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淵一句話也讓寧昭遲疑了起來,她沉思半晌也跟著點點頭,說道:“確實,要真是慕容承,他肯定不會現在就讓你察覺此事,隻要等到需要銀子的時候,你拿不出來,自然逃不了幹係……”


    說著,寧昭又頓了頓,接著問道:“那要是他一開始就沒想過讓你知道,馮忠要是個意外呢?”


    “慕容承不是傻子,再說……”


    靳淵頓了頓,看向寧昭,說道:“馮忠是老臣,雖然一直隻是個戶部侍郎,但若是沒有我,現在的戶部尚書指不定就是他,他心中對此始終耿耿於懷,這也是為何我的直屬下屬與我的關係並不是很親近的原因。”


    “所以,若是想要收買馮忠倒戈對付你很簡單。”寧昭做了總結。


    靳淵看著寧昭沒有說話。


    確實如此,寧昭說的很對。


    慕容承想要收買馮忠來對付自己,其實很簡單,但現在馮忠急匆匆的來向自己稟告此事,很明顯,馮忠並沒有被人收買。


    為何這般著急,自然也不是為了靳淵,而是為了他自己。


    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銀子沒了,他身為戶部侍郎自然也難辭其咎,靳淵討不到好,他也躲不過去,這才又今日這般匆匆一見。


    “那會是誰?”寧昭皺眉,喃喃道:“這筆銀子又會去了哪兒?”


    靳淵站了起來,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側頭看向寧昭朝她伸出了手,笑道:“這樣想也想不出什麽,夫人還是想想晚上咱們吃什麽吧。”


    寧昭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靳淵此刻還有心思想晚上吃什麽,頓時無語道:“大人心真大。”


    “不是心大。”靳淵見寧昭沒反應,彎腰牽著她的手把人拉了起來朝外走去,邊走邊說道:“苦思冥想要是有用,我也願意這般坐著,不過很明顯,這樣沒用。”靳淵說著輕輕一笑,說道:“當務之急還是找來銀子應急,這件事就隻能拜托夫人了。”


    寧昭無語凝噎,被牽著走出了驛館這才再次開了口,“臨都又沒有寧氏錢莊,要銀子總該給京都去封信吧。”


    “嗯。”靳淵應了一聲,繼續走著。


    寧昭實在忍不住,停下腳步,問道:“那大人還不讓我抓緊時間寫信,現在要去哪兒?”


    “吃飯啊。”靳淵也停了下來,仰頭看了看天色,說道:“天色不早了,為夫餓了。”


    “那便讓清蟬準備膳食啊。”寧昭簡直搞不懂這男人了。


    “不要。”


    靳淵語氣輕柔,莫名帶著些撒嬌的意味,聽得寧昭渾身一顫,“今晚出去吃,來了臨都這麽久,隻有那次接風宴夫人在外麵吃過一次,為夫也想陪夫人嚐嚐臨都的美食。”


    “大人啊!”寧昭腦仁疼,手腕一緊,又被牽著走了出去,“現在是嚐美食的時候嗎?”


    靳淵毫無心理負擔的點了點頭,寧昭徹底無語。


    官銀不翼而飛自然是大事,但靳淵說的也對,幹坐著想是想不出什麽的,眼下最重要的便是能找到一筆銀子替代,在讓他慢慢調查。


    那麽大一筆官銀,想要流通相當的困難,別說蛛絲馬跡,定然會留下不少線索,要是靳淵沒錢他肯定會著急。


    不過有寧昭在啊!


    這筆銀子雖大,但也不是拿不出來,暫時應急還是沒問題的。


    即如此,他還著急什麽?先填飽肚子再說也不遲。


    雖然有銀子失蹤的事情梗在心上,但不得不說,臨都的美食小吃還真是不錯,寧昭都有想法將這美食帶入琉璃居,定然能吸引更大一批客人。


    寧昭那點擔憂,在美食引誘,還有靳淵那真的不是很著急的表現中,慢慢淡去,難得身邊沒有旁人礙眼,夫妻二人好好在夜市遊玩了一番,等迴到驛館,時辰已經很晚了。


    一踏進院子,寧昭的擔憂有精準的冒出了頭,她跟著靳淵迴了房間,還是準備跟他說說這件事。


    “我現在就寫信,明日一早便讓人送迴京都。”寧昭想著,找出了紙筆就開始寫。


    靳淵沒有製止,等寧昭寫好了信,靳淵還親自幫忙裝進信封。


    “一來一迴不過兩日,還好臨都不是很遠。”寧昭收起紙筆,一邊說道。


    “流影!”靳淵突如其來的一聲,雖然不大,還是嚇了寧昭一跳。


    待她轉身,果不其然就瞧見流影已經出現在房內,垂眸恭敬的等著靳淵吩咐。


    “大人。”


    還是那刻板的聲音,很多時候寧昭都想問問,已經是有對象的人了,怎麽還是這幅冷冷冰冰的模樣,難不成在清蟬麵前他也是這般?


    ——清蟬好可憐。


    寧昭抽空這麽想著。


    “連夜將這封信送迴京都,還有……”靳淵將信封遞給了流影,隨即頓了頓,眸光閃了閃,吩咐道:“你就留在京都暫時不用迴來了,留意一下京都藏著的那些動靜,還有碼頭。”


    流影身為靳淵貼身隨從,暗衛來稱唿他許是更加精準,自然知道下午馮忠來過的事情,還有那些對話,他也很清楚,靳淵這般交代了,流影便明白了。


    流影收好信封,點頭應下,隨即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寧昭的眼前。


    “你和流影誰的武功高?”寧昭盯著空無一人的門口和院子,冷不丁的問道。


    靳淵迴答的很幹脆,“流影。”


    寧昭扁了扁嘴收迴了視線,說道:“跟大人在一起這麽長時間,也沒見大人練武,小心今後生疏了。”


    “夫人怎知我沒有練武?”靳淵坐在案前,朝寧昭笑道。


    “反正我是沒看見,怎地?”寧昭也坐了下來,好奇的問道:“大人練武還要避著人?連我也不能看?”


    “夫人自然是能看的。”靳淵笑了起來,說道:“我也沒有避著人。”


    “那大人如何練武?”寧昭問道。


    靳淵盯著寧昭笑了笑,隨即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笑道:“默練。”


    寧昭:“……大人可是在逗我玩兒?”


    靳淵突然笑出了聲,隔著案幾傾身上去在寧昭唇上親了一口,笑道:“夫人真聰明!”


    被耍了還被占了便宜的寧昭:“……”


    “我困了。”


    寧昭起身徑直朝大床走去,走到一邊又迴身看向靳淵,抬手指著房門,不鹹不淡的說道:


    “大人公務繁忙,正好妾身讓青蟬收拾了隔壁的屋子暫當書房,想必大人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妾身就不打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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