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已經大概猜出了畫中人是誰了,無非就是靳淵口中寧渙身邊另一個伺候的宮女。


    寧渙這反應著實值得人深思。


    老皇帝雖然心裏不耐,但麵上依舊安靜的等著,想聽聽寧渙到底會說出什麽來。


    “這人、這人是本宮身邊伺候的宮女!”寧渙一咬牙,還是說了出來。


    隻是剛才那一瞬間,她心裏便有了旁的打算。


    就算靳淵已經找到了人,就算那人經不住折磨已經把自己拱了出來,但隻要自己一口咬定不認賬,就是這宮女私做主張,還想要謀害自己。


    自己是太子側妃,又懷了天家血脈,這件事自己也是半個受害者,隻要自己一推三五六,在來個真情實意的悲痛,想來也不會有人去相信一個宮女而不相信自己!


    更何況,死了的陳大人可是自己的親外祖父!誰又會相信是自己誤殺了他呢!


    靳淵也沒想到寧渙會這般容易就承認了,眉頭輕輕挑了挑,接著問道:“側妃娘娘可是看清了,這人確定是東宮伺候娘娘的宮女?”


    “千真萬確!”寧渙閉了閉眼迴道。


    “那此人現在刻在東宮?”劉洪仁跨前一步,著急問道。


    “她……”寧渙欲言又止。


    老皇帝瞧見她這幅模樣,皺眉問道:“人此刻到底在何處?”


    “皇上恕罪!”寧渙朝老皇帝福了福身,無奈道:“臣妾著實不知。”


    說著,她又看了看靳淵,心中已經打定主意,當即便說道:“這幾日臣妾都在養病,一個小小的宮女,臣妾確實不知道她的去想。”


    “為了更加確定的答複,要不然還是派人去東宮找找”寧渙提議道。


    靳淵卻沒有立馬作答,而是盯著寧渙看了許久,饒有興味的說道:“微臣並沒有表明尋找此人作何,側妃娘娘好像知道此人或許不在東宮,但又讓本官去尋,娘娘的態度果真耐人尋味啊。”


    “靳大人可莫要誤會本宮。”


    寧渙抬起頭,驚詫的看向靳淵,說道:“來之前便聽聞今日朝堂談論的便是陳大人一案,如今又召見了本宮,本宮無論如何作想也能知曉一二,不過是尋到了些案件的蹤跡。”


    “既然如此,本宮自然要配合靳大人和劉大人查案,也能盡早抓到兇手,替外祖父報仇!”寧渙說著,語氣都帶上了恨意。


    聽著著實真情實感,靳淵一時半會也分不清她到底是在演戲,還是此事真的與她無關。


    倒是劉洪仁當機立斷,朝老皇帝請示道:“既然側妃娘娘這般深明大義,微臣又豈敢辜負了娘娘心意。”


    “微臣肯定皇上恩準微臣帶人去東宮一探究竟!”劉洪仁說道。


    老皇帝沒有意見,直接準許了劉洪仁的請求。


    早朝已經耽誤許久,案件算是有所進展,老皇帝又囑咐了靳淵和劉洪仁幾句,提醒他們與自己的七日之約。


    靳淵和劉洪仁對視一眼,雙雙點頭應承,老皇帝離開,早朝散場,靳淵和劉洪仁卻沒有離宮,而是跟著寧渙帶著手下人徑直去了東宮。


    寧渙本來心裏很惶恐,但做好決定之後,寧渙稍微安了些心,真當靳淵帶著人來搜查東宮時,寧渙徹底放下了心來。


    原來靳淵隻是找到了那宮女的畫像,並沒有尋到人!


    這樣一來,對寧渙接下來的計劃更是大有裨益!


    思索間已經到了東宮,寧渙在殿門前停下腳步,先是朝靳淵二人點了點頭,隨即抬手找來貼身宮女,吩咐道:“把東宮所有的宮女全都叫來!”


    貼身宮女聞言看了寧渙一眼,接收到寧渙淡定的眼神,宮女趕緊應聲退下,不多時,東宮所有的宮女全都被叫了過來,一一站好,讓靳淵二人分辨。


    寧渙讓人弄來了軟榻,自己依靠在軟榻上,手裏捧著暖爐,看著二人動作,嘴角緩緩勾了起來。


    許久之後,靳淵朝劉洪仁看了一眼,隨即輕輕搖了搖頭。


    劉洪仁也同樣沒有找到,二人心裏都有各自的猜測,但此刻沒有召找到人,還是得先應付寧渙才是。


    “二位大人可有找到那名宮女?”寧渙主動開了口,殷勤的詢問道。


    靳淵上前兩步,笑了笑,說道:“娘娘如此配合,本官很是感激,本官與劉大人見了東宮裏的宮女,一個個著實清秀水靈。”


    “嗬嗬……”寧渙低低的笑了起來,說道:“聽到沒,靳大人誇你們呢。”


    小宮女們一個個低著頭,也不敢吱聲,寧渙自娛自樂罷了。


    靳淵卻無所謂的笑笑,接著意有所指的說道:“許是那宮女知道自己在劫難逃,所以提前便逃走了,可皇宮內院宮禁嚴密,她一個小小的宮女又怎會想逃就能逃的。”


    “娘娘,您說會不會這宮女還有別的幫手?”靳淵問道。


    寧渙笑容一頓,臉色稍微變化了一下,隨即又恢複過來,說道:


    “靳大人說的對,不過,您隻是猜測此案與那宮女有關,卻沒有確鑿的證據,也不好這般冤枉人的,靳大人覺得本宮說的可對?”


    “娘娘說的自然都對。”靳淵歎息一聲,搖頭道:“可惜啊,若是這件事與她無關,她又何必逃跑這般多此一舉呢?”


    “此地無銀啊娘娘。”


    靳淵盯著寧渙,輕笑一聲,說道:“您可要擦亮眼睛看清楚身邊的人,免得哪一日被人連累了,娘娘至少也是個治下不利的罪過呢!”


    寧渙臉色沉了下去,想要反駁,卻無從說起。


    最後寧渙咬牙忍著,還朝靳淵笑了笑,說道:“多謝靳大人關心,本宮以後定然會好好留意身邊的人。”


    “倒是靳大人。”


    寧渙沒有之前的擔憂,壞心思又鑽了出來,諷刺道:“這案子現在鬧得這般嚴重,不知道琉璃居和夫人眼下可都還好啊?”


    靳淵卻權當聽不出她的嘲諷,好脾氣的跟寧渙道了謝,說道:“眼下倒沒什麽不好的,內子和琉璃居因人蒙冤,本官自然會還內子一個公道,就不勞煩娘娘操心了。”


    “和……如此便好。”


    寧渙冷笑一聲,隨即揮揮手,送客的意思明顯,“既然沒找到大人要找的人,那麽本宮也不敢耽誤大人們的時間,二位大人,請便罷。”


    看著靳淵徹底消失在視野中,寧渙緩緩勾起唇角,笑容透著連她自己都沒察覺的邪惡感,輕聲道:


    “這份大禮,終究還是送出去了!寧昭啊寧昭,雖然並非本宮本意,但看到你受難,當真也是值得慶祝的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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