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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禹同說,這事告訴你也行,不過我隻告訴你一人,你得幫我保密。


    原來,他的確是觀察到,一水村村民的皮膚都特別好,一方水土養育一方人,讓人不由得懷疑是水的原因。


    再加上,文雪旗小小年紀,就會幫人護理皮膚,他不相信她真有那麽厲害的手法,可以化腐朽為神奇,其中必定是用了什麽東西幫忙。


    他去問過大飛的媳婦兒,她用的都是一些自帶食物,沒有特別之處。


    這讓他更加懷疑,這水裏大有文章。


    上一世,畢竟是護膚品企業的董事長兼總裁,這點職業敏銳度還是有的。


    文雪旗的眼神微不可擦的冰冷了一下,他果然是懷疑情毒物質了,看樣子,以後要對他全麵戒備了。


    吳禹同見她發愣,心裏陡然生出一絲懷疑,“這事,你怎麽說?”


    文雪旗說她沒什麽好說的。


    “我自小長在這裏,去了市裏也隻是讀書學習,沒有跟外地實質接觸過,不知道人家那裏是什麽樣的。”


    “難道,你們外地人的皮膚,都不好嗎?”


    吳禹同眯起了眼睛,一下就揪出了她的漏洞。


    “這事你應該比誰都清楚,你不是靠給別人護膚賺錢?”


    “……”


    他大爺的,栽自己話坑裏了。


    吳禹同上前一步,氣場壓迫著她,“你的手藝跟誰學?”


    他們這的人皮膚都那麽好,哪用得著這種手藝?既然用不著,就不會有人去鑽研,更不會有人去學習。


    可文雪旗小小年紀就能靠這個謀生,這件事太奇怪了。


    難道說,她知道這裏麵的事情,而且還為自己所利用,所以才阻止他包下草湖?


    文雪旗啊文雪旗,你實在是太奇怪了,你千方百計想要掩飾的,到底是什麽?


    文雪旗抬眸直視他的眼睛,幽幽的說,“我高一的時候,有個同學的皮膚出了問題,我想幫他,自己學的。”


    同學,哪個同學?


    吳禹同的眸子暗淡了下去,他大概知道那個同學是誰,可心裏又十分抗拒這個答案。


    他到底是有多好,能讓她做到這個地步?


    他自嘲一笑,她確實能做到這個地步。


    上一世,她可以為他守身守心一輩子,看都不看別的男人一眼,現在這種程度,又算得了什麽呢?


    這個理由像個王炸,碾壓性的說服了他。


    他歎了一口氣,沒再追問下去,“快做南瓜餅去吧。”


    文雪旗如釋重負,假裝著淡定,其實內心早已風起雲湧。


    心裏覺得怪怪的,剛才的謊言雖然讓她逃過一劫,但總覺得不舒服的很。


    那話說的,好像是拿閔堯在擋吳禹同一樣。


    可吳禹同跟閔堯怎麽能相提並論呢?


    一個是白月光,一個是黑無常。


    一個是她愛了一輩子的男人,一個是她唯恐避之不及的人。


    天哪,真想抽自己一巴掌,她這是辦了什麽事兒啊?


    由於兩人衣衫濕透,迴家後,文雪旗先兌了一半熱水一半冷水,然後把這水一分為二,兩人一人一半。


    她給他找了她爸的衣服,先對付著穿。


    自己則跑去小西屋,把門栓的死死的,窗簾拉得透不過光。


    脫下衣服後,並不忙著擦洗,反而是把衣服用力擰了擰,將水滴到一個幹燥的小盆子裏,用這水做了樣本。


    清毒物質探測儀顯示,輕度物質含量為零。文雪旗的一顆心終於踏踏實實,穩穩當當的落進了肚子裏。


    看樣子清毒物質隻存在於後山上,吳禹同這一次棋差一招。


    她用毛巾好歹擦了一下,換了一身幹爽的衣服,心情愉悅的出去做南瓜餅。卻發現吳禹同,依舊穿著那身濕衣服,正站在院子裏左右為難。


    原來,鄰居平房頂上有人,他不好意思當著人家的麵光身子,更不好意思去文家夫妻住的堂屋裏換衣服。


    隻能委屈巴巴地等文雪旗出來,他好換去小西屋。


    他撒嬌,人家怕羞。


    文雪旗緊張的擋住他,指了指西南牆根,去茅房換去。


    農村的土茅房實在不在他的接受範圍內,他黑著臉,一咬牙,“那我還是在院子裏換吧。”


