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昭沒忍住笑了出來。


    學什麽武,她閑的慌嗎?


    需要她做的事情還多著呢。


    想著,寧昭重新坐迴軟榻,這半個月養病期間,寧昭也把未來的計劃又想了想。


    她沒忘記自己要做什麽——她要報仇!


    寧洪、寧渙,還有最關鍵的慕容承。


    四公主的事情最後牽連到慕容承,想必靳淵一早便知道這背後有慕容承的影子,如此反將一軍,老皇帝對慕容承的態度又一朝迴到之前。


    楚王慕容極一直受老皇帝喜愛,楚王才是威脅太子最大的隱患。


    可太子雖然勢弱,前期的籌備,也讓他籠絡了不少大臣,現在太子黨漸漸顯露,這也是老皇帝突然偏重楚王,打壓慕容承的原因。


    靳淵雖然位列二品大員,但也隻是個戶部尚書,隻要慕容承在帳目上沒有留下把柄,靳淵想要參他也無從下手。


    靳淵也不能想=像慕容承一樣,直接派刺客行刺,這樣一來後果可不堪設想。


    眼下這種情況,他們還不能有什麽大的動作,最好的方式便是借著老皇帝有意提拔楚王殿下的這個東風,讓太子和楚王兩人相爭,她和靳淵在背後靜觀其變,以坐收漁翁之利。


    想著出了神,靳淵都來到她跟前了,寧昭都沒有什麽反應。


    低沉的聲音在耳邊想起,拉迴了寧昭的思緒,“想什麽呢這麽專注?”


    靳淵湊過去在寧昭臉頰上親了一口,挨著寧昭坐下,厚臉皮的笑道:“是想為夫嗎?”


    寧昭無語,隨即也笑了,歪頭靠在他肩頭,半晌才說道:“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照顧自己的夫人沒什麽辛苦的。”靳淵攬著她的肩膀,手指在她肩頭劃了劃,“隻要你好好的,再辛苦我都願意。”


    寧昭心裏很暖,靳淵的懷抱也暖,她勾起唇角,舒服的窩進靳淵懷裏。兩人就這樣緊貼著,一時間誰都沒有再說話。


    許久之後,寧昭輕輕推開他,坐直了身子,看著靳淵的眼睛,正色道:“我有事情要與你商量。”


    難得從她臉上看到這般的神情,靳淵也嚴肅下來,問道:“怎麽了?”


    “之前秋獵被刺殺的事情你還記得吧。”寧昭問道。


    皇家秋獵,靳淵被人刺殺,寧昭為他擋了一箭,身受重傷,現在小腹上還有一道明顯的疤痕,靳淵怎麽可能會忘。


    寧昭也隻是起個頭,沒打算靳淵迴答,便接著說道:“之後我跟你說過,這件事情十有八九時太子慕容承所為,你說讓我放心,你會去查。”


    “怎麽樣?”寧昭問道:“查出什麽了嗎?”


    事情過去也有些時日,靳淵確實安排人去查辦,但當時靳淵不過是個翰林侍詔,隻能私下動用自己的勢力去調查。


    奈何他在當朝隻是一介文臣,能用的人確實很少,太子慕容承在不受老皇帝喜愛,畢竟也是東宮太子,想要掩蓋證據,易如反掌。


    “不過……”靳淵看了看寧昭,說道:“雖然沒有明確的證據表明這件事情時太子所謂,但依舊尋到了些蛛絲馬跡,隻是構不成證據,所以我並沒有提出來。”


    聞言,寧昭也不問到底發現了什麽,她重提這事,隻是想告訴靳淵,他們與慕容承早已經勢不兩立,現在是擊垮他的好時機。


    他們要把握住才行。


    當然,抓緊時機是一迴事兒,具體如何實施還要跟靳淵商議,這才是寧昭想要說的最終目的。


    靳淵雖然不清楚為何寧昭如此憎恨慕容承,也隻當作之前太子想要刺殺他,寧昭是為了自己,拋開這些不提,慕容承也不是當皇帝的料。


    兩人之間過節不少,若是慕容承成功登基,他肯定不會放過自己。


    隻為這個,靳淵也不能讓慕容承成功坐上皇位。


    “其實四公主的事情,你便想到了慕容承吧?”寧昭突然問道。


    靳淵點頭,說道:“四公主的心思已經不是一兩天了,起初她都不願意紆尊降貴跟皇上請求賜婚,如今我們已經成婚,又突然提了出來,這件事本身就透著古怪。”


    “隨後我又在宮中探聽了一二,知道慕容承那段時間時常去尋慕容姣,兩人走的很近。”靳淵頓了頓,想起之前慕容承在金鑾殿前跟他提起的‘驚喜’,便接著說道:“慕容承之前便跟我隱晦的提過,他說賞菊宴上,皇上會給我意想不到的‘驚喜’。”


    “所以這件事還真是他背後搗鬼?”雖然心裏有了猜測,但當確定之後,寧昭對慕容承的憎恨又進了一步。


    前生糾纏不清,所有的愛全都化成了恨,今生再見,寧昭一心想要報仇,但同一時間,也不想跟慕容承有所牽扯,可這人卻像是冤魂一般,總要出現在自己生命裏。


    靳淵點點頭,隨即說道:“之前我還不能確定,直到皇上在賞菊宴上說了賜婚的事情,太子還一力促成,結合他此前的話,我便能肯定,四公主定是受了他的攛掇,才會求著皇上賜婚。”


    可寧昭還是有些想不通,問道:“那他這般做又是為了什麽?”


    “他難道不擔心你答應了,成了當朝駙馬,皇上本就器重你,有了四公主加持,以後更加重用你?”寧昭問道。


    靳淵卻輕輕笑了笑,抬手摸了摸她的發絲,說道:“這樣一來,我便要失去你了。”


    “我會痛苦。”靳淵說道:“他就是要我痛苦,他還想……”


    靳淵停頓了下來,想著要不要把話說出來。


    寧昭等了半晌沒聽見下文,再看靳淵的神情,莫名就猜到了靳淵未出口的話是什麽。


    她果斷搖搖頭,否認道:“不可能。”


    想了想,她又補充道:“你要說是楚王殿下,我還能信。”


    慕容極前世對自己也是百般照拂,最後的時刻他要帶自己走,連皇位都可以不爭,隻想帶自己迴封地。


    可自己卻被感情衝昏了頭,放著生路不要,偏偏走上一條死路。


    “嗯?”靳淵微微挑眉,突然露出一個奇怪的笑來,問道:“為什麽是楚王殿下你就相信?太子殿下可是最早認識你的,你難得沒發現他對你……”


    寧昭絲毫不想跟慕容承扯上關係,當即揮手打斷道:“不可能,就算他真有心思,我也不會答應。”


    寧昭說的很果斷,靳淵看了她半晌,忽而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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