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昭仔細的打量著靳淵,最後對上靳淵略顯迷蒙的眼睛,把手裏的熱茶湊近靳淵嘴邊,哄道:“大人先喝點茶,喝點熱的就會舒服些了。”


    說著,寧昭吩咐清蟬,讓酒樓的廚房送點解酒茶上來,清蟬放下筷子,趕緊去了,迴來時手裏端著托盤,裏麵裝著三碗解酒茶。


    先給了靳淵和寧昭一人一碗,最後一碗嫌棄的遞到秦肆跟前,說道:“你也喝點,下午店裏可還得你盯著呢,別醉了啊。”


    難得小辣椒這般心疼他,秦肆都要感激涕零了,雙手把解酒茶端了起來,衝清蟬聲情並茂的說道:“多謝清蟬姑娘關心,在下真是受寵若驚啊!”


    “喝你得吧!”清蟬白了他一眼,哼道:“屁話真多。”


    秦肆嘿嘿笑了兩聲,喜滋滋的端起解酒茶一飲而盡,倒是靳淵,就跟寧昭磨上了。


    寧昭認識靳淵這麽久,前世今生加上,都沒真正見靳淵醉過,那些個應酬哪一次不是你來我往推杯換盞的,靳淵從來都是清醒著來,清醒著走。


    “難喝。”靳淵抬手戳了戳寧昭的臉頰,不滿意她的走神。


    寧昭一愣,笑了笑,端起自己的那碗喝了一口,哄道:“哪有啊?一點兒也不難喝啊,大人趕緊喝了,就不難受了。”


    靳淵卻執著的很,就是不願意喝。


    整個人後背挺直坐姿端正,任誰來看都不會覺得靳淵喝醉了,但是桌下搗亂的手,一直揪著寧昭的手指把玩著,這模樣簡直就像個沒長大的孩子似的。


    寧昭哭笑不得,靳淵不喝,寧昭也不能強灌,隻得耐心的陪著哄著,先讓靳淵吃點東西填填肚子。


    等到賓客都散了,靳淵還在那兒磨著,寧昭走不開,隻能讓秦肆替自己去送客,自己則陪著靳淵。


    靳淵是真的不太清醒。


    為了趕上錢莊開業,靳淵這一路上基本上就沒停過,迴來之後便直接去了錢莊,連衣裳都沒來得及換,不過還好趕上了。


    本來就風塵仆仆,再加上這一頓酒,靳淵徹底醉了。


    寧昭見靳淵這般小孩子模樣,又是好笑又是心疼。伸手在靳淵臉上戳了戳,給他指了指已經人去樓空的酒樓,問道:“大人我們迴家好嗎?”


    聽到迴家兩個字,靳淵的眼睛眨了眨,半晌後,才給麵子的點了點頭。


    寧昭送了口氣,真擔心靳淵賴著不走。還好這人醉了也知道迴家。


    迴家……


    寧昭動作頓了頓,突然想起了之前四公主慕容姣跟自己說的那些話。


    ——靳大人應酬醉了酒,還得等到酒醒了之後在自己迴府,就是不想你看著擔憂……


    “難道她說的是真的嗎?”寧昭一直沒問過靳淵這件事,全當慕容姣是哄騙自己的,可眼下所見,靳淵不是千杯不醉,隻是沒讓自己見到他醉罷了。


    心疼的感覺又洶湧了些,寧昭吩咐清蟬讓掌櫃的準備馬車,清蟬剛走又迴來,身後還跟著酒樓的掌櫃,一臉笑容的朝寧昭說道:“馬車早就準備好了,夫人需要小的幫忙嗎?”


    靳淵還是能站穩,但就是要靠在寧昭身上,也不讓別人碰,秦肆想要幫忙都沒能成,更別說掌櫃的了。


    寧昭隻得小心翼翼的攙扶著人往外挪,看的清蟬和秦肆都捏了一把汗。


    好不容易把人弄上了馬車,寧昭緩了好一陣才緩過來。靳淵一個大男人可不輕啊,好在他醉了酒也知道收點力氣。


    就這樣匆匆忙忙的迴了尚書府,錢莊今日才開業,還有很多客人需要招待,秦肆便徑直迴了錢莊。


    劉伯收到消息趕了出來,一見靳淵醉的這般厲害也是大吃一驚,趕緊幫忙攙扶了一把,才穩住兩人搖搖欲墜的身體。


    “怎地醉的這般厲害?”劉伯也是頭一迴見靳淵醉成這樣,吃驚的很。


    “大人匆忙趕迴來,路上定是也沒休息好。”寧昭費力的扶著靳淵,奈何靳淵大半體重都壓在她身上,有劉伯幫忙她也好不了多少。


    寧昭說話都費勁,幹脆閉了嘴。


    總算是把人弄了房間,寧昭把靳淵往床上一放,剛要鬆一口氣,不想靳淵卻一把抓住了她,連帶著寧昭也跟著一塊兒摔進了床上。


    靳淵雙手環抱住寧昭的腰身,怎麽也不撒手,劉伯見狀,留下一句去準備醒酒湯,匆匆忙忙的跑了,臨了還不忘給他們關好門……


    寧昭累的不行,被靳淵折騰一番,自己那點兒酒早醒了,如今趴在靳淵胸口,唿吸間那股濃濃的酒氣,這才知道靳淵到底喝了多少。


    “你啊,哎……”寧昭掙紮了一下沒有掙開,最後放棄抵抗般的,用能動的手扯開被子,將兩人蓋住。


    靳淵這一覺睡了很久,等他睜開眼睛醒轉過來時,見外麵天光大亮,剛醒來有些遲鈍的腦子,完全反應不過來,亂的很。


    聽見動靜,寧昭推開房門走了進來,一見靳淵醒了,寧昭笑著走過去,端起桌上一直備著的醒酒湯遞給靳淵,笑道:“總算是醒了,還以為大人難得醉酒就要一醉不起了呢。”


    靳淵按了按依舊發疼的太陽穴,聞言朝寧昭笑了笑,問道:“什麽時辰了?”


    言罷,他仰頭喝完了醒酒湯。


    熟悉的味道入喉,不僅緩解了靳淵喉間的幹燥,還讓灼燒的胃部舒服了很多,仿佛頭都沒那麽疼了。


    “馬上未時了。”寧昭結果碗放迴桌案上,走迴床邊坐下,笑道:“餓了嗎?午膳一直給你備著。”


    “未時?”靳淵睜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置信。


    錢莊開業,未時時他還在天香樓呢,那意思就是,他一覺睡了整整一天!


    “沒錯。”


    寧昭仿佛知道他想什麽似的,笑了起來,伸手幫靳淵理了理散亂的發絲,笑道:“大人真是厲害啊,一覺睡了將近十二個時辰,怎麽樣,休息好了嗎?”


    “嗬……”靳淵失笑的搖搖頭。


    自己作息規律,哪怕是醉酒也不會這般肆無忌憚的昏睡,這也是靳淵有生以來的頭一遭,至於昨日之後發生了什麽,靳淵完全不記得了,他又按了按山根,問道:“那昨日我是怎麽迴來的?”


    “你還好意思問!”說起這事兒寧昭就頭疼,但瞧見靳淵這幅難受的模樣,想想就算了,“死賴著我不放,大人啊你多重啊!除了我還不讓人碰,我怎麽不知道你這般粘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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