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梁不在,伍凡還在呢,十八當日他也正好當值,馮大人有事先問問他也是一樣。”肖旭說道。


    馮忠這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壓下心頭的火氣,轉而看向跪地的伍凡,問道:“那日又誰進去過銀庫,你可還記得?”


    銀庫重地,平日裏根本沒什麽人來,往來的人少了,還多半是熟麵孔,伍凡在笨記那麽幾個人也是沒問題的。


    更何況,那日根本沒有人來啊!


    想了想,伍凡先是朝馮忠拱了拱手,隨即抬眼看著馮忠,說道:“當日並沒有人出入銀庫。”


    “放屁!”


    馮忠氣的都爆了粗口,肖旭驚訝的看著他,心裏更加好奇了。


    “屬下所言句句屬實。”


    伍凡雖然緊張,卻還是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絲毫不見作偽,“那日屬下同齊梁一同值守,期間並沒有人來過銀庫。”


    “眼下齊梁也不在,沒人能證實你的話,你那什麽證明?”馮忠問道。


    伍凡看向負責記錄的人,指著他說道:“他可以。”


    “對對對!”


    記錄的人仿佛也想起了什麽似的,連連應和道:“屬下想起來了,那日出了我和兩名守衛,確實沒人來過銀庫啊!”


    馮忠猛地皺了眉,同樣皺眉的還有房梁上的流影。


    照這兩人說的意思,那日根本沒有人來過,馮忠是第二日發現銀子不見的,靳大人十六日離開京都,中間正好隔了一日。


    難不成,十八日記錄的空缺本就是來誤導他們的,銀子不是十八日不見的,而是十七日?!


    但眼下嫌疑最大的便是沒有到場的齊梁,要是跟他沒關係,為何他今日會不在?


    對了!


    還有記錄上被抹去的人名!


    若是齊梁,那麽這人的嫌疑有大了幾分,但若不是他而另有其人,這件事情就得換個思路了。


    流影心裏盤算著。


    馮忠總算是聰明了一次,很快便想起了記錄冊的事情,拿起來翻看了一遍,毫無意外,上麵正好沒有齊梁的記錄!


    被抹去的人名,便就是齊梁!


    “來人!”


    馮忠當機立斷,在眾人還在思索的間隙中,高聲一喝,驚得離他最近的肖旭身子都抖了抖。


    “去把齊梁給我帶來!”馮忠吩咐道。


    屬下聞言,幾人趕緊奉命退下了,趁著這個功夫,流影無聲無息的落在眾人身後,隨著人群離開了戶部衙門。


    這個齊梁,必須要找到!


    肖旭緩過了勁兒,沒好氣的拍了馮忠肩膀一下,沒好氣道:“怎地今日一驚一乍的,嚇我一跳!”


    “可不是。”


    那名侍郎也走到二人身邊,認同的點點頭,說道:“確實有些過了。”


    說著,他壓低了聲音,湊近馮忠,問道:“馮大人可要跟我們好好說說。”


    被二人這樣盯著,馮忠這才遲鈍的發現自己之前的情緒好像有些過激了,要隻是記錄疏漏了,哪裏需要他這般大動肝火。


    隻是眼下情況來看,戶部內部出現內鬼的可能性又大了幾分,哪怕是平日裏跟自己關係交好的肖旭他也不敢說,以免打草驚色。


    這件事情可是關係到自己的身家性命,馮忠不敢兒戲。


    想了想,馮忠找了個蹩腳的理由,突然無奈的笑了笑,說道:“本官那日當值,休息時,誤將家傳的玉佩給落在了衙門,結果第二日一來發現不見了,哎!”


    理由雖然蹩腳,但好在馮忠甚是情真意切,搖頭歎息道:“那塊玉佩可是我馮家家傳之物,這若是在我手裏丟了,我可跟雙親交代不了啊。”


    “原是如此啊!”


    肖旭舒了一口氣,在場的其他人也鬆了口氣。


    原來是馮大人的玉佩掉了,反正自己不是那個偷竊的賊,眾人都紛紛放下了心,沒了緊張,眾人便有了議論的興趣,當即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說不定還真是那個齊梁拿了。”


    “也不能這麽說,人家休沐日家裏沒人也正常,反正等人來了當麵對質,真相不就知道了。”


    “確實啊……也不好冤枉別人的。”


    眾人議論紛紛,全然沒了之前的緊張,然而馮忠卻跟旁人調轉了過來,眼下便是那個最緊張的人。


    隻有他知道官銀不見的事情,瞞著這樣一件大事本就提心吊膽的,眼下好不容易找到了點線索,隻希望還能趕上將人抓迴來,要不然線索又斷了。


    “行了,其餘人都退下吧,還幹什麽幹什麽,沒事的人也先別走,都在衙門等著,馮大人的玉佩一日沒找到,所有人便都有嫌疑。”


    肖旭高聲道:“都出去等著吧。”


    眾人心裏放鬆,就算是被人當成嫌疑犯似的扣著不讓走,心裏也沒什麽計較,一個個乖乖的走了出去,各自迴到自己的位置上。


    再說流影這邊,那齊梁家住何處流影並不知道,隻能跟著那幾人先到了齊梁的住處,果真如傳話之人所言,齊梁家裏根本沒人。


    流影看了前方幾人一眼,隨即拐角進了小巷,然後一個躍身,輕鬆的從院牆上翻了進去。


    約莫半盞茶的功夫,一抹身影又從牆頭翻了出來,輕巧的落地沒有發出一點兒聲音。


    流影沒有迴到原路上,而是迅速的進了小巷深處,很快便失去了行蹤。


    秦肆已經安排了錢莊和琉璃居的事情,此刻正在尚書府等著流影迴來。


    劉季也跟著迴來了,知道秦肆要親自去押運銀子去臨都,很是不放心,一直勸說著,可秦肆打定主意就是不聽,劉季氣得半死,卻依舊堅持,遂一路跟著迴了尚書府。


    “你一點兒功夫都沒有,要是出點意外怎麽辦?”


    劉季在秦肆對麵坐下,瞪著人,那樣子哪裏還有平日裏謙謙君子的樣子,要真是形容起來,還真像個丈夫不聽話的操心媳婦。


    “嘖,怎麽你也瞧不起我啊!”


    秦肆惱火起來了,今早才在秦肆那裏被看輕,沒想到劉季又來一次,秦肆相當的不爽了。


    “這不是什麽瞧不瞧得起!”


    劉季深吸了一口氣,耐著性子繼續勸,“你沒有武功,這筆銀子數額龐大,難免會被人盯上,真要是出了什麽意外,銀子先不提,你要是有了危險受了傷,這可怎麽辦?”


    聽出了劉季話裏的關心,秦肆心情這才好了不少,起身走到劉季身邊,伸手勾住他的脖子,笑道:“沒事,我已經跟流影商量好了,讓他給我安排幾個功夫好靠得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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