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馬之事,關乎勝敗。這麽重要的差事交在你手裏,你辦的好!鐵騎受製,大軍敗退十裏,燕國此辱,就是因為你負責的軍馬出了問題!”


    聽著這些暴怒的隻言片語,寧昭也頓時迴想起了前世這個節點發生的事情。


    ……出征大軍被伏擊戰敗,前線將軍以血書控告上下勾結軍馬以劣充好,一下捅破了關係網。而當時寧洪拜托自己的嶽丈大人順利拿下了這個軍馬差事,現在軍馬出現了問題,自然首當其衝頂鍋的就是寧洪。


    想必這麽厚的油水,一層層孝敬完,落在寧洪手裏的也不剩多少,現在全成了燙手山芋。


    皇上的怒斥和惶恐告饒聲在內書房持續了一柱香的時間,動靜才停歇。


    寧洪狼狽地退了出來,抬袖不停地擦著烏青額頭上的汗水,神色膽戰心驚,就連候在一旁的寧昭也沒注意到。


    天子一怒,最後連寧昭也沒心思見,讓太監將他們都打發了迴去。


    宮宴還未結束,寧洪帶著寧昭先行匆匆迴到了太仆府,寧老太君和陳氏正在前廳等著他們迴來,想必也是因為寧洪臨時被皇上召進宮放心不下。


    此時她們也顧不得寧昭到底有沒有入皇上的眼,紛紛詢問寧洪到底出了什麽事。


    寧洪戰戰兢兢地看了陳氏一眼,這才支支吾吾地說道:“前線的軍馬出了問題,大軍戰敗,皇上問罪下來……”


    “什麽?”


    他話還未說完,陳氏就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尖聲罵道:“我爹好不容易給你謀了份差事,你就辦成這個樣子?你說你到底有什麽本事?你怎麽就這麽窩囊?我當初真是瞎了眼才嫁了你……”


    陳氏一罵起來沒完沒了,寧洪臉色漲紅,也隻得任由她罵不敢反抗。


    寧老太君坐在首位之上臉色沉了又沉,手指抵著太陽穴用力地按著。


    “祖母,您是不是頭疾又發作了?”


    寧昭的突然出聲打斷了陳氏的怒罵,寧洪如蒙大赦,連忙走到寧老太君跟前,關切問道:“母親,您頭疾發作了?”


    麵對此情此景,陳氏也不好再罵寧洪,卻是偏過頭來狠狠地剜了寧昭一眼。


    寧昭順勢低下了頭,正好讓麵上的沉思之色避開了所有人的目光。


    許是今日頭疾發作得厲害,寧老太君的聲音也比往常弱了幾分:“無事,等會迴去喝了藥睡覺之後就會好點。”


    “既然這樣,那兒子就送您迴去吧。”寧洪巴不得現在趕緊遠離陳氏,扶著寧老太君的手臂就要送她迴自己的院子。


    “祖母,昭兒有辦法能緩解您的頭疾。”寧昭再次開口,又成功地讓眾人的視線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本不想過早暴露了自己會醫術的這張底牌,可是她目前還沒有自己的勢力,擺脫不得寧家的管控。她倒是可以忍耐徐徐圖之,卻不能不顧身體還未大好的竇氏。


    而想要在這偌大的寧府找一個靠山,素來公正、一心隻為寧家的寧老太君是最好的選擇。


    寧洪蹙了蹙眉,不悅道:“昭兒,胡鬧什麽?沒看到祖母現在難受得緊嗎?”


    陳氏也忍不住嗤笑一聲,諷刺道:“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做父親的喜歡說大話,生的女兒也一樣不知天高地厚。”


    寧昭對他們的話置若罔聞,上前扶住了寧老太君另一隻手臂,仰著臉認真地說道:“祖母,我是真的有辦法能幫您緩解頭疼。您平常喝的藥都是治標不治本,昭兒有辦法能治本。”


    不知是不是被寧昭眼中的真誠孝順所打動,還是實在是疼痛難忍,寧老太君竟然破天荒地同意試一試寧昭的辦法。


    寧洪和陳氏還要阻攔,寧老太君實在厭煩了他倆的吵鬧,嗬斥了一通,隻讓寧昭陪她迴了自己的院子。


    到了這個關頭,寧昭以前世偏方為主經過反複試驗,調配出了一種奇特的藥香做成香囊,讓寧老太君每日帶在身邊,再早晚輔以針灸之術,才兩三日,便見效顯著。


    寧老太君同其他人一樣,對於她會醫術一事感到十分驚奇,寧昭隻得推脫說是因為竇氏常年體弱多病,她曾經翻過一些醫書,這個緩解頭疾的方子便是無意中在一本古醫書上看到的。


    寧老太君對寧昭的孝順很是滿意,心下感動之際,做主將寧昭院外的看守盡數撤了去。


    有這麽一層關係,寧昭每日都來向寧老太君請安,盡心盡力地為她醫治,寧老太君頭疾發作的次數果真越發少了起來。


    寧老太君對待寧昭也沒了先前的冷淡,兩人的關係親近了不少,連帶著對竇氏的身體也時而關心一二。一時間,母女倆在府中的地位竟高了不少。


    寧昭會醫術的消息不脛而走,傳遍了整個太仆府。


    各個院子的人都心思各異。


    這日,寧昭剛替寧老太君針灸完,寧洪便帶著寧渙一道來看望寧老太君。


    眼見著寧昭坐在寧老太君身旁,寧老太君還親切地握著她的手,寧渙表麵笑意溫柔,心裏幾乎壓抑不住濃烈的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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