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還是有些冷,但寧昭覺得還能忍受,聞言,她朝清蟬笑了笑,說道:“事發突然,今夜就將就一下吧。”


    寧昭都沒說什麽,清蟬又能說什麽呢,隻得跟寧昭貼在一塊,兩人依靠著取暖。


    寒風依舊唿嘯著,林間除了風聲,絲毫聽不見別的聲音,世界瞬間安靜下來,寧昭卻睡不著。


    之前就覺得不妥,但靳淵的話也有道理,自己是斷不能進宮的,可是如今一想,自己走了依舊不妥,孟遂替自己進宮,若是真跟他們猜測的一樣,慕容承是準備好手段要針對他們,孟遂是自己的師傅,這一趟必然也不會輕鬆。


    說不好,還會牽連到孟遂。


    這樣想著,寧昭的眉頭便皺了起來,可如今她已經離了京都,此刻往迴趕,明日孟遂進宮之前也趕不迴京都,不僅於事無補,今日這一趟出行也成了笑話。


    兩頭都不靠,全然是白工,還拉著孟遂和清蟬他們陪著自己受罪。


    左右都為難,寧昭無奈的歎了口氣——既然已經出來了,那便去一趟大興吧。


    像靳淵說的一樣,當是專門去大興處理事務,之後在錢莊沒有穩定下來的一陣子裏,她確實沒有時間在去大興了。


    靳淵還在京都,有他在,就一定能保護好孟遂。


    這樣一想,寧昭心裏安定了些,趕了大半日的路,她是真的累了,心裏安定些許之後,困意也湧了上來,寧昭緊挨著清蟬,不多時便沉沉睡了過去。


    天還沒亮,靳淵便出了府,徑直去了孟遂府上,孟遂年紀大了,睡眠本就不好,早上很早便就醒了,跟夫人用過早膳之後,便在房間裏圍著暖爐眯眼養神。


    靳淵來時見到的便是這樣的孟太醫。


    孟遂聞聲睜開了一隻眼睛,說道:“靳大人還挺早啊。”


    靳淵笑了,朝孟遂拱了拱手,笑道:“皇命在身,小子又豈敢耽誤,還請師傅跟小子走吧。”


    自從跟寧昭成親之後,靳淵在孟遂跟前就自稱小子,也隨著寧昭叫孟遂師傅,孟遂聽著倒很舒暢,點點頭,緩緩站了起來。


    冬日寒涼,孟遂穿了件厚厚的棉衣,小老頭身材圓潤,這一下看著更圓了些,靳淵想笑又不敢,伸手虛扶著孟遂,坐上尚書府的馬車,徑直去了皇宮。


    老皇帝發了話,剩下的事情便不管了,靳淵把人送到東宮,接待的是宮裏的大宮女,慕容承並沒有露麵,想來,應該是昨夜便知道今日來的不是寧昭。


    “靳大人安好。”大宮女朝靳淵福了福身,又朝孟遂問好,道:“恭迎孟太醫多時,太醫裏麵請。”


    孟遂看了看靳淵,靳淵微笑頷首,便讓孟遂進去了,自己在外麵站了一會兒,便轉身去了金鑾殿。


    他還有早朝要上,等早朝結束之後,孟遂那邊應該也結束了,他再去接他便是。


    等到靳淵下了朝去東宮接人的時候,卻被告知孟遂要留在東宮幾日,原因是,寧渙的病情反複,需要孟太醫留守東宮,隨時聽從召見。


    靳淵看著來傳話的大宮女,笑了笑,說道:


    “孟太醫雖然還尊稱他老人家一聲太醫,但實際上已經不是太醫院的人了,孟老早已經告老,如今皇上召見孟太醫領命前來,也是顧念著多年主仆之義,既然已經看了診,東宮要把人留下,怕是不妥吧?”


    說著,靳淵又補充了一句,說道:“又或許,本官去見見皇上,問問他老人家的意思?”


    大宮女心眼兒再多,但麵對朝中大臣依舊是心裏沒底,此刻聽靳淵這般說,心裏緊張了起來,但依舊按照慕容承吩咐的話,接著說道:


    “大人有所不知,娘娘今日噩夢纏身,情緒相當不穩,太醫院之前便說,要是在這般下去,腹中胎兒怕是要保不住,因此太子殿下格外看重,所以才會留下孟太醫看護一二,還請大人諒解啊。”


    “是麽?”靳淵微笑,問道:“那太子殿下可曾迴宮?本官想要拜見一下。”


    散朝之後,靳淵便沒瞧見慕容承,此一問,也是想著東宮無主在,自己想要帶人走,就憑一個大宮女,還是難不住的。


    大宮女果真為難起來,靳淵依舊笑著,還朝大宮女頷了頷首,便抬腳要進去,“雖然男女授受不親,側妃娘娘又是後宮之人,但說起來,我還得稱唿側妃娘娘一聲長姐,長姐身子不適,妹妹不在京都,身為妹婿的也應該替夫人探望一二,正巧孟太醫也在,剛好詢問一下娘娘情況,等夫人迴來之後,好告知她也能讓它放心。”


    大宮女一時不慎,靳淵便走出去老遠,她匆忙跟在身後,連忙勸阻,“大人也知道這是後宮,大人這般怕是於禮不合,大人還請留步啊。”


    “無妨。”靳淵頭也不迴,路過寢殿時卻沒有進去,而是直接繞過長廊,朝著後院偏殿去了。


    東宮說小不大不大,孟遂要隨時給寧渙看診,定不能離得太遠,一般太醫院的太醫留守各個宮時,都是被安排在距離寢殿最近的偏殿,想來孟遂定然也被安置在那兒。


    大宮女見靳淵改了道,心裏一鬆,隨即又想起了孟遂,趕緊追了上去,“大人不是要去探望娘娘嗎?娘娘此刻正在寢殿休息,大人若是想見我現在就去通報,還請大人在殿外等候片刻,大人——!”


    隻見靳淵準確的來到了偏殿,不知是否聽見了動靜,走到一見廂房前,伸手便推開了門,孟遂正坐在裏麵,手裏還端著茶,瞧見靳淵也是一愣。


    “你怎地來了?”孟遂放下茶杯,驚訝道。


    靳淵沒有迴答,轉身看向追在身後的大宮女,笑道:“雖有親緣關係,但孤身探望實乃不妥,若是同孟太醫一同前往,倒合情合理,畢竟太子殿下請的是本官的夫人,孟太醫也是本官帶來的,姑娘說,我說的對吧?”


    大宮女想說不對,但靳淵本就不是為了等她同意,抬腳進了房間,朝孟遂說道:“聽聞師傅要留在東宮幾日,小子給師傅添了麻煩,特意來看看。”


    “師傅應該給娘娘瞧過了,覺得有必要留守嗎?”靳淵問的直接,也不管大宮女如何想。


    孟遂也看了看門口的大宮女,看了看靳淵,迴道:“娘娘身子雖弱,但隻要調理得宜便不會出什麽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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