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淵的話被噎在嗓子眼裏,憋得難受,惡狠狠的啃了一口寧昭,這才好受了些。


    寧昭捂著發紅的唇,一雙眼睛也濕潤了,眼眸無端滿是風情,罵道:“屬狗的嗎?就會咬人!”


    靳淵被她看的心裏發癢,抬手在她鼻尖輕輕彈了彈,目光危險的說道:“你若是在這般看著我,我就把你吃掉。”


    “登徒子!”


    寧昭趁機推開他,起身就朝院外跑,笑罵道:“不正經的登徒子!”


    登徒子靳淵嘴角勾了勾,起身追在寧昭身後,也跑出了院子。寧昭哪裏是靳淵的對手,沒多久便被逮住了。


    兩人嬉笑打鬧的走著,灑下一路的笑聲……


    下午那一覺寧昭睡得沉,以至於晚上很晚了,寧昭才睡下,第二日一早,靳淵要進宮複命,一大早便出了府。


    清蟬伺候著寧昭洗漱收拾,結束後用過早膳,寧昭便叫來劉季,三人一齊朝醫館去了。


    “二當家迴來了!”妙春堂門口接待的小廝,大老遠就看到了寧昭,瞬間驚喜的叫了一嗓子。


    一群手下人齊齊湧了出來,這場景那麽熟悉,寧昭隻要多日沒有出現在醫館,一見到人,他們就會用這樣的熱情,來表達思念。


    “二當家,大興好玩嗎?”


    “二當家,聽孟師傅說咱們的醫館要開到大興去啊!”


    “二當家……”


    七嘴八舌的詢問聲絡繹不絕,寧昭無奈的笑著一一迴答,從門前到入門,短短幾步路,寧昭一時半刻還真跨不進醫館的門。


    “行了行了,有什麽進去再說。”


    清蟬被圍的煩了,這些人吵吵嚷嚷的,吵得她腦仁疼,趕緊伸手趕人道:“堵在門口算什麽樣子,走走走,該幹嘛幹嘛去。”


    人群被清蟬三兩下打發了,寧昭驚訝的看著清蟬,忽而笑了,讚道:“咱們清蟬不錯啊,有當家的味道了。”


    知道寧昭在打趣自己,清蟬也嘻嘻一笑,看上去還有些諂媚道:“我家小姐就是當家,跟在小姐身邊久了,自然會沾著點氣兒啊。”


    “喲。”


    寧昭笑了,上下好好的看了看清蟬,笑道:“昨日我迷迷糊糊,好像聽大人說誰恭維人的功夫漸長,原來說的是你啊。”


    身邊還有劉季在,清蟬多少有些不好意思,拉了拉寧昭的身子,說道:“小姐咱們先進去吧,這麽長時間沒見,孟大夫肯定想您了。”


    還學會打岔了!


    寧昭好笑的搖搖頭,被清蟬拉著走了進去。


    孟遂剛從後院出來,手裏還端著剛剪好的草藥,一瞧見人,老眼一亮,放下手裏的東西,朝寧昭走了過來。


    “怎麽去了這麽久,也不知道寫封信迴來,你知道……”


    “師傅在關係我?”寧昭驚喜的很,目光灼灼的看著孟遂。


    孟遂一時激動,差點忘了平日裏的人設,聞言,輕咳了一下,語氣又恢複了平常模樣,“你是我關門弟子,為師關心你不應該嗎?”


    “自然是應該的!”


    寧昭笑的雙眼一彎,伸手挽住孟遂的胳膊,討好道:“大興事情太多太雜,一時間忘了給師傅報平安,還師傅擔心了,徒兒給師傅賠禮了。”


    “哼。”孟遂輕哼一聲,一副傲嬌的模樣,拿眼瞧她,問道:“說是去探路,如何了?”


    寧昭來除了許久沒來醫館的來看看,便就是要把大興分館的事情跟孟遂說說,此刻聞言,笑了笑奧,拉著孟遂的胳膊,把人重新帶迴後院。


    “師傅先喝茶。”醫館離獨有的迷迭花香茶,寧昭也想了很久了,親手沏了一壺,給孟遂和自己倒上。


    端起來抿了一口,淡淡的花香混合著紅茶的濃香,迴味悠長。


    孟遂耐心很足,也經不住寧昭這般吊胃口,看她半晌隻顧著喝茶不說話,不由的催促道:“大興那邊到底是什麽情況,你趕緊說說。”


    寧昭露齒一笑,擱下茶杯,說道:“說了要去探路,徒兒自然不會無功而返。”


    “店鋪選定在鬧市中斷,人流最密集的地方。”寧昭伸出三根手指,說道:“三間連通,空間很高,完全可以隔出二層。”


    “這樣一來,那些不宜挪動的病人便可以宿在醫館,也可以跟輕微的患者分開。”


    孟遂雙眼一亮,來了興致,追問道:“已經定下了?”


    寧昭點頭,說道:“三十萬兩銀子砸了出去,哪兒還有辦不成的事。”


    聽到這個數字,孟遂眉頭皺了起來,身子往後靠近椅背,說道:“京都寸土寸金,咱們妙春堂現在的店鋪也才二十萬兩不到。”


    “雖說那邊是三間,但這個價格未免也太高了些。”


    寧昭當然知道價格高了,本來她那銀子拿出去,就不僅僅是為了買下店鋪,還是為了解了募捐的難題。


    寧昭心中自有打算,也問清了店鋪實際的價格,多出來的,寧昭本就打算自己添上。


    現下孟遂既然問起,寧昭笑了笑,便說道:“店鋪的價格隻需要十八萬兩,剩餘的十二萬兩由我自己添上。”


    “為何?”孟遂眉頭皺的更緊了。


    明知道價格高出將近一倍,寧昭可不是這麽糊塗的人,怎地還會拿出三十萬兩去買?


    寧昭端起茶杯又抿了一口,這才簡明扼要的把大興的事情說了一遍。


    孟遂起初聽到靳淵重傷險些喪命,驚的不行,好在又聽靳淵現在已經痊愈,提起的心又放迴了肚子,最後再聽寧昭提起徐大夫,孟遂又起了興致。


    “那個徐大夫處理外傷的手段真的那麽神?”聽到關鍵處,孟遂又插了句嘴,問道。


    寧昭點點頭,說道:“起初我檢查大人傷口時便發現,傷口處理的很幹淨,止血效果也非常明顯,這樣不僅僅有利於傷口恢複,還大打減少了感染的風險。”


    “隻不過大人重傷時又淋了雨,感染引發高燒不退。”隻要一想到在大興初次見到靳淵的場景,寧昭還能感覺到心悸。


    “他開的都是尋常大夫用慣的退熱方子,但大人傷勢嚴重,若不是我及時趕到,說不定就……”寧昭說不下去了。


    她頓住了聲音,伸手又去端茶杯。孟遂見狀,故意岔開話題,問道:“若是靳大人沒有淋雨,光是那些外傷,這個徐大夫還真能給他治好了。”


    這個是肯定的。


    寧昭放下茶杯,點點頭,說道:“之後跟徐大夫又當麵聊了聊,我還專門問起了他關於外傷處理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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