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卓某也別無所求,隻期望治好隱疾留下卓家血脈,不負祖輩。”卓長卿閉了閉眼,微微垂著腦袋。


    他是真的相當的無奈。


    靳淵卻不想一來便是傳宗接代的問題,雖然知道寧昭是大夫,但自己的夫人跟別的男人商談傳宗接代的事情,這件事的本身就讓他怎麽看怎麽奇怪。


    他就不該留下,剛剛就應該幹脆的走掉才是。


    也不會像現在這般又是尷尬又是煩悶的,不上不下的,無語的很。


    寧昭倒沒有靳淵這般複雜的心情,她身為大夫,在醫館也接觸過那麽多病人,什麽病症沒有見過啊,自然沒有別的想法。


    “卓大人足陰經虛乏。”


    寧昭頓了頓,組織了下言辭,這才酌句的問道:“卓大人可是房事無力,堅而不挺,元氣早/泄?”


    靳淵猛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寧昭,隨即目光又落在卓長卿身上,不多時,再一次落迴寧昭身上。


    靳淵真的要淩亂了!


    這都是什麽虎狼之詞?!


    更讓他覺得惱火的是,這些虎狼之詞還是從他夫人口中說出的——靳淵有些尷尬。


    “咳咳……”


    靳淵站了起來,這麽有學術性的話題,他覺得自己道行太淺,還是不聽最好,“靳某當真還有事情要處理,就先告辭了。”


    說罷,靳淵轉身就走,走之前還深深的看了寧昭一眼,奈何寧昭沒有看他,全副心神都在卓長卿身上……


    靳淵:“……”


    待不住待不住啊,這誰能待得住!


    說真的,卓長卿這個當事人都此刻都有些待不住了,他雖然不在意旁人對自己的隱疾的看法,但也沒想到寧昭說話這般直接,卓長卿也當真是尷尬的不行了。


    還好靳淵走了,要不然卓長卿真不知道這個話題還要怎麽進行的下去。


    “卓大人無需害羞。”


    寧昭此刻卻先開了口,寬慰道:“我是大夫,自然要了解清楚病患的病症,才能對症下藥。”


    道理是這個道理,但您能否委婉些啊!


    卓長卿心裏咆哮,麵上卻淡定,還笑了笑,雖然笑容有些僵硬,寧昭看見了也沒有說破,隻等卓長卿自己調整好心態。


    “確實如夫人所言。”卓長卿低下了頭,聲音跟著低了下來,“有心無力,實乃愧對內子啊。”


    是個男人都介意這些,卓長卿願意跟自己坦白出來,寧昭倒是很佩服的,心裏又對這人有了其他的看法。


    “歸元丹、五子衍生丸。”


    寧昭悉數出來,問道:“卓大人此前可是服用的這些藥物?”


    卓長卿羞澀也過去了,還是身子最重要,當即點點頭,問道:“服用了藥物之後倒是有點效果,但不知為何藥物一停下來就故態複萌。”


    “這是自然。”


    寧昭微微笑了起來,說道:“此類藥物都是壯陽之物,雖有療效但微弱,功效很短,需要長時間服用。”


    “可藥物殘留在大人體內,終究會造成影響,大人服藥日久至今無子,也是這個緣故。”寧昭說道。


    “原是如此。”卓長卿恍然的點點頭,繼而又問道:“那夫人可有妙法?”


    寧昭點點頭,解釋道:“培元固本才是最關鍵的,此前卓大人服用的藥物雖然有此功效,但大人此隱疾許是家傳。”


    “大人說祖上一脈單傳,子嗣不豐,大半原因便是因為如此。”寧昭解釋道:“所以光是尋常的固陽之法對大人療效甚微,必須要從根本開始鞏固,加以調理醫治,方能見效。”


    卓長卿長長的鬆了口氣,此前看了那麽多大夫,也都是說的之前寧昭的那些話,卓長卿聽了這麽多年,也是聽煩了,沒想到寧昭後麵還有話說。


    寧昭的醫書眾所周知,卓長卿本就信任,加之寧昭說的那些旁的大夫沒有說的話,卓長卿對她的信任度又多了幾分。


    “那便有勞夫人施予援手了!”卓長卿站了起來,朝寧昭恭敬禮貌的行了一禮,言辭懇切。


    寧昭也站了起來,笑道:“卓大人無需多禮,我本就是大夫,治病救人是應該的。”


    說著,她示意卓長卿稍等,自己迴了房間,不多時取來了筆硯紙墨,迅速的給卓長卿寫下了藥方。


    她吹了吹墨跡,等到幹了,便遞到卓長卿手邊,囑咐道:“大人病疾日久,藥物至少需要三月以上才會看到明顯的好轉,大人可要按時耐心的服用。”


    卓長卿雙手接了過來,連連點頭,說道:“這是自然,卓某定當遵夫人囑咐好生喝藥。”


    “卓某再次謝過夫人了!”卓長卿很是激動,握著藥方的手都有些顫抖。


    雖然不知道效果最後會怎麽樣,但寧昭已經是當世最好的大夫,卓長卿自然是信任她的。


    換言之,要最後還是沒有效果,那也隻能怪自己的病症疑難,也隻能認下。


    卓長卿心裏著急著去抓藥,寧昭瞧出他的急迫,當即也不再挽留,笑道:“卓大人若有事就先去吧,用藥之後身子有什麽問題盡可以來找我。”


    終歸是大夫,對於寧渙和寧洪她都可以好生醫治,更何況這個卓長卿,至今寧昭認識的也不全麵,終究說不出此人善惡,她還是本持著醫者的心代之。


    卓長卿感激的很,又道了謝,這才匆匆的離開了驛館,直接朝著最近的藥方去了。


    靳淵離開便沒有在迴來,還是寧昭去尋的他。


    陽光熹微,天氣正好,靳淵拿著之前沒看完的書正依著窗邊看的專注,寧昭見狀,玩心大起,悄沒聲息的溜了過去,隔著窗戶站在靳淵背後,身後捂住了靳淵的眼睛。


    “猜猜我是誰?”寧昭難得幼稚,掐著嗓子說了一句。


    靳淵無聲的歎了口氣,放下手裏的書,笑著問道:“卓長卿走了?”


    寧昭覺得無趣的很,嘟了嘟嘴鬆開了手,靳淵迴頭看他,就看見這幅俏皮的模樣,忍不住心裏癢了起來。


    “還不走幹嘛?還想留著吃飯嗎?”寧昭沒好氣的說道。


    靳淵笑了,看著寧昭,突然腳下一個用力,整個人輕巧的從房裏翻了出來,穩穩的落在寧昭身邊,伸手捏住了寧昭的下巴。


    “夫人平日裏便是這樣給人瞧病的?”靳淵突然換了話題,寧昭一時茫然的很,本能的點了點頭。


    靳淵瞬間皺起了眉頭,有些不悅,“我還是得跟師傅說說,以後這樣的病人,都交由他處理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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