    說著就開始脫衣服,文雪旗“呀”了一聲,連忙退迴了小西屋。


    關門的時候瞥見他白皙的皮膚,結實的小腹,還有粉色的豆豆,不受控製的紅了臉。


    這混蛋,年輕的時候身材這麽好。


    這顏色,這肌肉,不去出道做男優,真是可惜了。


    還有,原來男人的豆豆也會是粉紅色嗎?那那裏是不是也是……


    唔,文雪旗捂臉。


    他的皮膚那麽嬌嫩,嚐起來肯定特別可口,要是能留上痕跡的話,肯定特別美……


    她撲到床上,把頭埋在枕頭裏,羞憤又懊惱的打著滾兒。


    她鄙視死自己了,怎麽能有如此齷齪的想法!


    還是對那個混蛋!


    要對也是對閔堯才對啊!


    再出去的時候,她已經平整好了情緒,不過臉上還帶著一絲微妙的紅暈。


    努力冷下臉,抬眸,在看到吳禹同的一瞬間破功。


    果然是人靠衣裝馬靠鞍。


    看他平時西裝革履,人模狗樣,現在換了她爸的衣服,簡直大變樣。


    肥大又起球的藍色條紋t恤,黑色粗布長褲,屁股上還有兩個大補丁,沒有合適的腰帶,就用麻繩將就著拴上了。


    他將褲腿卷起來,露出大腳趾自由出入的黑布鞋,那樣子,別提有多接地氣了。


    得虧一張臉長得好看,不然就是一農村苦逼泥腿子,放在路邊都沒人理的那種。


    吳禹同一拽褲子,扶著膝蓋蹲下來,隨手撿了個草棒子做煙,學的有模有樣的。


    “可不是俺說你,給了這麽一點水,俺頭都沒洗。”


    文雪旗撅著嘴瞪了他一眼,“想洗你用冷水洗唄,又沒人攔著你。”


    說完全身進了堂屋,然而眉梢眼角卻是帶著笑的。


    那絲笑意被吳禹同捕捉在了眼裏,他像是受了鼓勵,起身隨著她一起進了堂屋。


    文雪旗在櫃子上摸索了半天,終於摸出半瓶白酒。


    吳禹同嚇了一跳,他一直知道一水村對於喝酒的重視,可是,吃個南瓜餅也不至於吧。


    文雪旗卻將他的手拽過來,用脫脂棉蘸了白酒,給他消毒。


    他這兩隻手,說到底是因為救她才受的傷。


    她雖然不待見他,但也真心感謝他,當時能伸出援手,讓她心裏的陰霾消散了許多,雖然身上冷,但是心裏暖得很。


    “這幾天盡量別碰水了。”


    “嗯。”


    “也別吃辣椒芫荽。”


    “嗯。”


    “海鮮也是發物,別先吃了。”


    “嗯。”


    酒精消毒之後,文雪旗又弄了消炎膠囊,把裏麵的藥粉磕出來,倒在他的傷口上。


    “記得每天換一次藥。”


    “嗯。”


    “……”


    “你不會說別的了?”


    “那個,好疼啊……”


    吳禹同鼻尖冒著汗,從脖子根紅到了頭發尖兒。他眉頭緊皺,牙緊咬著,就差“啊啊啊”叫出來哭出來了。


    文雪旗瞧著他那慫樣,一時也沒憋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白酒碰傷口確實挺痛的,她用這東西用習慣了,忽略了吳禹同是個錦衣玉食的少爺身子。


    她忍著笑,一邊給他包紮著,一邊嚇唬他。


    “疼嗎?告訴你,你包下這草湖,以後有的痛苦給你受,你就等著吧。”


    吳禹同說,我不怕。


    “隻要你別再落水,我就沒苦頭吃了。”


    “這話說的,那要不是你突然叫我,我能落水啊?”


