。”


    寧昭送了兩字真言,看著靳淵一臉蕩漾,暗暗在心裏給靳淵準備了驚喜。


    隻要一想到到時候靳淵臉上會有的表情,寧昭就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遠在京都的流影可沒有靳淵這般閑適。


    從齊梁家中出來之後,他徑直迴了尚書府,秦肆和劉季總算是把人等了迴來,秦肆當即皺著臉,埋怨道:“怎地出去這麽久,我都等了好久了。”


    “抱歉。”


    流影言簡意賅,看了看劉季,挑眉問道:“你也要去?”


    劉季茫然了一瞬,隨即趕緊搖搖頭,說道:“我不放心秦肆,所以跟著過來看看,你到底安排了誰?”


    收到靳淵的來信當日,流影就已經做好了準備,京都布政使算是一個幫手,本來也是要負責押運官銀的,在聯合馮忠將銀子假意在銀庫來進出一趟,旁人也看不出什麽破綻。


    隻是他沒想到秦肆也要去,他還沒來得及跟布政使通氣呢。


    “京都布政使。”


    流影話少,說的都是重點,“他負責押運,到時候秦肆一同即可。”


    聽到京都布政使親自押運,劉季最後那點擔憂也放下了,點點頭,說道:“甚好,有布政使在,打著朝廷的名號,想來一路上應該不會有人敢打什麽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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