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而言之,這一場突如其來的分家,在某種意義上,倒是三方都有得益。


    寧渙看了寧昭一陣,隨即笑了笑,把契約妥善放好,又禮貌的朝寧洪福了福身,說道:“既然分家已經落定,那女兒便不打擾父親休息,先告辭了。”


    說罷,寧渙朝寧昭輕笑一聲,轉身,被宮女攙扶著離開了寧府。


    寧昭自然也不會久留,跟靳淵就要離開,剛走出去沒兩步,寧洪卻突然叫住了她。


    寧昭迴頭看去,寧洪沒什麽表情的臉上,顯出疲態來,目光灼灼的看著寧昭,說道:“你現在該滿意了?”


    寧昭聞言,直接迴了個笑容,朝寧洪扶了扶身,說了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終究是一家人,日子還長呢,父親可一定保重啊。”


    說罷,也不看寧洪陡然變化的臉色,跟著靳淵徑直離開了寧府。


    上了馬車,寧昭周身的氣勢瞬間一垮,斜斜的靠進了靳淵懷裏。


    靳淵伸手攔住她的肩膀,無聲的歎了口氣,隨即露出一抹溫柔的淺笑,問道:“這些都是夫人應得的。”


    “嗯。”寧昭疲憊的閉上了眼睛,心裏沒了麵對寧洪和寧渙時的平靜,反而有些複雜起來。


    分家。


    她早就想做的事情,今日總算是成功了,也算是徹底跟寧洪撕破了臉。


    那些前塵舊冤又在眼前閃過一邊,恩怨就在心中,如今才是跨出了第一步,就像是她對寧洪的說的一樣。


    ——日子還長。


    前世的虧欠她的那些人和債,她都要一一討迴來!


    “迴去吧。”靳淵出聲,馬車緩緩動了起來,朝著尚書府的方向前進著。


    寧渙的一場鬧劇,不僅沒有讓寧昭出血,酒樓依舊是寧昭的酒樓,無需之前的契約,如今是寧昭名正言順的產業。


    還有分家從寧府得到的另外幾家店鋪,雖然都已經暫停經營,但寧昭無不在乎,寧府之前的那些營生她也看不上,隻要有店鋪,她有更多別的事情可以做。


    “沒事吧?”秦肆處理好錢莊的事情就趕迴了尚書府。


    擔憂寧昭那邊有什麽問題,雖然他相信寧昭和靳淵隨便一個人都能處理好,但心裏的擔憂還是避免不了,便一直等在府上,想著若是有自己能幫上的,能夠第一時間幫到。


    等了許久,就在他實在等不及,想要讓清蟬帶自己去寧府的時候,寧昭和靳淵總算是迴來了。


    除了之前被寧渙抓傷的痕跡還在,寧昭看上去還好,靳淵神情也比較輕鬆,秦肆見狀,已經放下了一半的心。


    “沒事。”寧昭沒驚訝他會出現在尚書府,朝他笑了笑,指了指正廳的方向,說道:“裏麵說。”


    秦肆跟著兩人進了正廳,清蟬早就備好了熱茶,送到寧昭手邊,讓她喝點暖暖身子。


    之前在寧府感覺不到,一迴到讓她安心的地方,身上的自覺也恢複了過來,包括臉上的血痕,一冷一熱,隱約也有些點刺痛。


    還是靳淵提醒了一句,囑咐清蟬趕緊去拿藥,“什麽事情要等傷口處理在說,之前走得急,忘記了帶藥,要不然早就讓你處理了。”


    寧昭臉上的血痕雖然不深,但看在幾人眼裏也是觸目驚心,秦肆和清蟬都點頭同意,寧昭一個傷者,反而看上去沒那麽在意。


    不過她也拗不過三人,隻得乖乖的讓清蟬上了藥,這才開始說起正事。


    她從袖袋裏把分家所得的契約拿了出來,秦肆探頭看去很是好奇,寧昭遞到他手邊,笑了笑,問道:


    “秦掌櫃可還有好的主意?現在地方有了,就是缺了好的營生,這方麵秦掌櫃可是行家,給把把眼?”


    秦肆沒明白,還是伸手接過了契約看了起來,隨即眼睛一涼,詫異道:“這是寧府的那些店鋪?”


    “怎地會在夫人手上?”秦肆問道。


    清蟬也湊了過來,見狀也好奇的很。


    她沒有跟著寧昭去寧府,也不知道寧昭在寧府到底發生了什麽,隻能等著寧昭給解釋一下。


    “我分家了。”寧昭說道。


    “分家?”清蟬和秦肆都驚唿出聲,秦肆更是表情古怪的問道:“出嫁的女子還能分家嗎?”


    寧昭無語,歎息一聲,說道:“我是替我娘親分的家,加上寧府沒有男丁,所以為了寧家香火,出嫁的女兒也能分家。”


    “這倒也是。”


    秦肆點點頭,隨即又看向手中的契約,笑了起來,“所以,今日那個什麽娘娘過來鬧一場,不僅沒有那酒樓給鬧沒,倒是還鬧出了多餘的店鋪來,嗬嗬……我要是她,怕已經氣死了吧。”


    寧渙可沒有氣死,反而還高興著呢。


    寧昭提醒道:“既然是分家,我一個庶女都有,她可是嫡小姐,你以為呢?”


    “那你們姐妹倆不是把寧大人給掏空了嗎?”秦肆笑的更起勁兒了。


    雖然不認識那個寧大人,但看寧渙這模樣,再加上寧昭對寧府的態度秦肆也看出來了,寧昭跟這父女二人關係肯定不好,要不然也不會出嫁了還要帶走自己的娘親,生怕留在寧府受委屈。


    寧昭被秦肆這話給逗笑了,搖搖頭,笑道:“其他的別提了,先說說看,你準備拿這幾間店鋪怎麽辦?”


    這幾件店鋪已經完全屬於沒有收益的地步,寧昭不知道的是,寧渙起初還準備把這幾間店鋪都重新換個營生,很是難為了一下那些掌櫃的。


    不過現在店鋪到了寧昭手裏,需要難為的就是秦肆了。


    “欸——!”


    秦肆有些不樂意了,埋怨道:“我不過就是錢莊的大掌櫃而已,夫人讓我在多個酒樓也就算了,又給我甩來這幾個,你當我是神仙啊,有三頭六臂嗎?”


    靳淵也笑了起來,說道:“夫人這不是信任你嗎?能者多勞嘛。”


    寧昭讚同的點點頭,說道:“一個店鋪也是經營,幾個店鋪同樣也是經營,況且不是還有我在嗎,不會讓你累死的。”


    秦肆是第一個被捧上天,還覺得憋屈的人了。


    他半晌不知道說什麽,瞧著對麵笑容都一個奸詐模樣的夫妻倆,許久才輕哼了一聲,低頭繼續看契約,不說話了。


    沒想到這麽容易就把秦掌櫃給玩兒自閉了,清蟬都笑了起來,伸手拍拍秦肆的肩膀,鼓勵道:“秦公子可是經商世家出生,這幾個店鋪定然難不住秦公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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