    兩人吵吵鬧鬧地包紮傷口,包完左手包右手,紗布在之間和掌心歡樂地飛舞。


    吳禹同站在堂屋門口,背對大門,他生的人高馬大,脊背寬闊,一人就擋住了一扇門。文雪旗隻有半隻孱弱的手臂露出來。


    由於身高原因,他每次都要低著頭才能與她對視,那場景看起來就容易讓人誤會。


    文媽媽推門進來,正好看到這一幕,更讓她驚訝的是,兩人還都換了衣服。倒不知道是做了什麽。


    看樣子村會計說的不是假的,吳經理果然相中了二丫頭,想要她。


    她咳嗽了一聲,提示自己的存在。


    文雪旗趕忙解釋,說吳禹同為了救自己落了水,還受了傷。


    文媽媽臉上浮現出一絲驚喜的表情,連忙將她趕到一邊去,讓著吳禹同一起進堂屋喝茶。


    “你這個憨子,知道吳經理救了你,還不去割肉打酒,你想靠什麽謝人家?”


    吳禹同忙阻止,“大嬸,我吃個南瓜餅就行。”


    文媽媽瞪了文雪旗一眼,“還不快去,愣著當門神呢!”又轉過頭來,“吳經理,咱屋裏坐,俺有事跟你商量。”


    她笑嗬嗬的說,“吳經理,你救了二丫頭的命,是二丫頭的大恩人。救命之恩比天大,你要是不嫌棄,就把二丫頭領走吧。”


    村會計剛把她找過去說,二丫頭仗著自己上了兩天學,覺得能耐大了,竟然阻止村子發展,當著人家大記者的麵,胡言亂語,得罪人了人家,給他們村子臉上潑糞。


    她現在已經引起了全村人的憤怒,是個十足的禍害。


    她家要是不把她早打發了,以後,豪豪在村裏肯定抬不起頭。


    孰重孰輕,讓她自己掂量。


    這根本用不著掂量。


    她本身就不疼二丫頭,豪豪又是她的命根子,狗屎跟豬肉,這倆根本就沒有可比性。


    要是能打發給吳禹同,那就再好不過了。


    人家家裏有錢,把二丫頭打發給他,豪豪將來也多個靠山,走到哪裏人家都高看一眼。


    “大嬸,這……”


    “她的命是你救的,以後她就是你的人了。俺是她媽,這事俺能做主,隻要你願意,今晚就領走。”


    今晚就領走?


    從此,這小妮子就跟著他,是他的人了?


    吳禹同的心猛烈的跳動了起來,“我……”


    文雪旗有點擔心她媽又出什麽餿主意,但想了想,就憑她媽那腦子,出出來什麽主意她也不怕。


    這樣一想,頓時輕鬆了很多,哼著小曲兒去了南山頭,摘了個又黃又長的南瓜迴來。


    她將南瓜洗淨,切成一段一段的,每段大概十公分左右。又將其中一段,從中間切開,將裏麵的瓤和南瓜子一並挖出來。


    然後把南瓜豎著放在案板上,用刀從上往下切,把它的皮全去掉。


    她將這一段全部切碎,又淘了大米,架上地鍋,開始煮粥。


    剩下的,則用來做南瓜餅。


    吳禹同終於是結束了和文媽媽的對話,神情有些發愣,呆呆的望著她。


    文雪旗狐疑的打量著他,隱隱覺得不安,“她跟你說什麽了?”


    怎麽整個人都傻掉了?


    “你媽說,你從此以後是我的人了。”


    嗬!


    又玩這招,膩不膩?她都快煩死了!


    她是自找的,報複起來,可別怪她心狠手辣。


    文雪旗挑眉,“那你怎麽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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