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洪仁點點頭,沒有說話,心情有些鬱鬱。


    靳淵也沉默了須臾,隨即才開了口,“如今兇手已經落網,秦肆和劉季二人,劉大人是否應該放了吧?”


    “呃……”


    劉洪仁都快要牢裏的那兩人給忘記了,此刻聽聞靳淵提起,臉上有些訕訕的,說道:“這是自然,我馬上讓人將二人放出來。”


    說著,劉洪仁招唿外麵的衙役,吩咐下去,將秦肆和劉季立即釋放。


    靳淵看著劉洪仁,嘴角微微勾了勾。


    秦肆和劉季晚了一步才迴到尚書府,靳淵先一步迴來,已經告知了劉伯二人被釋放的消息,劉伯早就讓人準備艾葉在門口等著。


    一見到兩人出現,劉伯眼眶都紅了,嘴角卻忍不住翹著,拿著艾葉朝著二人身上便是狠狠抽了過去。


    兩人在牢裏被鞭子抽,身上的傷還沒好呢,迴家又被艾葉抽,本能反應,一下子躲了開來,劉伯見狀沒好氣道:“都站好了別動,抽抽晦氣!逢兇化吉!”


    秦肆和劉季對視一眼,這才反應過來,失笑起來,都老老實實的站著,接受艾葉的洗禮。


    當夜尚書府難得的熱鬧了起來,每個人都全須全尾的迴來了,案件也有了大的進展,是該好好的慶祝一下。


    然而秦肆和劉季可沒有寧昭那麽好運,真的是從大牢裏九死一生走了一遭的,身上的傷還沒有痊愈,精神頭也跟不上。


    秦肆一人獨居,沒人照顧,寧昭讓秦肆現在府上養傷,自己也好方便照顧兩個傷患,秦肆果斷的答應了。


    晚膳散後,兩名傷患各自去休息了,寧昭也總算是放下了心裏的大石,徹底心安下來。


    翌日早朝,靳淵和劉洪仁帶去了案件最新進展,老皇帝乍聞此事更太子側妃又扯上了關係,當即龍顏大怒,再次傳來寧渙,當麵對質。


    寧渙發現宮女消失之後,便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隻是沒想到靳淵的動作這麽快,這才過去一日,便已經找到了人。


    寧渙再次站在金鑾殿上,心裏不禁冷笑起來,看著周圍的文武大臣,還有高高在上的老皇帝,更加堅定了自己要成為皇後的心思。


    隻有到了那一日,她才可以肆無忌憚的處置寧昭,處置那些她容不下的人!


    “臣妾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寧渙福了福身,朝老皇帝行禮。


    老皇帝沒有前日的和顏悅色,臉色微沉的看著寧渙,問道:“此前你說東宮逃離的宮女,如今已經找到了,還交代了些事情是關於太子側妃的。”


    “今日傳你過來,便是想讓你與那名宮女當場對峙,僅憑一人之詞,以免冤枉了誰。”


    老皇帝手肘撐在扶手上,問道:“太子側妃覺得如何?”


    寧渙微微垂眸,態度淡然且恭敬,答道:“一切都聽憑皇上安排。”


    “好!”


    老皇帝沉聲一喝,說道:“傳犯人上殿!”


    宮女一身囚衣戴著手撩走進殿中,直直的跪趴在殿中央,“奴婢叩見皇上。”


    老皇帝看了眼靳淵,示意他可以開始了。


    靳淵會意點頭,款步走了出來,盯著地上的宮女,從袖袋中取出一份罪狀,念了一遍,問道:


    “上述是你昨日親口所言,你已經簽字畫押,今日當著皇上的麵,本官在問你一遍,上述可屬實?”


    “奴婢……”


    宮女涕泗橫流,哽咽道:“句句屬實,不敢欺瞞皇上!”


    聽到靳淵口述的那些罪狀,寧渙心裏也跟著沉了沉,知道宮女定然會供出自己,雖然已經做好打算,但親耳聽到,寧渙心裏不免還是有些緊張。


    “很好。”


    靳淵朝老皇帝拱了拱手,繼而看向寧渙,問道:“犯人承認了所犯罪行,也交代了此案幕後主使是側妃娘娘,不知側妃娘娘可有什麽話要說?”


    “本宮當然有話要說!”


    寧渙猛地抬頭看向靳淵,隨即她撩了撩宮裝裙擺,直接跪了下來,朝老皇帝說道:“此女直言純屬蓄意構陷!臣妾也是此案的受害者,同樣上吐下瀉,太醫院看診記錄便能作證。”


    “臣妾懷有身孕,若是隻想要陷害琉璃居,又豈會連同自己和腹中的孩子安危不顧,若是因此孩子有任何閃失,此舉完全得不償失,臣妾又如何會這般做!”


    寧渙擲地有聲,不少大臣也覺得很有道理,就連老皇帝都有些動搖。


    總所周知,寧渙此前大病一場,好不容易才保住了腹中的孩子。


    更因為這是太子長子,寧渙非常看重,要是因為一場報複便舍棄掉費力保下的孩子,那此前寧渙受的罪又算什麽。


    宮女也不是傻子,她早就知道寧渙不會承認,自己沒有實質的證據,寧渙想要矢口否認簡直輕鬆的很。


    如今她不過是抱著些微的僥幸罷了,此刻聞言,她便知道,這件事隻有自己一人抗下了。


    “娘娘說的極是。”


    靳淵深吸了一口氣,突然也感到有些無力起來,但還是說道:“可此女出自東宮,素日與內子還有琉璃居本無恩仇,又豈會突然下手報複,此間說不通!”


    老皇帝看了看靳淵,沒有說話。


    寧渙則抬眼直視靳淵,說道:“她是本宮的貼身宮女,素日定然也是聽了不少本宮與寧夫人的恩怨,此前分家之時她也在,許是護主情深,才做下這般糊塗之事。”


    說罷,她看向跪地的宮女,痛心疾首,眼淚也應景的掉了下來,搖頭歎息道:“本宮知道你的一片心思,但你怎地能做出這般糊塗大膽的事情啊!”


    “陳大人可是我的親外祖父啊!”


    寧渙哭得越發傷心起來,哽咽道:“外祖父一向對我疼愛有加,母親離世之後更是心疼我喪母之痛給我慰藉,如今卻因為你一時糊塗,卻害死了我的外祖父!”


    “我到底是該謝你,還是該恨你啊!”寧渙哭得情真意切,這番話說的也毫不避忌,倒是多了幾分真誠。


    有了寧渙的提醒,眾大臣和老皇帝也驚覺陳大人是寧渙的外祖父,這樣一來,寧渙是幕後真兇的論斷更加站不穩腳跟了。


    “娘娘!奴婢錯了!”


    宮女突然嚎哭起來,膝行過去,扯住寧渙的衣袖,哭道:“娘娘都是奴婢的錯,奴婢也是為了娘娘啊,娘娘……”


    “放肆!”


    劉洪仁怒聲站了出來,吼道:“皇上麵前豈敢喧嘩!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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